第1009章:爵爺,你平時吃什麼
翌日清晨。
言歡渾身像是被卡車碾壓過一般,四肢百骸彷彿都不是自己的。
酸疼的想問候紀深爵的祖宗十八代。
但醒來后,某人發現身邊的男人還沒起床,竟然一手支著腦袋,就那樣打量注視著她。
言歡立刻言笑晏晏,心裡一邊問候他祖宗,面上卻是笑的甜美,「爵爺,早啊。」
紀深爵目光冷沉略帶譏諷的看著她,「我還以為你醒過來,會訝異你身邊躺著的男人居然是我。」
說完,還冷哼了一聲。
言歡不懂他的意思,但言歡懶得深究他話里的意思。
紀深爵翻身下床。
瞅了床上的女人一眼,「還不起來?」
言歡抓著被子,一雙水漉漉的眸子含著無辜,漂亮的臉蛋上很是慵懶,「爵爺,你實在太厲害了,我能不能多睡會兒?」
紀深爵勾了勾薄唇,站在床邊注視著她,眸色里卻是清冷的,「你信不信昨晚我有想弄死你的衝動。」
言歡沒多想,以為不過是句調情的話,何曾想,昨晚紀深爵是真的想弄死她。
言歡配合性的打了個哈欠,三分裝三分真,一條細白的手臂支著腦袋,好奇的看著紀深爵,問:「爵爺,你平時都吃什麼,體力那麼好。」
男人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並不溫柔,捏的力道甚至有些大,微微俯身靠近她,道:「我吃牛鞭鹿茸你信不信,所以你最好給我乖一點,做我的女人,朝秦暮楚是件很危險的事情。」
言歡那雙大眼睛笑起來,眯成兩個月牙,看起來清純又嫵媚,「我從不喜歡姓秦的,也不喜歡姓楚的,我只喜歡姓紀的。」
紀深爵沉著雙眼,目光危險而逼仄的盯著她足足五秒。
最後,紀深爵鬆開她的下巴,丟了句:「是個會演戲的好苗子,我沒看錯人。」
言歡:……
言歡昨晚被折騰的太累了,在床上多睡了二十分鐘,直接導致去學校遲到。
紀深爵坐在餐桌邊邊吃早餐,邊喝咖啡,悠閑而悠哉的看她手忙腳亂。
等紀深爵去院子里,準備發動汽車離開時,言歡背著包追上來,想也沒想就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
她正準備系安全帶,紀深爵已經無情命令:「下去。」
言歡一愣。
「我說我要送你去學校了嗎?」
言歡在心裡默默做了個深呼吸,控制好自己的微表情,臉上咧出一個友好的大大的假笑:「爵爺看在我昨晚那麼辛苦的份上,順路捎我去學校吧,反正北影和紀氏集團在一條路上,爵爺在學校門口的大路上把我放下來就行,不必特地送我進學校,所以不會耽誤爵爺半分鐘時間的。」
紀深爵勾唇,將她身上的安全帶摁開,面上帶著禮貌而疏遠的微笑,「我,不順路。」
言歡:……
她昨晚表現不好嗎?
言歡絕不會知道,一個人在睡覺時亂喊名字,是件多糟糕多致命的事情。
言歡被趕下車后,看著紀深爵馳出別墅院子的車尾,狠狠磨了磨牙。
紀深爵這個人,太可惡了!
用池晚的話來說,紀深爵就是那種提上褲子完全翻臉不認人的男人。
言歡拿出手機,連忙打了個快車。
可趕到學校時,還是遲到了,被教官罰了足足五圈四百米!
跑完,小命快沒了。
……
紀氏大樓。
開晨會時,紀深爵總是下意識的想起昨晚夜裡言歡口中夢囈的那個名字,陸琛。
紀深爵這輩子都沒受到過這麼大的侮辱。
陸琛,她的前男友?
呵,小小年紀,連前男友都有了,還真不是個省油的燈。
但某人壓根不想,自己在十八歲的時候,早就泡/妞無數,情書都是一抽屜一抽屜的收到。
郝正發現爵爺今天不對勁,開會總是跑神,便湊近,在紀深爵耳邊道:「爵爺,需不需要我沖杯清咖端過來?」
紀深爵微微蹙眉,手裡拿著簽字筆在會議桌上敲了敲,道:「不用,繼續。」
開完晨會,紀深爵剛從會議室出來沒多久,郝正便過來彙報。
「爵爺,一位自稱姓簡的簡純小姐在公司大廳前台,說要見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對您說。」
簡純?
紀深爵眉心蹙起,「就說我不在公司。」
郝正又道:「簡小姐說,她要告訴您一些關於您不知道的言歡小姐的事情。」
紀深爵點著手裡的簽字筆,微微挑眉,他所不知道的言歡的事情?
看樣子,是惡聞?
「爵爺,要打發簡純小姐離開嗎?」
「讓前台放她進來吧。」
他倒是想看看,言歡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會怎麼評價言歡。
五分鐘后,簡純踩著一雙高跟鞋啪嗒啪嗒的快步走進了辦公室,幾乎是小碎步,就連從步伐里都能聽得出帶著激動和躍躍試跳。
紀深爵覺得有點吵。
簡純一進來,手裡還拎著一個保溫盒,對紀深爵甜笑著說:「爵爺,我做了早餐,你要不要嘗嘗?我知道爵爺平時很忙,肯定沒空吃早餐,我跟我媽學做的營養餐,對胃好。爵爺您嘗嘗?」
紀深爵絲毫沒心情應付她,開門見山的問:「簡小姐說要跟我談一些重要的事情,是什麼事?」
簡純自發自動坐在了紀深爵對面的椅子上,有些難以啟齒的模樣,眼神故作閃爍,吞吐道:「其實……這件事我本來也不想告訴爵爺,覺得這種事傳出去對我姐姐不好,但爵爺也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看著爵爺上當受騙。」
「哦?我會上當受騙?」紀深爵頗有興趣的洗耳恭聽。
簡純咬了咬嘴唇,猶豫問:「爵爺,是不是你幫我姐姐進的北影學院?」
紀深爵很客觀的道:「你姐姐高考成績很理想,外形條件又很優秀,論她的實力,進北影很容易。」
簡純桌下的手指,用力捏了捏,沒想到爵爺竟然對言歡評價這麼高。
「爵爺,我姐姐長的是不錯,但是我姐姐這個人吧,有時候拎不清。」
紀深爵故作好奇的問:「怎麼個拎不清?」
簡純立刻順著他的話往下說:「我姐姐在十六歲那年,就跟一個男人私奔過,還在外面住了整整半年時間,爸爸派人去找她都找不到,最後還是那個男人拋棄她了,她才捨得回家。而且,她還為那個男人流過產。」
紀深爵眸色一沉,「流產?」
「是啊,爵爺你如果不信我說的,可以去找人打聽打聽一個叫陸琛的人,這個人,當年在北城大學念書,也不知怎麼的,我姐姐就跟他認識了,後來這個人去了英國深造,就把我姐姐給拋棄了。」
「哦,對了,我姐姐之前一直那麼想去牛津大學念書,大概就是因為那個陸琛也在英國吧。」
「真是不知廉恥,被男人拋棄了還想去找他,要是我,我才沒有那麼厚的臉皮,主動跟人家私奔。當時氣的我爸爸胸口疼的都進醫院了。」
紀深爵一言不發,像是在聽簡純說話,又像是在思考什麼。
「爵爺?」
紀深爵問:「簡小姐還有其他事嗎?」
簡純被問愣了,額……爵爺怎麼就這麼點反應?
「爵爺,我說我姐姐的不好,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是一個好妹妹?」
紀深爵淡笑,笑的疏淡冷漠,「怎麼會,簡小姐也是一片好心。」
有些人是天生不會察言觀色的,比如簡純。
紀深爵如今對她笑,她真的以為是在笑。
簡純嬌羞的勾了下耳邊的髮絲,道:「爵爺能理解我的好意就行,我在來的路上,還擔心爵爺會誤會我的意思呢。」
紀深爵摁通了內線,叫郝正過來。
簡純以為紀深爵把她的話聽進去了,更是肆無忌憚的背後捅言歡的刀子,「爵爺,我姐姐作風不太好,私生活也有點亂,當年她跟那個陸琛在外面住了半年,誰知道他們發生過什麼,沒準……沒準……都那個過了。」
說到那個,簡純還配合性的低頭臉紅了。
紀深爵看的枯燥,不咸不淡的評價了句:「簡小姐還真是個信女。」
善男信女。
簡純笑著說:「從小爸媽就管我很嚴,我不敢做什麼逾矩的事情。」
「是嗎。」紀深爵很應付。
「當然。」
紀深爵卻是對她勾唇一笑,笑的很抱歉,「可我,不是善男,跟簡小姐不是一路人。」
簡純還沒反應過來這話的意思,郝正已經推門進來,對簡純做了個「請」的手勢。
郝正很公式化的開口道:「簡小姐,十分鐘后我們爵爺還有個越洋會議要開,您沒其他事的話,我送您下樓吧。」
簡純站在那裡,不想走,可對方一副根本不想留住她的樣子,她也待不下去。
「那,爵爺,我下次再來看你,那個早餐,你記得吃。」
等郝正送簡純離開,回來后,紀深爵瞅了一眼桌上的保溫盒,對郝正道:「扔了吧。」
「好,我現在就去扔。」
郝正拎著保溫盒走到門口時,又被紀深爵叫住,「對了,幫我查個人。」
陸琛。
言歡十六歲私奔的對象。
他倒是要看看,她言歡的眼光有多好,會不會爛的一無是處。
畢竟,他不認為,這個世界上有其他男人會有他紀深爵條件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