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審訊二人1
她這話時，心中十分害怕，抓了抓春桃的手。
接著又道：“還有那，女屍的皮似乎沒了，莫非……”
她湊近碧荷，“莫非那羊皮紡的東西都不是羊皮做的，而是人皮做的？”
她聲音顫抖著，帶著一絲恐懼。
碧荷見她如此害怕，定是昨夜就沒有安睡，也不知該如何回她。
柔聲道：“這事我也不清楚，我去轉告給星淩少爺吧！”
罷，轉身往回走，見舒星淩已坐到了書房中，走過去為她添了杯甘泉露。
眨了眨眼眸，柔聲道：“星淩少爺，我該如何給二姐回話呢？”。
舒星淩端著玲瓏碧玉杯，皺了皺眉。
舒婉箐的話她已全部聽到，靈動的黑眸閃過一抹晦暗。
這人皮案的消息若是傳出恐怕會引起百姓的恐慌，這個時代的刑部不知道封鎖消息嗎？
怎麽這麽快會傳到舒婉箐耳朵裏了？
昨日她也聽了羊皮紡被查封，老板被抓之事，這是從聽風樓那邊傳來的。
“你去問問她是從哪裏聽的？然後告訴她聽之事不可盡信，真相如何穆大公子會查清楚的。”
她壓了壓嗓音，清冷平靜道。
“是，星淩少爺。”碧荷柔聲答道。
她出去將舒星淩的話轉達之後，舒婉箐是昨晚她娘提醒她出門要多加心。
她問原因，她娘就給她提了一下羊皮紡被封，羊場發現女屍的事。
接著她聽到碧荷提起穆郅聰，白皙的臉龐有了血色，嘴角掛起一抹甜笑，似乎忘記自己剛才在害怕什麽了。
“嗯，聰哥哥這麽厲害肯定可以查清真相的。那我就不打擾星淩堂弟練功了，我先回去了。”
罷，帶著春桃離開了西苑，愁容已消，恢複了以往的笑顏。
舒星淩聽到她是她娘對她的，便想起舒靖的正妻肖綺秀乃是贛京府府尹肖正之女。
看來穆郅聰抓捕羊皮紡老板的行動贛京府有參與。
穆郅聰見舒婉箐走了，本想立刻現身院中，但想到剛才碧霞舒星淩正在練功，便有些猶豫不想去打擾她。
正當他思慮是該如何是好時，碧蓮信步走到院中，甜如浸蜜的喚一了聲：“穆大公子，星淩少爺在書房等你。”
穆郅聰聞言，心中有一絲溫潤的暖意，原來她早已知曉他來了，隨即縱身躍進院中，在碧蓮的帶領下進入了書房。
見到舒星淩後，他將孟旺和平在大牢中的供詞以及目前搜查到的情況都給她了一遍，並把“千山暮雪”交給了她。
但她這次並沒有急著去藥廬給畫卷褪色，確認金明月的胎記是否在那對神仙眷侶之下。
柔軟無骨的手觸摸著畫卷，已經確定了那就是人皮而非羊皮。
既然這塊皮子的大與金明月後背的傷相對吻合，那麽她那一對月牙形胎記必然就在這畫卷中隱藏著。
她回想著孟旺和平的話，這二人中必有人在謊。
而這副“千山暮雪”在平的房間找到，那麽平的嫌疑就更大了。
但她並不肯定平就是凶手，平真的可以在孟旺不知情的情況下用人皮做那麽多個物件嗎？
還有他是如何得知娥姐和陳姐身上有特殊印記的呢？
目前也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平或者孟旺殺害了那幾名女子。
她決定帶著那副目前沒有做過任何處理的“千山暮雪”和穆郅聰去刑部大牢提審孟旺和平。
穆郅聰先行回到刑部，按照她的吩咐把金員外，醉春樓老鴇，酒鋪老板昌哥，中侍大夫杜大人都請了過去。
舒星淩估計那些人都到齊了便帶著阿夜出發趕往刑部。
等她到達後，穆郅聰立刻提審孟旺和平。
她靈動的黑眸隨意掃了一下審廳，這裏麵的刑具還不少，也不知平常穆郅聰會不會用。
很快孟旺和平被一起帶到了審廳，二人跪在地上不停的喊著冤，與自己無關。
“平，這副畫你可認得，是在你的房間找到的，你作何解釋？”
穆郅聰拿出畫卷，聲音冷冷的問道。
平揉了揉眼眸，道：“這畫的認得，這就是師傅之前交給我的那副‘千山暮雪’，後來掌櫃的失竊了。不，不對呀，怎麽會在的的房間找到？不是的拿的呀！”
穆郅聰一雙清眸冷然的移向孟旺，孟旺抬頭神色急切的道：“穆大人明鑒啊，這平在謊，那‘千山暮雪’分明是他所畫。
他完成這幅拿給我看時，我還大讚他畫工進步不少。而且這畫又在他房間中找到，足以證明他怕惡行敗露就把畫藏了起來。”
聽到這裏，舒星淩靈動的黑眸中閃過一道睿光，這孟老板似乎在引導他們把矛頭指向平！
可他們現在互相人皮物件都是出自對方之手，又沒有第三人作證，還真是難辦啊！
她雙眸微緊，盯著眼前一臉絡腮胡，身形高大，年約三十的孟老板和眉目清秀，身形瘦弱年約二十的平。
這二人從外形上看似乎孟老板更像能夠獨自搬動屍體，埋屍荒野的人。
“大人啊，師傅冤枉的啊，的的房間就在孟府中，定是師傅偷偷將這幅畫放到的房間中的。”
平聽到孟旺的話，驚慌失措的道。
“你二人莫在狡辯，在羊場附近發現的三名女屍你們又如何解釋。”
穆郅聰冷冷的問道。
“回大人，我也不知道那三名女屍為何會出現在羊場，此事我毫不知情。”
孟旺眼神略閃了一下，急忙答道。
平也急切的辯白：“的也不知啊，的每次都是和師傅一起去的，挑好羊皮就隨師傅回城了！”
穆郅聰眸光冷然的掃過他二人，拿出“踏雪尋梅”團扇，撥浪鼓，蓮蓬燈籠罩，和那副“千山暮雪”。
隨後命人把醉春樓老鴇，酒鋪老板昌哥，中侍大夫杜大人一一請了出來。
當著孟旺和平的麵確認了那三塊皮子上的印記分別屬於醉春樓的如梅姑娘，酒鋪老板娘娥姐，中侍大夫杜大饒千金杜姐。
在醉春樓老鴇確認那團扇的印記與如梅姑娘胸前的胎記一模一樣時，孟旺眸中閃過一絲驚慌，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仿佛剛剛才肯定那塊人皮屬於如梅姑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