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小木喊冤
一時之間議論星淩少爺的聲音鵲起,將原本那些把注意力放在角落的食客的眸光都吸引了過來。
見她身後還有穆家另一位公子,想必也是因角落那事而來,自覺的讓出了一條道。
此時舒婉箐也跟了下來,跟在她身後走向角落。
舒婉箐自然站到了穆郅聰身後,而穆芷畫被王掌櫃瞧見了。讓她別亂跑,也讓她待到了穆郅聰身後。
角落中,木正跪在地上哭泣的道:“大少爺,的是冤枉的,不關的的事呀,求大少爺為的做主。”
穆郅聰一張俊朗清逸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卻總讓人覺得如沐春風般溫柔,他清潤的道:“木,你先起來再。”
一個年約三十,身穿灰色長衫文質彬彬的男子橫眉怒目,憤然道:“還有什麽好的,人證物證俱在,你們珍饈樓不會是想店大欺客吧!就拿一千兩白銀,是想打發要飯的嗎?”
轉身指了指桌上的一個精致木箱,又道:“這可是興隆齋的老掌櫃親自鑒定過的,他們興隆齋願意出十萬兩白銀買下的,你們就賠區區一千兩,簡直欺人太甚了!”
桌邊坐著一位五六十歲的老者,並不在意周遭吵鬧,眸光盯著那木箱,儒雅的麵容上露出一副惋惜遺憾的神情。
蒼老的聲音自言自語道:“可惜了,太可惜了!”
另一旁坐著一位嬌媚柔弱的少婦,時不時的用手絹抹著眼淚,仿佛受了大的委屈,讓人心生憐憫。
剛才那個對穆郅聰不屑的男子的聲音又響起了:“穆大人,有堂堂興隆齋的老掌櫃證言,難不成還有假?你們珍饈樓不會連十萬兩白銀也拿不出吧!哈哈!”
聞他此言,和他一起的同伴也附和的譏諷起來。
舒星淩這才看清了此饒麵貌,十八九歲的模樣。一身湖水藍錦袍,頭上束了一個碧玉發冠,腰間掛著一枚吉祥如意玉佩,唇紅齒白,好一個俊俏的男子,和穆郅聰比起來也就遜色半分而已。
碧荷將打聽到的事情始末在她耳邊大致了一遍。
原來那少婦是灰色長衫男子的一遠方表妹,因家道中落特來贛京城投靠。想在贛京城中安家立戶,便想把祖上留下的唯一一件傳家寶,飛龍升玉壺出手換取銀兩。
灰色長衫男子便帶那少婦去了贛京城中,最識貨也最出得起銀子的興隆齋。興隆齋是城中最大的古董店。這老掌櫃也是出了名的火眼金睛,鑒寶能力那是城中數一數二的。
他若是給某個寶貝定了價,那寶貝的價值絕對隻有多,沒有少。
老掌櫃在仔細觀摩研究了那飛龍升玉壺後,確認了是真品,並且和那少婦談妥用十萬兩白銀將玉壺收下。
隻因那少婦提出她不要銀票隻要現銀,而恰巧今日興隆齋中沒有這麽多現銀,老掌櫃便派了幾個夥計去銀號拿銀子。
在這等銀子的空檔,灰色長衫男子提議請老掌櫃到附近的珍饈樓一起用膳,他表妹如今懷有身孕,受不得餓。
老掌櫃本想推辭,但見那婦人確有五、六個月身孕的樣子,而且那飛龍升玉壺的價值遠不止十萬兩白銀。倘若他們在珍饈樓中遇到識貨的行家,今日這買賣就談不成了,於是應約一同來了珍饈樓。
三人進了珍饈樓後便坐到了這個角落的四方桌上,三人各坐一方,長衫男子將裝著飛龍升玉壺的精致木箱放在他與少婦中間空著的那張椅子上。
因著他們在角落,開始並沒什麽人注意他們,直到後來聽到有人摔倒以及玉碎的聲音,才有食客朝他們這方瞧來。
摔倒在地的人是木,是他負責招呼這桌客饒。
長衫男子慌忙撿起摔在地上的木箱,打開一看,那玉壺已碎得四分五裂,看不出原來的樣子,老掌櫃也拿起那些碎片瞧了瞧,不停的歎息。
而那少婦見到此番情景,了句“這可該怎麽辦呀!”就坐在一邊不停的掉眼淚。
長衫男子看了他表妹一眼,怒不可止的衝向木,糾起他的衣領,狠狠打了他一拳,道:“這可是我表妹的全部身家,你得賠她,叫你們掌櫃出來!”
不用人叫,王掌櫃聽到喧嘩聲已經趕了過來,滿臉堆笑,拱手道:“這位客官有話好,何必動手呢?”
長衫男子見到王掌櫃後,一甩手將木扔回霖上,語氣稍顯平和,道:“你就是這裏的掌櫃吧!你們店裏的夥計摔壞了我表妹的玉壺,你該怎麽吧!”
“冤枉啊,王掌櫃,不關我的事呀!”木坐在地上,摸著被打出血的臉,帶著哭腔道。
“冤枉?”
長衫男子怒目盯著木,作勢又要打他,但見四周圍了不少食客,就收斂了些,將眸光掃向眾人,接著道:“我親眼看見剛才他在我表妹身邊奉完茶,轉身時忽然倒向一旁,把那木箱推到霖上。
在座的各位,若是也有人瞧見了,吳某懇請他出來做個人證,我表妹一家本是指著那木箱中的玉壺能在這贛京城中安身立命的,現在可好,哎!”
這話時,他那文質彬彬的臉上浮過一抹憂愁,眸中似有水波流動。
眾人皆被他這番言辭打動,雖然很多人未曾見到事發經過,但心中認定長衫男子所言非虛。
一個柔和的聲音響起,來自離他們最近一桌的婦人:“奴家剛才確也瞧見這位夥計摔倒,他摔倒時那木箱也掉落地上,傳出玉碎的聲音,想來這事應該沒有冤枉那夥計。”
她隻是一名普通的商婦,今日為了給兒子慶生才來這珍饈樓用膳,本不想給自己添麻煩,知道這話出來或許會得罪珍饈樓。
但那楚楚可憐的少婦,還懷有身孕,自己也是做人娘親的,見不得那即將為人母的少婦受半點委屈,便鼓起勇氣將所見之事了出來。
她的話音剛落,又一男子的聲音響起:“我也瞧見了,王掌櫃不會不認賬吧!”
這話的人是一個十八九歲,身穿湖水藍錦袍的男子,是城中富商劉老爺的公子,劉恒,家中經營玉石珠寶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