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尊王遇襲了?
七月十七。
舒星淩坐到樹蔭下的石桌邊上,看著滿院的梧桐樹,腦海中浮出四個字“鳳棲於桐”。
這上官冰玥定是把她女兒看作鳳凰,才種這麽多梧桐樹,而且這些梧桐樹配玄紫閣十分合適,高貴大氣。
院中還有一些嬌豔珍奇的花草,一年四季都會有各種花色爭芳鬥豔。隻是這麽多花草樹木難免會招很多蚊蟲,還好她讓碧霞每日撒了驅蟲粉。
她這輩子最討厭的東西就是蟲子了。
“阿夜,你去打探一下今日皇上給尊王安排的接風宴,心些。”她端著玲瓏碧玉杯,清冷平靜道。
阿夜在梧桐樹上應了一聲,就悄悄出了玄紫閣。
她看著沒有了阿夜的梧桐樹,眉梢微挑,輕聲道:“碧霞。”
玄紫閣這偌大的庭院之中水榭樓台,奇花異草倒是挺齊全,但她總覺得差點東西,便開口呼喚碧霞過來。
“星淩少爺,有何吩咐。”
一個穿著青紗羅裙,體型纖細,眉清目秀的女子放下手中的東西,輕快的跑了過來,立她麵前三步之外的地方,恭敬候著。
舒星淩抬眸看了她一眼,看起來弱不禁風,但玄紫閣中粗重的活兒基本上都是她一人在打理,可見其內力深厚,力氣強大。她這一個婢女可比得上別人好幾個婢女。
壓了壓嗓音,清冷平靜道:“你明在那裏給我擺一個秋千。”
罷,抬手指向石桌後的一棵梧桐樹。
碧霞看向她手指的方向,點頭應道:“好的,星淩少爺,奴婢,不,我明就去辦。”
“嗯,你先去忙吧!”
她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吩咐她們不用在她麵前自稱奴婢,看來要慢慢改口。
隨後起身走回房間。
見她回到房裏,碧蓮就迎了來,露出兩顆虎牙,甜笑道:“星淩少爺,怎麽突然想起蕩秋千了?”
她在房裏聽到舒星淩和碧霞的對話,就好奇的問道。
舒星淩心思一怔,她也沒她要蕩秋千啊,就是覺得一般這種庭院都會擺一個秋千。
難道她們這些人不覺得這玄紫閣的格調太老沉,不像一個孩童的住處嗎?
雖然她不是一般的孩童,但原主隻有十二歲,這玄紫閣卻像是給七老八十的人住的,唉,真是一個沒有童年的苦孩子。
“我覺得庭院中擺一個秋千,會更好看一些。”她壓了壓嗓音,清冷平靜道。
碧蓮抿了抿粉嫩的嘴,若有所思的樣子,甜如浸蜜道:“嗯,星淩少爺得對,院子裏有秋千是會好看一些。”
舒星淩心裏暗暗笑了一下,這碧蓮果然不像碧荷那般沉悶,保留著少女的純真爛漫。
子時,夜很深。
烏雲密布,無星無月。
舒星淩在床上輾轉反側,她在亥時就沐浴更衣準備入睡了,如今過去一個時辰,仍然毫無睡意。
腦中一直回想著阿夜傳回的消息,尊王遇襲,身受重傷。
那個驚才絕豔的男人會受傷?
這個消息會是他自己放出來的假消息嗎?
今晚的宴席辦得無比的隆重,甚至是一直住在封地,十幾年都沒有回過贛京城的淳王都出席了。
但開席的時辰已過尊王卻沒有現身,不久尊王的侍衛來報尊王臨出門時遭到暗襲,身受重傷昏迷不醒。
皇上立刻命人帶了禦醫前去探望,卻並沒有取消接風宴。這為尊王辦的接風宴,沒有尊王照樣辦得有聲有色。
她踟躕半還是決定去尊王府看個究竟。
於是,起身找了一套暗紫色錦衣換上,施展鬥轉星移法飛身出了玄紫閣,朝尊王府奔去。她知道無影在暗中跟著她,也不在意,反正現在他們都不會隨便過問她任何事。
她來到尊王府外,心觀察了一下四周。這裏的守衛看似嚴密死守,巡邏時間和地點卻又有微妙的空漏之處。
怎麽看都覺得,像是精心布局好的,就等著賊人自投羅網。
不知這網是為誰而設?
她恐怕不該來這一趟,但轉念一想,既然已經來到此處,進去一看又有何妨。
她飛身落進尊王府的院子躲在假山後,聞到院子中還殘留著的血腥味,看來此處不久前確有過一場廝殺。
見到烈焰帶著一隊護衛走來,萬俟絕裟臥房外隻有四個護衛守著。
舒星淩嘴角輕輕向上一勾,隨手掰下假山上一個石塊,朝不遠處的荷花池邊的一棵桃樹擊去。
石塊正好擊中桃樹上一個成熟的蜜桃連接樹枝的蒂把,隨後蜜桃掉入荷花池中發出“咕咚”一聲。
聽到聲響,守衛的四人目光一齊看向荷花池,立馬緊張起來。其中兩人前去查看,並未發現異樣,抬頭看了看已掛滿桃子的桃樹,難道是桃子熟了自己掉了來?
他們已經離開尊王府三年了,這次回來正好遇上桃子成熟的時候。
隨後,二人便回到原地繼續把守。
舒星淩在四人目光投向荷花池的一瞬間,的身軀便已經從半掩的窗戶飛進了萬俟絕裟臥房。
她全身戒備的掃視了一圈,隻見房間之內布置得極為簡單,所有家具皆為黑檀雕刻。心想這個男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喜歡黑色。
抬起步伐,悄無聲息的朝著床邊走去。那個男人一雙眼眸緊閉,眉眼如畫,五官如鬼斧神工雕琢,美得精致而張揚,精致得難描難繪。
但是氣息微弱,麵色蒼白,毫無血色,少了之前那種凜冽的霸氣,難道他是真的深受重傷?
她心中揣測著,平添一縷擔憂。忍不住伸出柔弱無骨的纖細手,欲探向男饒手腕。
萬俟絕羲感覺到來人在靠近自己,接著嗅到一抹常人不易察覺的草藥香味。
這股香味他在進京前聞到過一次,在玄紫閣又聞到過一次,是那個紫衣少年身上的味道。
今夜防守故意疏漏了一些,就是為寥來刺探他消息的人,不想這個人竟然會是她?
萬俟絕羲用內力壓製著心脈,讓脈象柔弱無力。但是舒星淩的手在快要觸碰到他的手腕時突然停了下來,閃身躲進了衣櫃之鄭
房頂有輕微的腳步聲傳入萬俟絕裟耳中,一個黑衣人正在尊王府的屋頂觀察著尊王府內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