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指使
眼下,紀時霆覺得他想知道的事,才最為重要。那就是打來電話的那一邊,
他知道,姜夏心裡是想著的,關於曾經的選擇她早就已經後悔了,可他沒有想到,她會做到這個份上。
那又能怎麼樣呢?就算她這樣的不理智,該娶的該嫁的,也還是不會有什麼改變。
他知道,紀時謙用了什麼藥物。
他不知道原因,但有些事情紀時謙信任他,所以也就沒有避著他。鹽酸氯丙嗪,鎮靜類的藥物,可以使人短暫的,避免因為生理需求而產生慾望的藥物。
紀時霆到現在也還不明白,自己的弟弟想要做什麼,但他可以知道的是,紀時謙確實不想娶薄一心,甚至很有可能就是因為現在在他身邊的,這個薄安安。
紀時霆轉臉看了薄安安一眼,沖著她點了點頭。
「多謝,」薄安安也微微點頭,便拉開車門下去了。
星耀的大樓還是一樣的人來人往,薄安安沒有怎麼做掩飾,所以一下車就有不少人看了過來。
沒有保鏢沒有助理,更沒有林素跟在身邊,一個落單的一線明星還是容易產生吸引力的。
不過,星耀門口的保安也不是吃乾飯的,記者一圍過來,他們就幫薄安安被人擋在了外面。
薄安安一進門,就直上了頂層薄一恆的辦公室。
她沒有打算告訴薄一恆自己要做什麼,但是薄一恆對她不賴,她想告訴薄一恆,儘早和薄一心撇清關係。
之前尹冉的事雖然沒有被真正證實,可是種種細節都能證明,尹冉確實有問題。而薄一恆大概也是知道這一點,才會讓薄安安換助理。
後來順水推舟讓尹冉離開,再到招來了米莉和李盈,看似平平常常的一些小動作,實際上都兇險無比。
薄安安早就知道,到了現在,她走錯一步,都會萬劫不復。
薄一恆的感情她也許沒有辦法回應,可是,做些什麼讓他的損失降到最小,卻是可以的。
薄安安正欲敲門,卻忽然聽到了裡面隱約傳來的嬌嗔和呻吟。
裡面正發生著什麼,不用想都知道。
一旁的秘書表情也有些尷尬,畢竟,讓薄安安不經通報就直接進去的特權是薄一恆親口給出的,現在這樣的情況,她也很為難。
考慮到薄安安和薄一恆之間的曖昧,秘書只覺得頭疼。
房間里的聲音,薄安安能聽的出來。
那是墨莎莎的聲音,這段時間她太忙碌,懶得搭理墨莎莎和李盈之間的事,只是刻意的冷落了李盈一些,讓外人知道自己並不很喜歡這個助理,儘力的用這樣的方式去撇清關係。
所以,墨莎莎那邊也就沒有新的指示過來。
她已經在和林素商量,要怎麼安排李盈了,拋去那些曾經被動地發生的事情,李盈確實是個好姑娘,薄安安真的沒想虧待她。
可是,僅僅是疤痕這一點,薄安安還是遇到了阻礙,沒有人會覺得李盈這樣的皮膚能夠去跟著薄安安演戲,就算是有特效妝容這種東西可以掩飾也不行。
而導致這一切的原因,正是墨莎莎這個人。
薄安安以為,薄一恆不管怎麼樣都能知道墨莎莎披了一層名為偽裝的皮,可是當墨莎莎說:「你也知道,我安排的那個人被薄安安冷落了嘛,你想知道的事我也沒辦法,不如下次再讓我們兩個人一個劇組啊?」
薄安安瞬間明白了,墨莎莎莫名其妙要監視她的原因。
所以沒有更多的動作,所以僅僅是想要知道她平時都做什麼,原來如此。
她以為薄一恆早就放棄了的。
這個認知讓薄安安頓時覺得毛骨悚然。
她以為的可以稍稍信任的對象,竟然也會在背後做這樣的小動作,原本想要交付出的感情,頓時像結冰了一樣凝滯在心裡。
秘書是沒有聽到這些話的,她離得稍遠一些,看到薄安安臉上像是見了鬼一樣的表情,也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此刻已經低著頭紅了臉。
薄安安深吸了一口氣,鎮定下來以後才看向秘書:「今天我沒來過,跟其他人說清楚。你們忙吧,我先回去了。」
秘書頓時如獲大赦地點著頭,目送著薄安安離開了。
辦公室里的人並沒有察覺外面的這一小插曲,只是繼續溫存著。
薄一恆撫摸著身下那具柔軟的軀體,只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好像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一樣。
可是,墨莎莎忽然嬌笑著扭了一下,又攀附在了他的肩上:「一恆。」
這聲纏綿而嬌軟的呼喚頓時讓薄一恆忘記了剛才的那種感覺,又聳著腰往前挺了一下:「你怎麼就這麼浪呢?」
「那也是只對你呀,」墨莎莎嬌嗔著,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胸膛,又驚呼起來,「你的肌肉什麼時候練得這麼好看了,我剛才都沒有注意。」
「你不是也有么?」薄一恆淡淡地開口,依舊溫柔的五官看不出半分開了葷腔的意思,就好像他只是單純地誇讚了一幅畫或是一座雕塑。
墨莎莎更加開心地笑出了聲,又主動貼著胸脯蹭了過去:「看是看不出來什麼的,不如摸摸啊。」
光明磊落,坦坦蕩蕩,原本應有的淫糜竟然被這兩個人演繹到了這樣的程度。
與之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的,還有低聲抽泣著的姜夏和一臉憤慨卻又不得不忍耐的薄一心。
紀時謙的表情淡定不已,他身後的勒森低著頭,強行壓抑著自己的心情,不敢表露出半分異樣。
紀母和陸貞分坐一邊,各自淡定地喝著茶水。
至於他們心中究竟淡不淡定,就沒有人知道了。
「我真的不知道,真的,我昨晚只是和大家一起吃了飯,所有的食物都是一樣的,只是飯後又多喝了一杯紅糖百合水。」姜夏抽泣著,像是委屈到了極致,又想要強壓住心情讓自己冷靜一些。
紀時謙無動於衷,一旁的薄一心卻是忍不住尖聲叫了起來。
「你早就在勾引時謙了,明明你都結婚了,你怎麼敢!蕩婦,不要臉!」
陸貞聽到薄一心的爆發,連忙把人按了回來。這件事是她們有理,薄一心這樣做反倒會不好,畢竟另一邊的姜夏可是哭的梨花帶雨。
一邊安撫著薄一心,一邊看向紀母,陸貞的表情非常平靜:「這件事,確實有蹊蹺。一心太激動了,畢竟,唉,就得您來給我們個說法了,畢竟我薄家的女兒,也不能讓人這麼欺負。」
薄一心掙扎了一下,想要反駁,卻看到了陸貞遞給自己的眼神。
她頓時靜了下來,又看向那邊的姜夏。
眼淚瞬間冒了出來,薄一心明白了那個眼神的意思。
她太強勢,有理也會變成沒理,更何況對方是有借口的,而且還表現的那樣可憐和無助。
昨天晚上她留在紀家是一時興起,紀母沒有反對,她也就順水推舟睡在了紀時謙隔壁的房間。
可是,當紀時謙那裡隱約傳來了女人的呻吟和喘息聲時,她就察覺了不對,可那是她還能勸自己,可能不是紀時謙那邊,畢竟那些聲音沒過多久就消失了。
也許是什麼視頻,或者別的什麼?
無數次紀時謙都已經有了生理反應卻還是沒有碰她的情況放在前面,薄一心覺得自己有理由相信自己的未婚夫,不會在婚禮之前的這麼幾天做出過分的事。
可是,當她今天早上退開紀時謙的房門,看到他圍著浴袍坐在窗邊看書的模樣,看到床上那個赤裸著的露出了大半脊背的滿身斑駁的女人時,她頓時愣住了。
這樣的情況,不可能再做他想了。任誰都不可能相信,紀時謙昨晚只是非常單純的坐在一旁的靠椅上看了一場活春宮而已。
薄一心的尖叫和吵鬧,清醒過來的姜夏的偷偷竊喜和故作委屈,紀母的淡定和冷靜,陸貞的為女兒出頭的姿態,種種的態度和想法組成了眼前這個有些微妙的場景。
傭人們都已經知道了,昨晚發生的事情,此時幾乎都沒敢留在廳里,而是低頭噤聲分佈在廚房,雜物房,走廊等各種遠離客廳但能夠隨時應聲上去做事的地方。
紀時霆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個場景。
「所以,我弟弟和我的妻子睡了一晚上?」還真是,綠的發光啊。
這麼多人都知道了。
紀時霆看著一臉委屈想要衝上來向他哭訴,卻又貌似因為不敢而留在那邊的姜夏,半點沒有激動。
為什麼呢?他原本也是那麼的愛她,什麼時候開始,遇到了這樣的事情都會覺得無所謂了呢?
他常常覺得,自己其實從來都沒有看透過姜夏,用現在的網路名詞是怎麼說來著?綠茶婊吧。
曾經的她所能夠帶來的溫暖越來越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大概就是,他失去了這條腿以後吧。
漸漸地,一切都變了,甚至會分房睡,甚至一副為他好的表情,讓他好好修養身體。
一年兩年,都是這樣子的,感情慢慢的也就淡了。
就像現在,甚至只想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