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婚紗
這一次倒是沒又上熱搜,可微博還是推送了薄安安實力寵粉的熱門,一邊的林素也看到了。
這樣的小事也能上熱門,倒是讓薄安安有些驚訝,明明是隨手為之的小事,卻被放大成了這樣。
雖說已經習慣了作為公眾人物會被拿著放大鏡研究的情況,可這一年多一來的進步還是讓薄安安總覺得有些夢幻。
不過,總歸最難的日子已經過去了,現在已經到了享受成果的時候,薄安安也並不覺得,網上的讚譽有什麼問題。
李盈在一旁盯著時間,不多時便提醒她們,要去機場了。
薄安安看著眼睛底下那條「我安安簡直是仙女啊,又可愛又溫柔又漂亮又善良又寵粉我花式彩虹屁吹爆!」的評論,笑著點了個贊,便把手機丟給林素起身了。
今天天氣還不錯,院子里的銀杏樹一片金黃,時不時又葉子落下來,更襯得園景迷人而清新。
不遠處的小提琴手正拉著一首My Everything,草坪上仍有著鵝黃色的嫩芽,半空中漂浮著的零零散散幾個氣球讓這片景色更加夢幻起來。
已經有一個雛形的布置可以看到設計師的用心,薄一心聽著設計師的講解,時不時地輕聲說幾句自己的意見和問題,端的是名門淑媛的范兒。
「對了,婚紗也送過來了,您就在這邊的更衣室換上試一下尺寸吧,」設計師像是忽然想起來這件事一般,敲了敲自己的額頭,「如果有需要修改的地方,我們也好提前準備。」
薄一心點了點頭,笑著應了:「時謙,我去換婚紗,你陪我好不好?」
紀時謙沒有回答,只是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來來去去忙碌的人們。
薄一心臉上溫柔的笑容有些掛不住,卻還是故作輕鬆地走到了紀時謙身邊:「時謙,來嘛。」
紀時謙沒有作聲,只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理了理左腕上的手錶。
看到紀時謙起身,薄一心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他們的婚禮就在眼前了,世界頂尖的婚禮事務所,各種細節無一沒有想到,連婚紗都由他們預約了最好的工作室。
婚紗上綴了上百顆珍珠和鑽石,法國傳統的婚紗手藝技法,純手工織造的蕾絲花邊繁複而華美,當薄一心看到設計圖的時候她就敲定了,這就是她要的婚紗。
鑲嵌著藍寶石的婚鞋同樣出自名匠之手,雖然因為某些原因,沒有辦法讓這場婚禮真正的盛大起來,可是種種奢華的細節已經足夠滿足薄一心雖然不願意承認,卻久滯不下的虛榮心。
從一年前就開始準備的這場婚禮,直到現在才真正確認了全部的細節,這讓她有一種終於能夠鬆一口氣的感覺。
再過不久,她就能真正的嫁給這個男人。
到那時,薄安安又算是個什麼東西呢?就算有霍琛庇佑,呵。
想到自己探聽來的霍家的態度,薄一心只想笑出聲來。
紀時謙跟著薄一心走進了更衣室,這才發現了不對勁。
這間更衣室等到婚禮的時候也要用,薄一心除了婚紗以外還準備了三套不同的禮服,分別在不同的時段用,如果說那幾件禮服和這婚紗有什麼共同點的話,那大概就是同樣昂貴的上千萬的價格吧。
半透明的維多利亞式的屏風后,是正在緩緩褪去所有衣物的薄一心的影子。
從彩色的玻璃拼塊這邊,能清晰地看到薄一心高聳的胸部,纖細的腰肢。
修長白皙幾乎沒有贅肉的腿從屏風那邊露出了一小截出來,嬌小的足輕巧的踩在高跟鞋上,可愛又不失端莊。
在別的男人看來,這大概是能夠令人血脈噴張的場景吧。
紀時謙的餘光看到自己西裝領子上的那顆小小的紅寶石裝飾,忍不住勾起了唇。
薄一心已經換好了婚紗,赤裸著的肩頭和脊背明明很性感,卻又不失清純,長長的拖尾裙擺更是華美,只要是個男人,大概就會願意把這樣的一身婚紗從她身上扒下來。
只可惜,紀時謙的眼裡,這樣的場景和酒吧里搔首弄姿的舞女們一樣噁心。
薄一心的臉頰上帶著薄薄的紅暈,看上去很是羞澀。
當她打開房門,這身婚紗的設計師走進來發出由衷的「C 'est magnifique. C' est la fe de mes rves(太美了,這是我夢中的仙子)」的感慨時,薄一心更加自信了。
這個法國設計師對於自己這個美麗的中國模特確實很滿意,但是,他也發現這場婚禮的新郎似乎並沒有他想象中那樣激動。
這樣的一身婚紗,他怎麼可能這樣不為所動呢?
「Monsieur, avez - vous des commentaires sur cette robe de marie?」
先生,您對這設計有什麼意見么?
聽到設計師的疑問,紀時謙搖了搖頭:「IL vestito da Sposa molto bella, ma non dovrebbe essere questa Persona。」
婚紗很美,只是不應該是這個人。
紀時謙知道,這個歐洲頂級的婚紗設計師能聽懂自己在說什麼,他用義大利語只是因為知道薄一心不會這個。
設計師的表情頓時有些微妙,一旁還在鏡子前轉圈的薄一心察覺到不對,疑惑地看向這邊。
看著紀時謙那雙沉靜如水的深邃的眸子,設計師下意識地點了點頭:「Oui, belle comme un rve。」
是的,美麗如夢境。
這句回答讓薄一心欣喜地笑了笑。
設計師的回答讓薄一心以為,紀時謙說的那一場句自己聽不懂的話是在誇讚她。
薄一心見到紀時謙背對著自己,忍不住悄無聲息地走了過去,從背後抱住了他,側臉靠在他背上。
「咋們要結婚了,時謙,我感覺就像做夢一樣。」
紀時謙沒有說話,只是轉過身來,輕輕地把她推遠了一些。
他的動作很溫和,看不出什麼抗拒來,只是那種讓薄一心心慌的疏離感再一次出現了:「好好準備吧,只有十天了。」
只有十天的時間,享受你最後的夢境。
天色漸晚的時候,紀時謙才終於擺脫了薄一心的糾纏。
他一向是個好獵人,只是這一次的獵物實在太噁心,才讓他更加不耐煩起來。
別墅的大門被打開,有傭人端了紅茶到桌前,紀時謙坐在了沙發上,看著空蕩蕩的別墅里暖色的燈光,終於放鬆了幾分。
空氣里傳來清冽的香氣,帶著些許的玫瑰味,更多的卻是讓人清醒的如同雨後森林一般的氣息。
這是薄安安身上的味道,這味道,讓他能夠在一天的緊繃之後徹底放鬆下來。已經忘記了,這是從薄安安離開以後,第多少天獨自一個人住在這裡。
所有的薄安安的東西都在原地,她走的時候,什麼都沒有帶。
大概是覺得沒有必要吧,對於她來說,在他身邊的大概不算是什麼美好的日子。
就算是,似是似非的愛意,大概也早已消散了。
可是一切都保持著原狀,她隨手放在餐桌邊緣的琺琅杯子,她懶得丟到洗衣間,就丟在了卧室地毯上的其實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洗一次的長裙。
她用過以後沒怎麼疊整齊的浴巾,她最喜歡的習慣放在柜子最外側的檸檬茶。
所有的東西好像都停留在她最後一次離開的時候,等待著她,等待著這棟房子真正的主人回來。
紀時謙知道,自己已經產生了一種更為濃重的執念,某種,即使是姜夏也不曾給他的執念。
可是,沒有辦法,就好像他的大腦分成了兩半。
一半一直在告訴他,就是個女人而已,能不能清醒一點。
一半卻讓他瘋魔讓他痴愣,讓他一直在用各種各樣的方式勸自己,不要再傷害她,只在這裡等待著,就好了。
勒森從某個角落裡走了出來,低著頭不敢作聲。
紀時謙當然注意到了,他的動作和他周身根本沒有辦法忽略的情緒波動。
真可笑啊,他因為一個女人變成這樣,他曾經最信任的手下,也因為一個女人,背叛了他。
勒森沒有說話,只是咬緊了牙關,握著手裡那塊小小的晶元。
而紀時謙,他把自己那顆紅寶石的花葉形狀的領針摘了下來,丟在了桌子上。
那是一枚攝像頭,小到不能再小的針孔攝像頭能夠清晰的記錄下他所看到的一切。
當然,那些視頻畫面是實時傳輸的,為了確保他的「安全」,才會做出的這個特殊的措施,把紀時謙這一天所有看到的畫面都清晰地傳送到了勒森負責的監控系統上。
當薄一心以為只有自己一個人和紀時謙在房間里,盡情的舒展身體展現自己的魅力,希望紀時謙會因此而做些什麼的時候,還有一雙眼睛也看著紀時謙看到的那一切。
當然,也包括那具赤裸的在玻璃屏風背後一件一件脫下了身上所有的衣物,又赤裸著穿上了婚紗的身體。
「沒關係,原本就是為了讓你們隨時都能確保我的安全才做的措施,就算看到了什麼,也沒關係,」紀時謙端著一隻和薄安安最喜歡的那隻琺琅杯子一模一樣的茶杯,心情像是不壞的樣子。
「今天的存檔就在這裡了?」看著勒森緩緩放在了桌面上的那張記憶卡,紀時謙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