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她人呢?
山下臨時的休息室內,節目組的人一個個搬著器材進來了。山裡的大雨說下就下,他們一行人一點防備都沒有,全都被淋成了落湯雞。
最後進來的是劉向軒他們,許安拍了拍身上的水,「大家都到齊了吧。」
秦子姍點頭,「到齊了。」
劉向軒最後一個進門,環視了一下屋內的人,皺了眉,「安安呢?」
他此言一出,導演忽然也站了起來,「馬製片也不在。」
室內頓時安靜了幾秒,大家面面相覷。
「怎……怎麼回事?」導演頓時緊張到結巴,下這麼大雨,人要是在山裡出了什麼事,可不是開玩笑的。
「我去找。」劉向軒轉身就要往門外跑,然而剛一轉身,迎面就看到兩個黑衣人進來了,其中一人戴著帽子和口罩,身材修長筆挺,另一人看模樣,明顯是保鏢。
那戴著帽子口罩的人,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面,他環視了一圈,低聲問:「薄安安小姐呢?」
導演本來就心虛,看著這兩個來歷不明的人,咽了口吐沫,硬聲道,「你們誰呀?」
戴帽子男人身後的保鏢,將手裡的一張名片遞到導演面前,後者一看,頓時瞪大了眼,「盛……盛霆集團!」
戴帽子的男人將雙手背到身後,「跟你們同節目組的薄安安呢?她是我們公司旗下華倫天娛的藝人。」
眾人都默了,在座的人多少都是有些名氣的,誰不知道盛霆集團在商業和娛樂圈叱吒風雲的地位。
秦子姍心裡更不快了,有些膽怯,又想表現,「薄安安她……」
她一開口,那戴帽子男人的視線果然移到了她的身上。
「她半夜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沒跟我們一起從山上下來。」
戴帽子的男人的雙眼陡然一眯,一邊注意著自己耳麥里的動靜,一邊問:「你們山上的據點在哪?」
「沿著山路往上,直到山頂往北五百米左右。」導演盯著那張名片,整個人的表情還有點怔松。
戴帽子的男人聽到耳麥里的動靜,忽然對著耳麥低喊一聲,「boss!」隨即轉身對身後的保鏢說:「走!」
導演也漸漸反應過來,「馬製片和安安都還在身上,你們趕緊找傘或者披上雨衣,大家一起上山找!」
勒森衝上山頂的時候,已經不見紀時謙的身影,他煩躁的一把揪下頭頂的帽子扯下臉上的口罩,不顧地上的濕滑,一邊跑一邊喊了起來,「boss!boss!你在哪裡?」
直到跑至崖邊,就見一個暗色的身影站在雨幕里,頭頂的天空,又是一道驚雷劈下,閃亮又驟黑。
只那一剎那,勒森就沖了過去,抱住紀時謙的身子,拖著他往後退了好幾步,「boss!你冷靜一點!」
紀時謙手裡緊緊攥著那細細的手鏈,那是他之前有次從法國回來,帶給薄安安的,後者當時還嫌棄手鏈不夠好看,一直沒戴,卻不想她確實沒帶,但是一直放在身上。
可是這手鏈怎麼會丟在這懸崖邊?
黑色的瞳仁緊縮,看了眼崖邊,又看了眼崖后無盡的黑暗。
那女人是……掉下去了嗎?
雨水砸在他臉上,冷得像冰,然而他卻覺得這冷不及他心裡十分之一。他忽然猛地推開勒森,往前兩步,想往崖下看個清楚,然而除了黑暗還是黑暗。
精瘦的腰又猛地被人抱住,耳邊是勒森焦急的聲音,「boss,如果薄小姐真的從這裡掉下去了,那就凶多吉少了。」
「這下面是什麼?」低沉的嗓音帶著絲微不可察的顫抖。
「好像是鳴江。」
紀時謙深深的吸了好幾口氣,臉頰吸緊,眼珠子轉了又轉,伸手揪住勒森的衣服,「走!給我調動所有的人馬,下去搜!」
「boss,現在是晚上還下著大雨,行動多有不便,這邊地勢險惡,更何況薄小姐不一定掉下了山崖……」
紀時謙雙眼倏地猩紅,猛的甩開了勒森,怒吼,「我說了給我去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勒森被他推了一個踉蹌,摔倒在泥地里,他從未見過紀時謙如此失態的模樣,又驚又懼,連連點頭。
紀時謙緊攥著手鏈,眸底漆黑似是漩渦,讓人望不到底。
薄安安,你可一定要給我活著……
臨近清晨,所有人都有氣無力的回了休息室,唯獨盛霆集團的人。
馬本年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渾身都濕透了,鼻青臉腫,走路還一拐一拐的,不知道傷了哪條腿。
眾人見他這幅模樣,全都驚訝極了。
導演先站了起來,將馬本年扶進屋子裡,「馬製片這一晚上你去哪了?怎麼弄成這副樣子回來?」
「晚上的時候去上了個廁所,回來就找不到路了,突然又下大雨,我這一身都是摔的。」
倚在門邊的劉向軒最著急,「那你有沒有看到安安?」
「安安?她也不回來?我不知道啊,沒見著她。」馬本年搖頭。
眾人失望。
馬本年朝秦子姍遞了個眼神,「我先上樓換身衣服。」
秦子姍也隨便找了個借口上樓,到了馬本年的房間。
「馬製片,你怎麼弄成這副樣子?」
一提這,馬本年就氣得直哼哼,「薄安安那賤人太擰了,寧死不從。本來以為白天讓她幹了那麼多活,她沒勁了,卻不曾想力氣大的驚人,這一臉都是被她揍的,腿也是她拿石頭砸的。」
「那她人呢?」
「掉下山崖了。」
秦子姍聞言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什麼?怎麼會掉下山崖了?」
馬本年擦著頭髮,表情陰鶩,「是她自己的選擇。」
當時他追著她,一路到了懸崖邊上,兩人爭執不下,最後失手將薄安安推下去了。不過這一點他自然是不會告訴秦子姍。
「你……」秦子姍這下是真的怕了,她只是想整整薄安安,可沒想讓她死呀,「馬製片,這可是人命啊!」
馬本年將手裡的毛巾狠狠的往桌子上一摔,「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就當是她夜裡自己走錯了路,失足掉下山崖,就算找到她的屍體,也沒我們倆什麼事,怕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