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終究是他錯看了她嗎?
街道上人潮湧動,薄安安卻忽然覺得身旁彷彿就空了,耳朵也有一瞬間的耳鳴。
她抬起微顫的手,伸到墨鏡下面,按了按有些潤濕的眼角,嘴角勾起一抹悲涼的笑。
紀時謙,非要做得這麼絕嗎?
「安安?安安?你在聽嗎?」聽筒里傳來林素焦急的聲音。
薄安安收了笑,「在,姐,可能要麻煩你幫我找份工作了。」末了,她填了句,「要來錢快的那種工作。」
……
深夜紀宅,裝修闊氣,寬大的書房內。
沉黑髮亮的辦公桌上擺著兩份文件,一份是別墅的收回合同,一份是用蜜蠟塵封起來的文件袋。
辦公桌后坐著一個臉色冷沉的男人,紀時謙一手抵著眉尾,刀鋒般的眉輕輕擰著,一雙黑眸里似有什麼東西在翻滾,夾雜著一絲怒意。
薄削好看的唇動了動,「那個女人有沒有打電話聯繫你?」
立在一側的勒森聞言,搖了搖頭,「沒有。」
這幾天,不知為什麼,他的心情總是莫名的郁躁,就像那吸進胸腔的煙,怎麼繞都繞不出來一般。
原本封殺那個小女人,只是想讓那個女人放低身段,軟聲軟語的來求他。然而現在那個小女人竟然想賣了他的房子,都不願意過來求他。
當真是有骨氣啊……
他倒要看看,沒了他的幫助,她一個被封殺欠著巨資的藝人還能撐到幾時!
掃向另一個封起來的文件袋,冷眸沉了幾分,「這是我上次讓你調查的事?」
勒森畢恭畢敬,「是,薄一心小姐和薄安安小姐過往的所有資料都在這裡了。」
長臂伸過去,快要貼到文件袋的時候反而頓了頓。他忽然就有些擔心,裡面的內容是他不想看到的。
猶豫兩秒,指腹貼上牛皮袋,大手拿過,拆了封印,取出裡面的文件。翻看了幾張,紀時謙的黑眸卻越來越沉,翻文件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最後他啪的一聲將文件合上。
黑眸里似是有黑色的雲海在翻湧。
勒森立在一旁,猶豫了半天,輕聲叫了一句,「boss?」
紀時謙揚手把文件一推,另一隻手捏著眉心,閉了閉眼,沉聲道,「這些都是你秘密調查的嗎?」
「是。」
眉心抖了抖,勒森的工作能力,他是信得過的。
紀時謙擺擺手,「出去吧。」
「……是。」
等勒森離開,紀時謙才慢慢睜開那雙黑色的眸,眼裡各色的情緒在翻滾。
薄唇翕動,泓水般低沉的聲音在這夜色里流動,「薄安安,當真是我錯看了你嗎?」
另一邊薄家,薄一心坐在自己卧室的露台上,身上攏著件睡衣,一手捏著高腳杯喝酒,一手握著手機在跟人打電話。
電話那頭是粗嘎難聽的中年男聲,配上那諂媚的討好,聽起來格外的猥瑣。
「嘿嘿嘿,薄小姐,您就放心吧,我辦事你還信不過嗎?那個人調查的東西,絕對都是按照您安排的意思整理好的。」
薄一心放下酒杯,纖白的手指圍繞著杯口,一圈圈的摩挲著,「他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你能確定你那東西他不會發現紕漏嗎?」
「哎呦,薄大小姐,咱們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咱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對不?」
薄一心摸著高腳杯的手一抬,「是,這次的工錢雙倍。」
在男人一句句道謝中,薄一心撂斷了電話。
她拿起桌上的紅酒,給酒杯里斟了半杯,而後仰頭,閉上眼睛一飲而盡。血紅色的酒水順著嘴角滑落,一直滑到她的下巴,順著輪廓流進白色的睡衣里。
隨後,她猛然睜開雙眸,眼底寒芒乍現。
薄安安!
薄安安!
一個小三生的賤人,現在竟然敢來打擾她的生活,勾引她的未婚夫,還設計陷害她!
原先她看薄安安一直老實本分的做她那不出名的女藝人,又想著她一個女兒之身,不像她弟弟的威脅那麼大,也就暫時沒動她。
卻不想這個小賤人現在竟然算計到她頭上來了,當真是她小看她了。
最讓她心慌的是,紀時謙竟然命人去調查她跟薄安安的過往,若不是她有心留意著,讓人提前做了準備,那後果是她不敢想象的。
這個薄安安,現在是萬萬留不得了!
……
蒼城最大也是最有名氣的會所當是金夏會所了。因為這會所老闆經營有道,規模大上檔次,所以來的都是一些豪門的貴公子。
不用說裡面的公主、少爺了,即便是普通的服務員,工資也要高出外面很多倍。
蕭艷穿著一身酒紅色的緊身裙,顯得腰細臀豐,她嘴裡叼著根煙,眯著眼睛打量著站在她面前,身材火爆,但模樣清純的姑娘。
她瞅了好幾眼之後,吐了口煙,繚繞的青煙全部吐到了那瓷白的臉上。
薄安安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眨也不眨,沒有絲毫反應,只是唇角微微勾著,看起來著實有些傲慢。
蕭艷有些詫異,往後退了幾步,指尖夾著煙,靠在辦公桌上,「行,既然是來跳舞的,那就來一段吧。」
音樂聲一起,面前的女人瞬間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柔軟的身子像是條蛇,迷人的眼神,魅惑的表情,靈動的舞姿。
蕭艷在會所也算混跡十幾年了,還沒見過哪個女人能將性感和清純融合的這麼好。她覺得她現在要是個男人,恐怕魂早就被這女人勾跑了。
一曲結束,薄安安竟然大氣都不喘一下。
蕭艷又眯著眼睛,對著那張臉看了好一會兒,忽然覺得這清純的模樣有幾分眼熟。想了一會兒,她眸子睜大,「你是不是那個……最近被封殺的……」
薄安安一點不覺得尷尬,反而坦然的笑了,「甭管我是誰,蕭姐,您看我這樣行嗎?」
吸了口煙,蕭艷點頭了。
「謝謝蕭姐,不過蕭姐,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