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逃命
正值芳華的女孩子們,誰不愛美?
朱涓涓八月從美國回來時的發型,還是留學女生常見的蛋卷頭,現在已經換成了優雅迷人的波浪式。
今冬流行白狐皮係列,她也入手了一件大衣。
晚上穿著一套洋裝,佩戴好首飾出門,把皮衣套在外麵,很暖和,也很漂亮。
然而千金小姐又如何?
一旦遇到危險需要逃命,身上所有名貴的好東西反而成了累贅。
跑出去不到百米,這件皮衣就變得礙手礙腳,嚴重影響她的速度。
天氣異常寒冷,滴水成冰:脫掉它十分需要勇氣。
可是一想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繩索,她最終把狐皮衣整個地解開,咬牙丟到了路邊,抓著扳手繼續跑。
小金有意放慢了腳步,保持著十來米短距離。
不僅有槍,有刀,還有用五步蛇毒液浸泡過的飛鏢。
如果按照正常的節奏出招,眨眼功夫就能幹掉逃跑的人。
隻是她不想這麽快就結束遊戲,甚至連丟一枚飛鏢去嚇人的動力都沒有。
毒飛鏢價格貴,丟出去基本不回收,用一個少一個:犯不著給她討厭的女人這種待遇。
最好的辦法就是折騰對方:跑不動了再上繩索。
正如所有淘氣的小貓,抓了老鼠並不急著要一下子弄死它們,而是喜歡抓了放,放了抓,玩上一會再吃。
小金看著朱涓涓踩著高跟鞋踉踉蹌蹌地跑,反而覺得很新奇有趣。
她好奇地想:“首飾不要了,大衣也不要了,接下來是不是就要脫鞋子啦?”
朱涓涓身上的洋裝裙擺在風裏呼呼作響,她不得不丟掉了扳手,把左右的裙擺都高高地提在手中,這樣可以跑得快一點。
前麵是一個岔路口。
她曾經多次路過,熟悉周邊的地點:往左通往城裏最大的醫院,往右直接連著……妓院。
醫院?妓院?
對於急著脫險的人來說,少跑一步都好的。
正常的思維應該是:哪個近就選哪個吧!畢竟當務之急是要找個安全的地方躲過此劫。
習慣了清高的朱涓涓果斷地往左。
選擇去醫院自有妙處:如果不幸受了傷,還有得救的可能。
缺點可以概括成一個字:遠!
路麵並不平,她連著跌倒好幾回光膝蓋就給磕到了數次。
氣喘籲籲地衝進醫院大門,看到急診室裏有燈光,如同漂在海上的人見了船,一頭鑽進去。
這一晚,值班室的工作人員比平時要多。
章文軒在加班做一晚上的手術,沒有時間指導助手寫病曆,讓他們和急診大夫一起交流。
由於他平日要求嚴格,常常能從寫完的病曆裏發現不足,弄得助手們很緊張。
好不容易今晚他沒空,他們也不想錯過偷懶的好機會,就買來夜宵,和護士邊吃邊聊八卦。
哪個大夫怕老婆,哪個護士新交了男朋友,哪個房間的病人性子不好……
五花八門的消息,就像一鍋東北亂燉,各種味道都有,還不重樣,讓聽的人和說的人都覺得帶勁。
正說到興頭上,突然間聽到一個女人在哭喊:“救命!”
朱涓涓進門時沒看清腳底,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多虧及時扶住了門框。
眼淚早就把臉上的妝弄花了,裙角也在逃跑中撕裂了,這副樣子讓在場的人見了都很詫異。
“小姐,請問哪裏不舒服?”
靠門較近的助手先開口。他以為她是來看病的。
“我不看病。有人要殺我,我隻好跑到這裏來避避……”
另一位助手聽不出她到底說什麽,想起過去出診時的一些怪事,大膽地作了判斷。
“莫非你是看上了我們的老師?今天恰好他在,就編了個這麽荒唐的借口來找?”
“不,要殺我的人就在外麵!”
朱涓涓說完,猛地把門一關,使出最大的力氣搬來椅子抵住門。
“快把桌子也抬過來堵住門!”
大家都傻了眼:把門關上,堵上,急診病人來了不就隻能等死了嗎?
看到她這麽認真,他們也屏氣凝神,靜聽門外動靜。
屋裏的鍾滴滴答答,門外似乎除了風聲,啥都沒有。
趴到窗戶上往外看,院子裏除了白月光,隻有幾棵大樹。
哪裏有什麽人影……
他們覺得她要麽為了追章大夫,不惜說謊;要麽受了刺激,神經失常。
兩位助手把桌子、椅子搬走,客氣地把門打開。
“小姐,別和我們開玩笑。救死扶傷,耽誤不起。章大夫已經有了女朋友,不過還沒結婚,你好好爭取,或許還有希望。”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她也無臉再影響人家工作了。
朱涓涓低著頭走出半步,望了望院子裏的動靜。
確實沒看到那個方才要拿繩索勒她的黑衣少年。
她略微鬆了口氣,
沿著牆壁慢慢地走,準備去過道旁邊的護士值班室打電話回家,讓父親派人來接。
邁了幾步都沒事。她加快步子往前走,不料一個繩索從身後飛來。
朱涓涓看到那個黑衣少年再次出現。
但這一次,她的脖子被冰涼的繩索勒住,而且對方在耳邊輕聲警告:“再喊,我真的會殺了你。”
她心裏咯噔一下:總不能閉上眼睛等死呀。
這人是要她的命?
要綁了她要挾扶父親和哥哥?
還隻是單純地想弄筆錢花?
……
小金殺過人,確實是生活所迫。
但始終記得金老爺子臨終前留下的話:除非被逼上絕路,不得濫殺無辜。
可是啟江少爺這麽真誠,她不忍心看他繼續為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傷心墮落了。
她想了片刻,撤下了繩索,警告道:“你以後離顧啟江遠點。越遠越好。不然……”
朱涓涓確認繩索不在脖子上,喘了口氣辯解道:“我對啟江沒有感覺。他離我欣賞的男人還差得遠。”
小金生氣地不再作聲。繩索丟到地上。
朱涓涓見她在原地站著,抓緊機會逃命。
黑衣少年再次追上來。
前方是過道的盡頭,隻有一個樓梯口,通往未知的樓上。
借著昏暗的燈光,朱涓涓膽戰心驚地看到:繩索上的結比之前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