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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平價鹽鹽

  長平帝在早朝上宣布,鹽以後一律為朝廷定價銷售,任何商人不得哄抬價格,從六月一日開始實行,若有商人私自抬高價格,則按照大鳳律例量刑處置。


  朝堂上有一部分官員面面相覷,不知皇上為何突然下這樣的政令?就不怕鹽商暴動嗎?


  這部分被蒙在鼓裡的官員掃視了一眼整個朝會,大殿里今日官員似乎比以往多了三分之一,許多不需要上朝的宗室王爺們也都紛紛到場,之前還未發覺異常,這會一細想,頓時大家恍然,原來皇上早已和大部分重臣商量妥當,也就他們這些不入皇上眼的官員絲毫不知。


  這件事情,長平帝交給昭郡王辦理,昭郡王為主,其他人為輔助。


  不過兩日時間,昭郡王就已經成立了一個專門管理鹽的部門,這部門掛靠在戶部之下,畢竟鹽稅以後還是要交於戶部。


  新成立的部門總人數六人,加上昭郡王和十皇子一共八人,而就是成立的這一日,就已經有賬本從臨近的縣城呈遞上來。


  這座坐落在戶部的院子,被一群士兵包圍著,他們被皇上調派來保護昭郡王安全。


  十皇子已經長成十五六歲的少年,他現在跟隨著昭郡王一起做事,就這兩天,他就已經感覺到幾位兄長灼熱的目光幾乎能灼燒他整個脊背。


  半下午,十皇子回皇宮,在宮門口遇上恭郡王,又在御花園分別遇上勤郡王和愉郡王,分別得到了來自三位兄長的關愛。


  恭郡王一臉欣慰地拍著他的肩膀說道:「老十啊,你也長大了,可以為父皇分憂解勞,好好跟著老七干。」


  十皇子傻傻一笑:「五哥說得是,十弟不會讓父皇和七哥失望的。」


  恭郡王依舊很是欣慰的樣子,兩人說了幾句話就分別,十皇子撓著頭嘴邊噙著笑進了皇宮。只是八哥和九哥,就不像五哥那般好說話了,不過無妨,他心底明白,八哥九哥這般喜形於色,他還好應對,三哥五哥這般,他才需要提高警惕。


  去年年底,後宮集體升位份,九皇子愉郡王和十皇子母妃紛紛被冊封為六妃之一,不過愉郡王母妃沒有封號,十皇子母妃有單獨的封號為容,為此,愉郡王一直不待見十皇子。


  回到後宮,十皇子去見了母妃,方容妃看到兒子,立即就吩咐宮人準備吃食,忙前忙后,嘴上也不停歇,叮囑萬千話語。


  「皇兒開始辦差了,可千萬要小心謹慎,別給昭郡王惹事。」容妃這些話,十皇子已經聽了好幾遍了,自從年後他跟著七哥做事,每來探望母妃一次,她就嘮叨一次,對此十皇子也挺無奈的。


  容妃看兒子這心不在焉的樣子,揪著他耳朵,又道:「母妃說這些話,你可得聽進心裡去。」宮人擺好膳食,她把所有人趕出屋子,一邊看著兒子吃飯,一邊繼續嘮叨。


  十皇子鄭重地點了點頭:「母妃放心,我一心跟著七哥做事,旁的事情一概不理會。」


  容妃很是欣慰,壓低了聲音,又道:「看皇上這做法,只怕對昭郡王寄予厚望,你可別有別的想法,母妃娘家不顯,不能給予你更多的幫助,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前兒有實力的人都不在了,你沒有昭郡王這般好運,咱們就踏踏實實地做事,掙一個親王爵位就夠了。」


  十皇子眨了眨眼,手一頓,點了點頭:「母妃放心,兒子知道。」他看了一眼御書房的位置,「兒子即便有那個野心,也沒有能力,不是誰都有七哥這樣的本事的,兒子很知足。」


  容妃心底鬆了口氣,趁著兒子吃飯的工夫,又叮囑了許多事情。


  十皇子臨走前,容妃拍了拍他的頭:「母妃在宮裡一切都好,你別擔心,跟著昭郡王好好做事。」她笑著走近了一步,聲音小了幾分,「你得小心其他幾位兄長給你和昭郡王使壞,還有別去那些煙花場所,被母妃知道了,可不能饒恕你。」


  她還想給兒子留一個好的名聲,待明後年娶一個好兒媳婦兒。


  雖說皇子不愁姻緣,但是婚姻畢竟是結兩姓之好,她想讓兒子過得幸福。


  十皇子笑呵呵地道:「謹遵母妃命令,您放心,兒子明白。」他現在還未開府,若是不回宮,就是歇在七哥府上的。


  七哥府上沒有亂七八糟的女人,他猶如在自己家那般自在。


  回到皇子所,十皇子被兩個弟弟纏住了,與弟弟們嬉鬧了一會,這才返回自己院子,不想剛踏進院門,就看到一個穿得白衣、臉上化成鬼的宮女在對月傷懷。


  十皇子臉一黑,當他沒見過女人?他貼身伺候的太監立即過去逮著那宮女就開罵,驚動了整個院落的宮人。


  這後面的事情,十皇子就沒管了,第二日他出宮住在了昭郡王府。


  昭郡王知道緣由之後,點頭道:「那這兩個月你就住在府里,兩個月後事情塵埃落地,想來就不會有那麼多鬼魅。」


  十皇子深以為然,他院子里的宮人一向被管束得很好,沒道理以前沒想著爬床,這會就突然頓悟才是。


  就不知這次是誰出的餿主意,三哥應當無暇顧及,自從甄家的事情出了之後,三哥整個精氣神就好像被抽掉了一半,他應該顧不上找他麻煩,看來就是其他三位兄長了。


  這之後,十皇子除了偶爾白日進宮給父母請安之外,就鮮少踏進皇宮。當然與昭郡王待在一起,也過得驚心動魄,有些人為了利益,連刺殺皇子這樣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原本平價鹽的事情,長平帝也很顧忌鹽商,就怕他們鋌而走險,但是他七兒子和林海等一干人在沿海一帶,用這兩年的時間,屯了無數的鹽,且開年之後,就已經運往各地,也派了許多人做準備,就等著朝廷的政令,看著侃侃而談的七兒子,長平帝也說不出不改革鹽政那話。


  不過他沒有想到,這些鹽商竟然膽大包天到刺殺皇子,這等於在老虎頭上拔毛,徹底惹怒了長平帝,之前長平帝還打算優待鹽商,但是發生了幾起刺殺事件之後,他這還有些猶豫的心一下子就堅定了起來。


  他確實是老了,年輕那會,奪嫡這條路可是充斥著無數的艱險,但是他踏過千難萬難,最後成功登上了皇位,沒道理晚年就慫了。


  四月份,京城西城菜市口,斬殺了不少的官員,有商人,有朝廷的官員,他們分屬於不同的派別,不過這裡品級最高的也只有二品,一品大員並未牽涉其中,而京中有幾家有爵位的勛貴,祖上傳下來的爵位被長平帝擼了。


  尤其是景鄉侯府,他家爵位是世襲的,不降級襲爵,因為此時,被長平帝奪了世襲罔替的丹書鐵券,與其他勛貴等同一般。


  大鳳開國之後,當初太/祖封爵時,如榮國府這般的開國八公都是降級襲爵的,他們的功勞還不是最大,最大的是兩位從太/祖剛剛發跡時就跟隨在太/祖身邊的兩位結拜兄弟,太/祖為了顯得對兩位兄弟的重視,封了他們為侯爺,而且是世襲罔替。


  原本不過是兩個侯府,若是他們安分守己,長平帝也不是不容人,奈何景鄉侯府非要攪合到刺殺皇子這種事情上來,以為有丹書鐵券,皇帝就拿景鄉侯府沒有辦法嗎?太/祖可以賜下爵位,他也可以收回,這也不是做不到!

  天之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和平年間,若不是邊疆,常人難以看到伏屍百萬、流血千里的景況,但是就菜市口那一連半月還散不掉的血腥味,也讓滿城人驚駭,看來皇上確實是怒火衝天。


  這事老百姓拍手稱快,紛紛期待六月一日的到來。


  襄郡王和恭郡王就只能坐在家裡生悶氣,他們名下可是有不少的鹽商,每年從鹽商那裡吃的孝敬就不少,現在鹽商這條來錢的路子毀了,以後他們當從何處摟錢?

  紅葉一直關注著事態的發展,果然每一種改革都不是容易的,當侵犯了別人的利益,哪管是天王老子,那些人就敢鋌而走險,

  幸而大鳳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政權和兵權集於皇帝一身,就算有人持反對意見,也沒有人敢對皇帝下手。


  不過腦子不清楚的人,以為除掉昭郡王這位始作俑者,就能恢復如常?別忘了這是長平帝在早朝上宣布的,若是後續不執行下去,天下人如何看待長平帝?

  皇帝,一言九鼎!


  賈赦從外面回來,就來找母親說話,他現在已經知道林海與昭郡王做了什麼事情,每次想起來都后怕得不得了。


  不過從惠民來講,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母親,街上茶樓酒館都在議論這次鹽政改革的事情,而且昭郡王和如海做的事情已經傳遍整個天下了。」賈赦很是憂心,這一個來月,昭郡王遭受到不下五次的刺殺,就不知林海那裡是否平靜?

  紅葉搖頭道:「不用擔心,林海他也不是吃素的。」何況有艾草在,任來多少刺客都不行,不過艾草終究吃上了心心念念的平價鹽。


  「如海膽子夠大,竟然一絲口風都不露,瞞了我們兩年。」賈赦撫摸著光溜溜的下巴,他現在沒有留鬍子,因為要抱孩子,鬍子扎人,孩子不喜歡。


  「不過,這倒不怨他,這件事情我們不知道為好。」反正榮府與鹽商毫無瓜葛,有也只有一門親戚,乃是老二的連襟薛家,不過薛家在鹽這塊涉及的較少,在陶瓷、花卉等方面涉獵較多,畢竟皇宮在瓷器等方面使用得較多,沒有鹽這塊的生意,並不會讓薛家家財少多少。


  紅葉點頭:「你知道就好。」她看了一眼賈赦,又問道:「周超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賈赦不知道母親為何問起了周超他們,不過他也沒有多想,便說道:「這次航船行得遠一些,大概要在十月份之後才能回來。」


  紅葉點了點頭,這次周超他們往東邊航行,不再往西那邊去了,一切靠自己摸索,也不知他們能不能到達北美洲。


  「老大,你說我們在海上買一座海島怎麼樣?」紅葉慢悠悠地說道,她其實早想提這件事情,不過飯要一口一口吃。


  賈赦一臉疑惑地道:「母親,買海島幹什麼?咱們在京城住著,買了島嶼也沒有用,何況海島也不是想買就能買成的,朝廷對這塊管得格外地嚴格。」


  朝廷把海上的權益把在手心裡,明面上賈赦從不知道有任何人買過海島,就連宗室王爺也不行,至於暗地裡是不是有暗箱操作,他也不知道。


  紅葉皺眉:「以後幫我留心一下售賣海島方面的事情。」朝廷是沒放在心上,還是別有目的,所以這才不開放海島的私人售賣?


  賈赦眼珠子轉啊轉,湊到母親面前問道:「母親,你有什麼想法,告訴我吧,不然我猜也猜不到。」


  紅葉猶豫了一下,還是扯著賈赦耳朵,細聲說了起來,片刻后賈赦眼前一亮,摸索著下巴,不住地點頭:「母親放心,我明白了。」


  賈赦心臟撲通撲通地跳,他原以為他想得已經夠長遠了,但是母親這麼一說,他才發現他還是想得不夠遠,為了子孫計,他一定會讓賈家有一座自己的海島。


  不過這件事情急不得,當下還得把注意力放在鹽政上面,就這樣時間在萬千矚目下,到了六月份。


  六月一日,紅葉洗漱起來,正在吃早飯時,丫鬟香草就滿含興奮地跑來彙報事情,今日天一亮,各大糧油鋪子里,所有食鹽的價格已經統一調整為十文錢一斤,相比於以前五十文錢一斤的價格,確實是極大的惠民。


  而且以前五十文錢一斤的價格,還會不停地上下浮動,鹽商心情好,屯的鹽數量多,鹽的價格就較為便宜,但是最便宜時,也不下四十五文錢。但是大多數時候,鹽商會出點幺蛾子,把食鹽的價格往上調,往往是一天一個價,最高達八十文錢一斤的價格。


  聽說這些糧油鋪子一開門,老百姓就蜂擁而至,人人都買了好幾斤鹽,生怕這樣的平價鹽只是曇花一現。


  任憑外面穿著勁裝的官差如何分說,食鹽的價格定價銷售,沒有發生災難,影響食鹽的生產的情況下,食鹽不會漲價,但是老百姓都不聽。


  半個月過去,平價鹽這事在京城已經塵埃落地,而這日清晨,昭郡王帶著十皇子和一干隨從護衛離開京城,一路從京城周邊巡視,看看平價鹽這事是不是已經落實到每一個老百姓身上,而最終站就是江南,畢竟以往江南是納稅大戶,尤其是鹽稅。


  當然長平帝不只是派出了昭郡王和十皇子,他把所有能辦差的兒子都派出去,往大鳳各地視察,平價鹽這事已經落實下來,襄郡王等人在其中也沒法做手腳,既然不能做手腳,那就只能收穫其他方面,比如在老百姓口中良好的名聲。


  不過註定恭郡王等人要失望了,這件事情發起人是昭郡王,執行人也是昭郡王,支持人是長平帝,隨著平價鹽的落實,就連林海也出名了,而後來者恭郡王等人只能撿漏,名聲自然比不得上面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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