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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休閑度假

  婁高並不相信林暖那話,何況他極會觀察四周的環境,老太太身邊的貼身丫鬟跟在她身邊,這肯定有貓膩,片刻后他問道:「你和林家是什麼關係?」


  後面一片人眼巴巴地望著這一幕,好不容易有一個女子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公開表示對婁高的好感,這個好戲不容錯過。


  林暖挑了挑眉,笑盈盈地道:「我特意來找你啊。」


  婁高目光落在清芊身上,「你來說。」


  清芊自然不會不答,連忙說道:「婁公子,這是我們林家堂姑娘,方才老太太與堂姑娘相認的。」


  婁高還未說什麼,郝定雙手往桌子上一推,俯著身子,驚訝道:「你和林家是親戚?你是林大人的堂妹嗎?」


  林暖覺得沒趣,這些人好像很聰明,她點了點頭:「當然,我從蘇州上京就是來找堂兄和叔母的。」她的目光落在婁高身上,依舊是笑盈盈道:「不過路上我有些事情耽擱了,十天前我在這附近的羅家村借宿,因為給他們村子好些人看病,在羅家村逗留了十來天,打算明天啟程到京城的。」


  「昨日我們在山裡碰巧遇上,還多虧這位婁公子幫忙。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你都救了我,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你和我叔母堂兄關係很好么?我以後能常常見到你嗎?」


  眾人全都是揶揄的表情,鳳瑜更是調侃道:「你要見他幹什麼?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而郝定和韋涼、談勝、駱風、祝青幾人更是眼前一亮,五個人開始滔滔不絕,除了沒說婁高具體的差事是做什麼的,就差把婁高每天穿什麼顏色的褲衩都說出來了。


  婁高額頭一排黑線,不省心的弟弟。


  林暖笑道:「這就好了,知道你在哪裡,我以後找你可就方便多了。」她站起身瀟洒地轉身,回到叔母身邊,繼續扮演安靜的姑娘,傾聽這京中大家閨秀們的談話,聽她們說話確實比蘇州那些半吊子千金小姐有趣多了。


  這邊婁高接受了眾人目光的洗禮,尤其是郝定和四位弟弟一起壓在婁高身上,「大哥,恭喜你,開了一朵嬌艷的桃花。」


  「大哥,林大人的堂妹也,你有福氣了。」


  「大哥,你若是和林姑娘成了,以後老太太就是你叔母了。」


  「大哥,艷福不淺!」


  「大哥,還是你厲害,根本不用出力,桃花就親自上門!」


  聲音並不大,只他們附近幾個人聽得到,余揚和季陽嘴角抽了抽,七皇子和鳳瑜也是一臉恭喜的表情,一人一巴掌拍在婁高肩上。


  「婁護衛,恭喜。」


  「婁護衛,恭喜。」


  婁高有些鬱悶,八字還沒有一撇的事情,兄弟們就在亂說,他死皺著眉頭:「別亂說!」又目光冷冷地朝周圍一片人掃去,「毀了林姑娘的名聲,我到時候夜晚爬你們床頭。」


  鳳瑜和七皇子忍不住笑得前仰後合,另外六位宗室子弟連連點頭,「放心放心,我可不想夜晚被嚇醒。」說不定婁護衛說真的,雖然沒有話本里那種飛檐走壁的本事,但是他們敢保證,婁護衛翻他們家牆頭是一翻一個準。


  婁高外在的情緒看起來毫無變化,其實他心裡有些煩惱,事情似乎超過他的計劃。


  中午吃過午飯之後,林暖回房間拿著那封族長爺爺寫給叔母的信件在清芊的引導下去找叔母。


  艾草還就在惦記著林暖手裡族長那封信,就見到林暖和清芊一前一後進了院子,進了屋子,林暖福身一禮:「叔母。」


  她雙手遞上一封信件,艾草接過來只見封口完好無損,這孩子還真是沒打開看過。艾草打開信件,先是一目十行地掃視了一遍,最後再仔細瀏覽著。


  「暖暖是什麼時候的生辰?」艾草合上信紙,小心折好,遞給後面丫鬟清珞,讓她好生收在梳妝鏡前的木盒裡。


  她已經知曉族長的意思了,他老人家打發林暖上京,確實是為了林暖的婚事。當年林暖十歲那年,她師父帶她回蘇州,特意交代了老族長,待他死後,他會吩咐林暖回家,林暖過了十八歲,就讓族長打發她到京城,因為林暖的姻緣落在京城。這是當年那位為林暖取名的道長所言,林暖師父深信不疑,而老族長也覺得麻煩,若是林家姑娘能嫁入京中,這自然是好事咯。


  林暖沒有任何遲疑地道:「臘月初八。」


  果真是過了十八歲,老族長就迫不及待地打發她上京了,林暖與兄嫂的矛盾不過是借口而已,當然族長在信里已經說了,這事他是先知會了林暖父親的。


  艾草點頭:「你族長爺爺說以後就在叔母這裡住著,直到你出嫁為止。」


  「嫁人?」林暖眼珠子轉了轉,「婁高成親沒有?有婚約嗎?」


  艾草頓時一臉笑意,這丫頭還真是膽大,這會在自己屋子裡,艾草也能好好與她說道說道。


  「婁高沒成親,沒婚約,他與你堂兄一般大小,不過他的差事很忙,他是皇上身邊的一等禁衛,手底下管理著皇宮和皇上的安危,一個月休息不了幾日,這是個事業型的男人,女人心裡如果不強大,耐不住寂寞,就不要找他這樣的夫婿。」


  林暖嘀咕道:「也還好吧,我還沒想好,不過我就看他順眼。」


  艾草又是忍不住笑:「那行,你自己把握分寸。這次聚會他們就是出來找媳婦兒的,你若是沒打定主意,就別耽誤他追求別的姑娘。」


  林暖皺眉,給叔母福身行禮:「叔母,您歇著。」說罷就走出這座院子,和清芊一起回到她暫居的房間。


  艾草搖了搖頭,她琢磨起族長的信,倒是對信上所說的那位給林暖取名算命的道長有興趣,看那樣子那道長不像是騙子,族長也多有推崇,還有一個響徹天下的名號,天一道長,不過林母記憶里並沒有有關天一道長的任何情況。


  午休起來之後,艾草與景榮大長公主她們散步聊天,提起過大鳳有名的得道高僧和道長,還真有天一道長的名號,不過天一道長很是低調,他一向在蜀地那方,輕易不會出現在京城,頂多在蜀地為百姓祈福一類的,遠在千里的京城,知道他情況的百姓少之又少。


  「不過天一道長現在年紀怎麼也超過古稀,具體年歲我並不知曉,四五十年前他在京中也很有名,只是先皇登基為帝之後,他就遠遊江湖,其後再知道他的消息,他就在蜀地一座山上的道觀掛單,其後幾十年再未挪地方。」


  這會只有艾草和景榮大長公主,平陽太妃和南安太妃她們四人找自家邀請來的少年和姑娘們去了。


  「明秀打聽天一道長是要做什麼嗎?」難得出遊,景榮大長公主心情非常好,而且她是真的與艾草投緣。


  艾草手裡拿了一朵黃色野花,笑道:「也沒別的,暖暖那師父和天一道長是好友,她的名字是天一道長取的,現在她之所以會來京中找我,是因為天一道長為她卜算,她的姻緣落在京城。我這不就怕天一道長是江湖上那種騙子嗎?」


  景榮大長公主訝異一笑:「難怪如此,若真是天一道長所批命,那明秀可得重視,因為天一道長是有真本事的。」


  當年天一道長和先皇也就是她那皇兄關係頗好,而且那還真是先皇奪嫡最激烈的時候,她暗地裡聽過傳聞,天一道長是先皇奪嫡成功的關鍵性人物,先皇登基第二年天一道長就告辭遠去,這個說法也不知是真是假,可惜那時候她年紀還小,兄長們奪嫡是很激烈,但是與她沒什麼關係啊。


  艾草點頭好笑道:「那丫頭因為跟著師父走南闖北,又學了一身醫術,與京中的大家閨秀並不一樣,受不得拘束,所以我也考慮過要嫁給京中的權貴,況且她這還沒到京城,就先看中了婁高,還真不用我操心。」


  景榮大長公主默默地看了一眼艾草,嘴唇動了動,明明放棄了,最後還是開口道:「婁護衛等人是皇上身邊的禁衛,明秀啊,這個距離你可得把握好,一般皇帝是不會講感情的。」


  艾草忍笑道:「大長公主,你可是公主出身,這般說到娘家人不太好吧?」


  「你這個促狹的,我再是公主出身,可是我已經是外嫁女,死後墳墓都不得葬入皇陵。」景榮大長公主唏噓一聲,「我那侄媳婦不一樣,她嫁入了皇家,所作所為都是要為皇家和平陽王府考慮,況且平陽一向是膽識智謀過人,你與她來往,可得小心謹慎。」


  艾草連連點頭:「多謝您老人家的好意,我明白的,況且京中這片地,就這麼大,誰都要為自家考慮,為兒孫某個錦繡前程,誰都想與皇上攀交情,我也不是傻子,您放心。」艾草也說不上來,最近這交好的貴夫人,還真就景榮大長公主最合她心意,平陽太妃她們雖然有共同話題,某些思想也能達成一致,但是她面對她們,不會沒有警惕心的。


  景榮大長公主轉過話題,笑道:「我那孫兒與你兒子最近交往比較多,他被我和他母親寵壞了,索性本性不壞,現在已經懂得開始自己立起來了。」


  艾草頗為詫異道:「真的?如海沒告訴過我,等回去好好問問。」


  兩人圍繞著周子旺、世子妃和小世子為話題談天,直到平陽太妃她們回來,她們還說得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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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婁高就覺得自己過得不那麼痛快了,他走哪都能遇上林暖,這已經是第二日,眼看著時間過去一半,第四日他可是要回京的,這事情還一點沒進展。


  「你跟著我到底想做什麼?」婁高面無表情地盯著林暖,這會就他一個人,其他人分開行動了。


  清芊遠遠跟在堂姑娘身後,想到中午她與堂姑娘的談話,知道堂姑娘與京中閨秀不一樣,她從未有過女子三從四德那種思想,一切唯她高興,聽到她中午談起他一路走揍了多少流氓,清芊就為婁護衛捏一把冷汗。


  林暖環著胸,笑盈盈地道:「我已經從叔母那裡得知你來此的目的,你現在不能娶別人。」


  「你別再跟著我。」婁高有些鬱悶,他娶不娶別人關她什麼事兒?

  林暖搖頭,走近了幾步,說道:「不行,我知道你看中那個齊家姑娘,你想娶她我不答應。」


  她從上到下打量著婁高,發現他身高真的很高,比她高一個頭,「我還沒有想好要不要嫁給你,但是你現在也不能娶別人。」


  婁高頓時臉色一僵,這姑娘是什麼意思?也就是她看中他了,他就一定要娶她?她若是考慮半天不想嫁給他,他才能娶別人是嗎?這什麼思想?一切唯我第一?


  兩人僵持著繞了很多圈子,郝定好不容易見萬妙娘落單,立即跟了上去,兩人還未說上幾句話,走上幾步路,就看到大哥和林姑娘在對峙。


  郝定示意萬妙娘別出聲,然後才壓低了聲音小聲道:「那是我大哥和林姑娘。」


  萬妙娘眼裡也閃爍著看好戲的眼神,郝定又笑道:「林姑娘真厲害,能逼得我大哥黑臉,這可是頭一位。」


  總結了半天,郝定幸災樂禍地道:「一物降一物,大哥指不定就栽在林姑娘手裡。」


  萬妙娘不好評價,想了想催促著郝定繞路,「郝公子,偷窺不太好,我們還是先離開。」


  萬妙娘不敢與郝定多待,看到有別人立馬就跟著別的姑娘走了,郝定很是惆悵,等這幾天結束,他一定上萬家拜訪,爭取早點光明正大地見面。


  目光追隨著萬妙娘的聲音,郝定到處瞎轉,然後.……然後遇上了獨自一人也到處瞎轉的蔡寬,蔡寬可找到有人陪他了。


  郝定心有竊竊焉,他對蔡寬這個人其實沒任何意見,倒是若是蔡寬不掉書袋,那才好呢!

  「郝兄。」蔡寬一臉笑意地走了過來,他走過來行了一個標準的書生禮儀,郝定目光也笑著回了一個,「真巧,玄靜。」


  蔡寬靠近才說道:「郝兄,你喜歡那個笑起來臉上有酒窩的姑娘?這是誰家姑娘?你確定你喜歡人家,別定親了成婚了,才發現不喜歡人家,可千萬不要耽誤人家姑娘的幸福,否則郝兄我會鄙視你的。」


  郝定一臉無語,盯著蔡寬,無奈地道:「玄靜,我是這樣的人嗎?」


  蔡寬拍了拍胸膛:「那就好,郝兄,我們投緣,我可不想最後發現你是個敗類,我會懷疑自己的眼光。」


  郝定深呼吸一口氣,覺得還是不與書生計較,因為他說不過書生!


  別人都是與姑娘們說說笑笑,郝定被迫與蔡寬一道,萬妙娘回首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偷偷暗樂。再看到另外兩位兄長和四位弟弟各有緊張,郝定和蔡寬跑去河邊划船了。


  蔡寬興緻勃勃,然後上了船雙手抓著小船的船舷,一副心驚膽戰的樣子,「郝兄,可否化慢一點?」


  郝定鄙視地看了他一眼,「若是這速度放在陸地,走都比它快!」他深深地嘆了口氣,「你既然害怕,為何之前還那麼積極?」


  蔡寬振振有詞地道:「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我認為我不應該害怕區區劃船,若是以後我出仕,走水路坐大船,我那怎麼辦?任何毛病都要克服,我之前也不知道我會害怕坐船。」


  郝定覺得蔡寬真是神奇的所在,又問道:「那你不會沒坐過京河裡的那些畫舫吧?」


  蔡寬瞪圓了眼盯著郝定,「郝兄,我是要做如玉君子,畫舫那等污穢的地方,怎可去?」


  「行,你高尚!」郝定已經無言以對,畫舫又不一定有妓/女出沒,純粹遊覽的畫舫可不少。


  待今日過完,經過艾草觀察,除了婁高有些煩之外,余揚、季陽他們都有不同的進展,與余揚和季陽接觸的兩位姑娘分別叫羅希和白冉冉,羅希出自書香門第,父親是國子監的授課先生,只是還沒有評上品級,不像江博士那樣掙得博士頭銜,羅希的兄長還在攻讀詩書,今年並未考中進士,等待下一屆繼續會試。白冉冉家也是詩書之家,父親是工部從五品官員,尚算官員之家,只是這樣的小官在京中並不起眼。


  夜晚,婁高他們八人擠在一個房間,歡聲笑語鬧騰得不得了,尤其是弟弟們全都調/戲大哥,讓婁高是什麼反應都不是。


  「大哥,林姑娘挺不錯的,你就從了吧!」


  「是啊,大哥,你從了之後,我們以後就可以光明正大去林家了。」


  「你現在不是光明正大去林家的?難不成還夜晚翻牆偷入?」婁高面癱著臉賞給弟弟們每個一個冷眼。


  可惜,弟弟們都是記吃不記打,「那不一樣啊,與老太太成了親戚,這關係可近了。」


  婁高一陣無語,他整個下午就被林暖給纏住了,什麼也沒幹成,他直接拿出木盆去打水,明顯的送客的架勢。


  余揚和季陽見大哥走遠了,才壓低了聲音,偷偷地道:「你們別再擠兌大哥,按照林姑娘那特立獨行的性格,大哥遲早落在她手心,我們坐等大哥喜訊就是,說太多,萬一大哥起了逆反心理怎麼辦?」


  郝定和韋涼五個連連點頭,「二哥,五哥考慮得周到。」


  婁高回來之後,果然見那幫不省心的弟弟不在了,鬆了口氣,他都已經計劃好了,但是冒出個計劃外的人,這對婁高這種高度自制力的人來說,簡直是猝不及防,他想了想,明天他要怎麼躲著,不讓那個怪女人找到他。


  話說,他怎麼走哪,她都能找到他?這樣想著婁高坐起身來,仔細嗅聞了一下自己全身上下的衣服,沒聞到什麼奇特的味道,不過婁高還是覺得有些蹊蹺。


  翌日,在林暖再一次堵住婁高時,婁高板著臉,皺著眉問道:「你是不是在我身上下了什麼追逐的藥粉?」


  林暖一片訝異,沒想到這人竟然想到了,「不愧是皇上身邊的禁衛,我還以為你想不到呢!」


  婁高頓時有些無語,這人還真是膽大,林暖笑道:「反正你明晚就離開了,那位齊姑娘與你既沒緣又沒分,你就放過人家姑娘吧。你想想你一個月多少天在皇上身邊,人家姑娘是家裡嬌養的,肯定受不了你的冷落,到時候抑鬱而亡,你還不是會變成一個人。我就不一樣了,我從生下來就與師父天南海北地跑,指不定以後比你還忙,你也就不用擔心我夜晚孤寢難眠,當然你要是夜夜都回家,那真是太好了。」


  「你還知道羞恥心嗎?」婁高目瞪口呆,頓時鬱悶無比,這姑娘臉皮比銅牆還厚!說罷他轉身就大踏步走了,直接回雁西庄的房間,他決定這上午他就呆在房裡睡覺,看她能怎麼辦?

  林暖無所謂呀,反正她是想阻止婁高與那位他之前選中的齊家姑娘有所接觸,她美滋滋地回到叔母身邊,聽叔母和大長公主她們的談天。


  艾草趁著喝茶的空閑,撫著林暖的頭,好笑地問道:「你又惹婁高生氣了?」


  林暖無辜地眨了眨眼,「沒有啊,他臉皮薄,惱羞成怒不算生氣。」


  艾草和景榮大長公主忍不住開懷大笑,南安太妃她們也是忍不住抿唇微笑,與這個姑娘呆著還真是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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