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是我做的不對
愛德華雖然還沒有結過婚,但是對感情方麵的事情,還是深有體會的。
畢竟他曾經有過愛而不得的經曆,每每看到身邊的戀人們為了一些小事爭執不休,心裏就覺得複雜。
或許是產生了共鳴,愛德華望著麵前的林筱夏,莫名有種熟悉感。
盡管被麵前的男人直直注視著,但林筱夏還是保持著應有的冷靜和鎮定。
她對自己的化妝技術有足夠的信心,隻要妝容沒有花,對方就很難認出自己原來的身份。
“夫妻倆之間有什麽矛盾,要及時地溝通。”
愛德華是個自來熟,很快忘了剛才的尷尬,作為老師的習慣也跑了出來,喋喋不休地說道:“讓小孩子都跟著擔心,還好這次是找的我,萬一碰到了壞人可怎麽辦。”
林筱夏和泰勒站在那兒,並沒有解釋太多。
兩個人不是真正的夫妻關係,但是這話當著圖圖的麵,又不能夠說出口來。
“好,我們知道了,“林筱夏微笑著示意道,“下次我們會注意,不讓這個小家夥為我們操心了。”
圖圖到底是個半大的孩子,看不出爸爸媽媽之間的距離感,但愛德華就不同了。
他明顯注意到了林筱夏和泰勒那微妙的眼神接觸。
如果是夫妻的話,兩個人相處會這樣客氣疏離嗎,愛德華瞧著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林小姐……”
他有意去試探,但隨即被旁邊的泰勒給攔了下來:“不好意思,我們還有別的事情,就先帶圖圖回去了。”
同樣身為男人,泰勒不可能感覺不到,愛德華對林筱夏那不一樣的態度。
強烈的嫉妒心作祟之下,他也不等林筱夏回答,就一把抱起了圖圖,拉著她離開了教堂。
“.……你這是怎麽了?”
林筱夏一頭霧水地跟著泰勒回到了車上,被對方的舉動搞得有些發蒙。
然而男人隻是抿緊了嘴唇,直視前方開著車,什麽也沒有說。
直到回到了公寓,泰勒才終於冷靜了下來。
他其實也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去限製對方的任何事情,就算是出於喜歡,剛才的行為也是越界了的。
“對不起,”泰勒隨即自我反思地低頭道,“我不應該強行帶你離開的,是我做的不對。”
從他待在林筱夏身邊的那一天起,他就暗下決心要好好得保護她。
可是今天他卻在一時的衝動下,不過問對方的意思,就左右了她的想法,心裏不禁覺得愧疚。
林筱夏看著他低頭認錯的樣子,微微愣了一下。
她並沒有因為這件事生對方的氣,而且泰勒也立即意識到了錯誤。
自己沒必要揪著這個問題緊咬不放。
“沒關係,小事而已。”
她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泰勒猶豫了兩秒抬起頭來。
兩個人視線相對,默契得同時露出笑容。
喜歡一個人就應該理解和包容,這一點他現在理解得更透徹了。
隻是他看不慣愛德華那不加收斂的目光,這是不爭的事實,總有一天要叫對方明白什麽叫分寸。
同泰勒把話說開之後,林筱夏的心情也跟著變好些許。
隻是眼下還不是坐下來休息的時候,她旋即轉過身,看著旁側的圖圖,一臉正色地說道:“圖圖,夥同範寧的叔叔騙我們你被綁架,你的膽子可真是越來越大了。”
天知道她那個時候有多擔心,要是小家夥真的出了什麽事情,她的後半生恐怕也不得安寧。
無數的念頭從腦海裏閃過,如果不是泰勒在旁邊竭力安撫她的情緒,並且立即找到辦法查“綁匪”的底細。
她都已經做好了要和對方同歸於盡的想法。
小家夥對她來說有多重要,圖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
父母和孩子的感情向來都是不對等的,為了孩子,林筱夏可以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
“媽媽.……”
圖圖看著她有些陰沉的臉色,不明白媽媽為什麽像在變臉一樣。
同樣是“犯了錯”,麵對爸爸的時候,媽媽便滿是溫和的笑意,還輕輕拍撫他的肩膀。
可是麵對自己時,媽媽便疾言厲色,像是要把他活吃了似的。
小家夥認為林筱夏偏了心,但又不敢直接說出來,諾諾地揪了揪手指說道:“媽媽,圖圖錯了。”
錯了就是錯了,圖圖也無法否認。
隻是忍不住氣鼓鼓地看了眼旁邊的爸爸,覺得他們倆才是一夥的。
“媽媽不是想要怪你,隻是知道你有事,媽媽和爸爸的心都揪了起來,你想想這樣做我們會有多難受?”
林筱夏認認真真地同他講道理,想要讓圖圖明白。
自己並非是單純得要罵他,而是真的關心小家夥是否安好。
圖圖懵懂地點了點腦袋,似乎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對不起媽媽,”他老老實實地說道,“我再也不會這樣做了。”
不論怎樣,她都希望孩子能夠懂得,父母是最疼愛他的人,他也是他們最重要的存在。
林筱夏在那教育小家夥的時候,泰勒很自覺地去廚房準備了晚餐。
整個過程自然得就像稀疏平常的事一般。
盡管兩個人的關係一直沒邁進一步,但他們之間的相處卻是越來越和睦。
吃過晚飯後,泰勒收拾了碗筷,這才來到書房,打開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
白天林筱夏望著教堂裏那對新婚夫婦的樣子,在他的腦海裏是揮之不去。
他了解她和薄津庭的故事,自然也知道因為情況特殊,兩個人沒能辦成婚禮。
這件事情是林筱夏心中的一個遺憾,畢竟很多女孩都渴望著一場轟轟烈烈盛大壯麗的儀式。
她也不能免俗,也想和自己心愛的伴侶,在朋友和家人的祝福聲中,步入婚姻的殿堂。
隻是現在,這個願望也終究隻能是願望。
林筱夏失去了深愛的男人,也沒有了身著白紗的機會,連這樣的期盼都變成了一種痛苦。
泰勒不希望看到她黯然傷神的模樣,哪怕隻有一點可能也好,他都想讓這個女孩快樂高興起來。
他熟練地操作著界麵,準備收購一家婚紗公司。
即使對方還不能完全地接受自己,即使自己沒辦法讓林筱夏成為最幸福的新娘。
可至少他能夠送她一條,全世界獨一無二絕美至極的婚紗。
泰勒將手上所有的流動資金,都投入了一家新興的華裔設計師公司裏去。
這家公司的老板叫王薇薇,是個不過才二十五歲的女孩。
她出身於名門,在藝術方麵的造詣頗高,畢業後便出來自己創業,成立了這個設計公司。
雖然在這個行業裏,她的年紀尚輕閱曆也偏少,但泰勒在網上看過她的作品,的確是有一種很特別的韻味。
簡約大方的風格,以及恰到好處的線條,他都能夠想象得到林筱夏穿上這樣的婚紗,會是怎樣的姣好動人。
泰勒沒有猶豫,主動聯係了這個叫王薇薇的設計師,約她第二天在華人街的茶餐廳見麵。
泰勒的想法很簡單也很直接,他想讓對方為林筱夏設計一條最適合她的婚紗。
款式不用太複雜,花紋也不用太繁複。
因為林筱夏的美根本不需要多餘的東西來點綴,最簡單最自然就是最好的。
王薇薇接到這個單子,也有些意外,她在藝術方麵的見解頗深,當然也聽說過泰勒的名字。
隻是百聞不如一見,她對這個男人充滿了好奇。
他的作品當中透露著他的個性和主張,強勢霸道卻又不失溫柔,將兩種完全相對立的感覺完美得融合在了一起。
直覺告訴王薇薇,泰勒是個難得一見的存在。
何況泰勒還投資了他們的公司,算起來也是她的合夥人了。
她興致勃勃地答應了下來,第二天就準時來到了約好的那家茶餐廳。
雖然心裏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但王薇薇還是在看到泰勒的一瞬間,呼吸都停滯。
她從來沒有見過相貌如此優越的男人,輪廓五官無疑是一副驚人的畫作。
王薇薇目不轉睛地看著,根本沒法按捺住自己,那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的心髒。
“你好,”見對方有些恍惚,泰勒主動伸手示意道,“我是泰勒。”
王薇薇這才後知後覺回過神來,同他握手打招呼。
“情況你應該已經了解了,我希望婚紗的設計能夠盡量貼近她本人。”
泰勒拿出了一疊資料來,竟全是他自己的想法和建議。
看得出來他對這位婚紗的主人格外用心,各種細節的地方也考慮得很到位。
不管是款式也好,還是設計中包含的意義也好,他都能夠說出一二來。
王薇薇的家世不俗,身邊也有不少門當戶對長相出眾的男人。
可是這些人跟泰勒比起來,都全是徒有外表沒有內涵的空殼。
沒有人能夠像眼前的這個男人一樣,吸引她所有的注意,讓她心動不已。
不過王薇薇還沒有完全得失去理智,泰勒訂做的是婚紗,那就意味著他已經有了未婚妻甚至是妻子。
剛剛碰到的緣分,卻是個有伴侶的人,王薇薇都不知道該說自己是幸運還是倒黴了。
“你聽懂了我的意思嗎?”
泰勒絲毫沒在意女孩灼熱的目光,所有的關注都放在了那個婚紗設計上。
同送給林筱夏的這條婚紗相比,其他的事情都顯得微不足道。
他很清楚得明白自己想要什麽,絕不會越過界限,去在意別的東西。
“其實這個地方加一些琥珀色也會很好看,對了泰勒,你喜歡吃西餐還是泰國菜,日料韓料越南菜印度菜我也都可以。”
聊著聊著正事,王薇薇就突然把話題往別的地方岔。
她對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好奇了,即使知道對方已經名花有主,卻還是忍不住刻意試探。
麵對她的主動,泰勒卻不為所動,連頭都沒有抬一下,握著鉛筆在紙張上改動著。
“琥珀色雖然好看,”他公事公辦地回答道,“但加進去顏色重疊,會顯得太過於張揚。”
眼前的這個情形在旁人看來,他倒是更像設計師,而王薇薇是甲方。
“王小姐,”泰勒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目光在她的身上短暫停留,“這件婚紗對我來說很重要。”
“我相信你的專業能力,才會把這個作品交給你來完成,希望你擁有相應的職業素養,不要讓我失望了。”
對方的話是點到為止,可王薇薇還是覺得自己被說得臉上火辣辣得疼。
她什麽時候被人這樣質疑過,好勝的心的作用下,整個人是充滿了幹勁,抬手將長發一紮,就投入到了初稿的討論當中。
有了泰勒的刺激,初稿的理念很快便被定了下來。
泰勒還打算搭配這條婚紗,親自設計項鏈耳環各類的配飾,這份心意叫王薇薇看了也覺得羨慕。
“好了,”商定一結束,男人就起身準備要走,“賬我已經結了,你按照這個思路往下走,有任何問題隨時可以聯係我。”
事情關係到了林筱夏,他不介意自己被王薇薇每天騷擾。
隻要最後婚紗能呈現出最好的效果來,他就覺得一切都值得了。
見對方毫不留情大步流星地離開,王薇薇想攔都沒來得及伸手。
她望著泰勒消失在街拐角的身影,莫名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王薇薇悶悶不樂地回到了家中,將皮包一扔就躺倒在了皮質的沙發上。
她的情緒都寫在了臉上,讓別人想看不出來都難。
哥哥王浩軒從客廳經過瞧見了,不禁笑著調侃道:“這是怎麽了?”
“是誰把我們寶貝薇薇給氣著了,臉都快拉到地上去了。”
“別煩我,”王薇薇撇了撇嘴巴,把臉轉到了旁側去,“我正煩著呢,現在沒心情跟你鬥嘴。”
“出什麽事兒了,跟哥哥說一說。”
王浩軒看著她這副模樣,拿著水杯坐了下來,饒有興趣地問道:“不會又是有什麽藝術品拿不下來了吧?”
他的這個親妹妹是被家裏麵給慣壞了的,想要的東西必須搶到手,否則就不會善罷甘休。
以前也有過這樣的情況,她看中了一個舊時的陶瓷花瓶,說什麽也要從收藏家的手裏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