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夜,我愛你(二)
第183章 夜,我愛你(二)
想咬舌自盡?
理路轉手捏緊她的嘴巴逼她張嘴,指著被堵住嘴巴只能嗚嗚直叫的艾琳威脅道:「你敢死我就讓他們輪、奸她,再賣到非洲當妓、女!」
歐陽嵐瞬間崩潰,只好鬆開牙齒不再尋死,可為什麼老天讓她活著,給了她一個家卻又生生毀了,給了她希望卻又讓它變成絕望,好不容易放下仇恨,本以為可以大家冰釋前嫌好好相處,到頭來她竟然不是親生的,甚至連母親也跟自己沒有一點血緣關係。
父母不是自己的父母,家不是自己的家,原來費盡心思一直想要報復的不過是個與自己毫無干係的人,而自己才是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
是她活生生的拆散了他們夫妻,是她害死了舅舅害得雲家家破人亡,是她喪心病狂奪走人家的財產,是她不知饜足佔了人家母親還要報復人家全家!
像她這樣惡貫滿盈早就該死的人為什麼還要活著,為什麼還要活著殘害別人?
瑾哥哥,瑾哥哥你千萬不能來!你千萬千萬別來啊!
「你……你想怎麼折磨我都行……但我求你,求你放了她。」歐陽嵐艱難的張了張嘴,可一張嘴舌頭上就有血冒出來,很快,她的口腔里就滿是血腥味。
理路看著她鬼一樣狼狽的面孔薄涼的笑了起來,「嘖嘖,暗影居然也會求人了?我記得你從來沒求過人吧?我想想看啊,有好幾次你被折磨得快死了,好像你都死撐著不肯向我求饒啊。怎麼你不忍心了?啊?」
歐陽嵐只是一隻手被吊著,胳膊又酸又疼,再加上腿上的槍傷,她非常艱難的喘著氣,聲音顯得有些慘白無力,「我欠他們的,欠了……他們太多,不能再欠了。」
理路手一揚,手下便將被堵住嘴巴的艾琳丟給他面前,他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從身上掏出一把閃著寒光的刀遊離在艾琳漂亮細膩的肌膚上,「這麼個大美人殺了可惜,可你又不願便宜這幫兄弟,怎麼辦才好呢?」
可歐陽嵐知道,他暫時不動她就是為了威脅自己留下一口氣等著司瑾來,可一旦司瑾來了,只怕他們都沒有好下場,可若是他不來,她能撐到幾時艾琳便能活到幾時。
「這都幾點了,該不會脫不了身吧?難道我教出來的人就這麼點能耐?」冰冷的刀子在艾琳臉上搗來搗去,理路享受的看著艾琳驚恐的眼神,一邊看著手錶慢悠悠的嘆氣。
歐陽嵐在心裡暗罵一聲變態,下一刻竟然聽到了熟悉的引擎聲,那聲音分明是……
「大哥,來了。」一黑衣人指著朝這邊駛來的車子在他耳邊低道。
理路聞言丟了刀子站了起來,淡淡的吩咐,「你們幾個看好人,其他人跟我過去。」
「是!」
車子熄了火,來人推開門從車上走下來,冷幽幽的目光從朝著這邊圍來的黑影上一掃而過,「C組織?」
很幽冷的三個字,卻足以讓理路驟然頓步,他身形一顫,寒聲怒罵,「你不是司瑾!」
「呵呵……」他幽幽涼笑一聲,幽深鬼魅的目光跟著落在理路身上,「你抓了我的女人,他來幹什麼?」
理路臉色一綳,不知不覺握緊手裡的槍,其他幫手見狀也紛紛舉槍對著他。
然而,還未等他們有所行為,就從他身後衝出許多人同時拔槍對準他們。
「你是……宮的人!」理路意外的愣了愣,遲疑的道,「你是冷夜!」
「啪嗒啪嗒」的手掌聲響起,冷夜緩緩朝他走來,銳利的眸從他們臉上掃過,卻找不到熟悉的影子,他臉色一冷,幽幽道:「我的女人呢。」
都說一語驚醒夢中人,理路底氣十足的往他面前一站,嗤道:「我這裡只有叛徒和將死之人,怎麼會有冷少的女人?」
沒想到這個司瑾自己來不了,竟然讓這個男人來了,可他不是昨天晚上就已經飛去阿拉斯加開會了嗎?會議持續三天,他怎麼會這麼快回來?
「她人呢?」冷夜臉色全然冷卻,幽然舉槍對準他。
從早上會議開始就一直有不好的預感,會議結束之後他馬上坐飛機趕回來,沒想到才一下飛機就聽說她失蹤了,更沒想到竟然他們趁他不在暗自下手,這些人全都該死!
可理路的人也不甘示弱,與此同時也紛紛將槍口對準了冷夜等人。
眼看著雙方就要開火,前方卻傳來一個極其微弱的聲音。
「我……在這裡。」歐陽嵐禁不住咳了好幾聲,她真的沒想到他竟然會出現在這裡,他一定是知道自己出事了丟下所有事情趕回來的。
聽著那聲音就知道她一定是受了傷,冷夜深邃的眸子頓時變了色,將槍口緊緊壓在理路腦袋上,寒聲怒問:「你對她做了什麼?」
理路並沒有膽怯退縮,而是不動聲色朝一名手下使了眼色,那人便靜悄悄的退出人群摸到吊著歐陽嵐那邊,暗中叫人捂緊歐陽嵐的嘴將繩子從粗大的樹枝解下來,然後將人高高的掛到懸崖上空僅有的一條細細的樹枝上。
歐陽嵐心裡一驚,突然明白了他們要幹什麼,把自己單手吊在深淵之巔,他們這是要拿她當籌碼逼冷夜就範!
「都住手!要不然我就崩了繩子讓她餵魚!」
一道燈光伴隨著懸崖下面聲聲海浪打照在被高高吊起的歐陽嵐身上,冷夜心裡一緊,恨不得馬上衝過去救人,可只要他一動,吊著她的繩子就會被一發發子、彈磨掉。
周身的肅殺之氣將冷夜重重包圍,他臉上的怒意化為寒冰,嗓音森嚴幽冷,「你想怎麼樣?」
理路輕蔑一笑,抬手移走指著腦袋的木倉(合起來讀qiang,下面不再提示),慢吞吞的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這才慢悠悠的開口,「叫他們都放下木倉,你……站到那邊去。」
額頭冒起青筋,冷夜身上的寒氣瀰漫了這一片山頂,毫不猶豫的揚手讓手下的人放下手中木倉,而他「啪嗒」一聲丟下了木倉朝著懸崖邊上疾步奔去。
在理路的示意下,黑衣人很快將冷夜的人拿下,而此時冷夜眼中只有那個被掛在高空遍體鱗傷的女人。
一步一步的靠近,他就一寸一寸更加清楚的看見她臉色的血跡,她身上的傷痕,只不過離開了一天,他就讓人把她弄成這樣,他真是該死!該死的去什麼阿拉斯加開什麼狗屁會議!
下垂的雙手早已暴起青筋,冷夜心疼的目光緊緊的落在她布滿淚痕的臉上,聲音微微一顫,「丫頭……」
歐陽嵐眼淚根本止不住,這是她最傷心絕望最想離開人世的一天,可他的出現讓她心裡充滿溫暖和感動,讓她突然之間找到了繼續活下去的理由。
如果說在這個世上有什麼東西讓她放不下,那就是她捨不得就這樣離開他。
「你來了。」蒼白的臉色緩緩露出一絲安心的微笑,歐陽嵐目光柔靜的看著他,聲音淡然平靜。
冷夜心疼寵溺的望著她,輕輕點頭,「我來了,你受苦了。」
可這麼平靜和諧的場面讓理路看不下去了,往往在生死的一瞬間相愛的人不是應該難分難捨上演一場深情好戲嗎?怎麼會是這個樣子呢?
「暗影,你真的確定這個男人是愛你的嗎?別忘了傳言他是不近女色的!」理路頗為可惜的嘆氣,好像在為她不平。
歐陽嵐對著冷夜僵硬擠出一個笑容,示意他安心,爾後冷盯著走來理路,傲然嗤聲,「像你這種不愛人情世故的人,又怎麼懂得什麼是愛。」
理路皺了皺眉,「難道冷血無情、對生父都能下手的你懂了?」
一提到生父那兩個字,歐陽嵐心中又是一痛,她倔強仰起頭,「你要殺就殺,休想再利用我威脅任何人!」
這是她如今能為他做到的最後的事情。
「不過在你死之前,你真不打算把你身份告訴『愛』你的人嗎?」見歐陽嵐木然愣住,理路又看向了冷夜,意有所指的道:「三年前的車禍,有人替你死了,讓你逃出我的手掌活下來,你真不想知道這人是真死了還是假死?」
冷夜聞言,雙目紅得像發怒的獅子,可看著歐陽嵐的眼裡不可聞閃過一絲不安。
歐陽嵐靜靜的看著他,忽然低低的笑了,笑聲譏誚幽冷,「你費盡心機把我的命留到現在,又故意說這些挑撥離間,不過是要為了滿足你看戲的變態心理罷了。」
這話倒是理路不痛不癢,他持木倉的手搭在冷夜肩上圍著他轉了半圈,「也是。既然你能找到這裡,自然也應該知道她曾經是我手下最得力出色的幹將,可她背叛組織就得死。我知道你捨不得她死,不過你要用什麼條件來換她的命呢?」
「要不這樣,冷風國際和豪雲都給我,還有你手下的宮,那可是不錯的幫派,比我的C組織強大太多了。哦,還有你的命,你不能活著,你活著我沒就活路了,只要你死了,我馬上放過她!」
歐陽嵐心中惶然,急急破罵出口,「理路你個變態瘋子!你想殺就殺廢什麼話?你別聽他的!他是個瘋子你不能聽他的!」
「冷夜!冷夜千萬不要聽他的!他是變態說話不算數的!他把我吊在這裡就沒打算讓我活著出去!」歐陽嵐急得都要哭出來了,可他的目光……她寧可一點也看不懂這種目光。
理路淡漠的看著二人,指了指上方「咯吱咯吱」作響的細枝好心提醒,「你再掙扎,那隻手沒斷樹枝也要斷了。」
他目光陰騖凌厲的對上冷夜漆黑的眸,將手中的木倉送他面前。
不忍心看著她繼續受苦,冷夜伸手接過遞到面前的木倉,再望她一眼,輕輕閉上眼睛,輕聲叮嚀,「丫頭,好好活著。」
「不!不可以!你不可以死!」歐陽嵐難過的搖頭,眼看著他處之泰然的舉起木倉對著自己的腦袋,卻除了嘶吼掙扎什麼也做不到,心就痛得要命。
「你不能死!你已經為我死過一次了,你不能死啊!」歐陽嵐悲慟欲絕的呼喊著,視線一點一點變得模糊。
扣動扳機的手一頓,冷夜訝然睜開眼睛,嗓音嘶啞著,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娜姐已經告訴了我你三年前出車禍的事,我一調查之後才知道……我才知道原來你就是北晨,你沒死可是你失憶了!剛開始我也不相信,可仔細回想起來你們都說過一樣的話,喜歡一樣的花,就連你抽屜里那支鋼筆帽上刻的字也一模一樣,那我送給他的,如果你不是他怎麼會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