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十分。
沒有一個人在周圍,風也不大,樹枝和花草隨著微風輕輕擺動,就像是在安撫倆人此刻波動的情緒一樣。
短短幾天,時間很快的過去了,又要分開,下次見麵還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對於任何一對情侶來說,都是難受的,更何況是奚然和小程菲(米溪。
這些天都很怕的,來了,就是今天的分開,哪怕是暫時的,但也一時難以接受吧。
雖然沒哭,但是二人此時都已經很脆弱了,稍微有些刺激,可能就會眼淚止不住地流出來吧。
“奚然”
兩個小拳頭緊緊地攥著,再過不到十分鍾,二人就要分開了。
在車站外,已經有客車駛離了,車站裏的客車開出來,正好會經過外麵,雖然一會上車了,還可以看到一眼,但是,那遠遠不足夠。
“嗯”
奚然原本準備了很多話,想好了怎麽說,起碼要讓小程菲(米溪沒那麽難受,身份原因,見麵沒那麽簡單,看著對方,看著對方再次離開自己,這種感覺,奚然此時不知道怎麽表達。
風靜靜地吹,二人都低著頭,看著地麵,像是犯了錯,在悔悟的孩子。
“等我”
小程菲(米溪的聲音有那麽一點的發抖。
奚然咽了口唾沫,想要開口說些什麽,但是完全說不出來。
此時這個畫麵,這個場景,就是這麽難受的吧。
又過去了三分鍾,時間就像是在追趕著二人一樣。
“等我知道麽我不知道現在該怎麽辦我現在也什麽都做不了求求你等我等等我我想和你在一起”
像在一起這樣的話,二人都說過了,但是就是忍不住的像強調一樣,要再次說出來,小程菲(米溪的聲音發顫,似乎已經聽到了哭腔。害怕,真的害怕,因為未來的事情沒有人說得準,哪怕已經知道答案,但是心裏就是沒底。
無助般的小女孩,站在這裏,等待著站在她麵前的人的回答。
奚然咬著下唇,隨後,他露出了笑容。
雙手捧著小程菲(米溪的臉,他看著那比自己矮上許多的,此刻的米溪。
“笨蛋”
是的,他或許不是現在才想好的,一個事情。
她被他的手捧著,抬著頭,看著那眼角含淚的笑容。
那笑容,是即使自己已經難過到不行了,也要笑給自己看,讓自己放心的笑容。
時間,還剩下五分鍾。
雖然是這樣,但是,雲成和馮麗還在和雲德,說著以後,說著家,他們沒有急,因為也不著急,現在麵前的親人,要分開了,有很多話想要說。
當然,外麵的倆人,也是一肚子話,沒有說出來。
奚然用大拇指擦掉了她眼角的淚水,沒讓它流下來弄花了她的臉。
“你要不嫌棄我到時候變老了就行啊,我會努力不讓自己老的快的,你可要快點長大啊。”
“噗,笨蛋,我怎麽可能會嫌棄你啊,如果我以後長得醜了,你不嫌棄我才好,而且,不要說的好像養成一樣好不好,笨然然。”
不知怎麽的,眼淚就是止不住。
原本想說的,說不出來。
奚然的淚水終於不再受控製,肆虐的跑出來。
“你怎麽樣都是你,我怎麽會嫌棄啊而且啊”
原本是彎著腰的,奚然蹲了下去,蹲下去,她才和他差不多高。
眼睛幾乎平行的,看著對方,瞳孔中,都是他和她的樣子,以及那像是老天安排的背景映襯。
“等以後,我可是要去提親的啊,和你在一起,是我不想改變的想法,我不在身邊,你可要更好的照顧好自己,知道麽,笨程菲。”
程菲睜大了眼鏡,眼淚像是沒有了阻隔,不停地流出來。
一直就很擔心的一個問題,現在或許不需要擔心了,不如說一直擔心是白白擔心。
怕奚然沉浸在過去,糾結著過去的自己,而無法接受現在的自己,會不會是自己纏住了奚然,讓他無法鬆開,很多糾結,在此刻,徹底解開了。
不再擔心,現在的奚然,已經沒事了。
自己也是一樣。
不是代表,奚然忘記了過去的米溪,而是,像是一種“如果將現在的雲程菲還繼續以曾經的米溪而看,某些角度上是對她的不公平。”這樣類似的想法,奚然雖然想要表達出來,但是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約定,我的心,不會變,相信嗎。”
奚然的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伸了出去,像是半個倒立的心形。
哭聲更加的止不住,但是還是在竭盡全力的控製,雖然好多話來不及開口,但是,這樣已經完全足夠了,或許更好。
“嗯,約定,我的心,不會變,相信嗎。”
程菲的左手,大拇指和食指,伸著,和奚然一樣,攥著其他三根手指,朝著奚然右手那半個倒立的心形而去。
這是他們以前突然想到的,因為“福”字的倒立貼法意味“福到”,所以想到了“心到”這個點子。
『普通的比心怎麽行呢,我們要獨特!當然要倒過來啊!這才是“心到”嘛!』
二人就像是同時回想到了,曾經米溪說的這句話。
兩個倒立的半個心,湊成了一個。
“約定,相信。”
“約定,相信。”
二人同時的說出這句話,奚然站了起來,擦了擦程菲的臉。
現在,是奚然與名為雲程菲的女孩,做的約定。
她是米溪,也是雲程菲。
現在到以後,他要的,是雲程菲。
“我會找到妳,雖然想著沒有很難,但是做起來,估計很難吧。”
“嗯,我也會努力找到你,一樣的,有機會我就會聯係你。”
雖然說是坐著幾個小時的客車就能到的距離,但是,身份不同,無法講出實情種種原因,使得在現代也變得難了起來。
或許,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隻能靠偶遇相見,就連電話,也要看時機。
“噗,這算什麽嘛,明明站在眼前,搞的像是諜戰一樣。”
“是呢快到時間了,去買烤腸吧,小程菲。”
奚然想到了,程菲會哭,所以備好了濕巾,不然哭花了的臉回去見雲成和馮麗,這才是奇怪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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