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多就醒了的奚然,便開始滿腦子就都是米溪。
“要精神!”
不禁開始腦補出無數見到了米溪會發生的事情,該說的話,奚然穿上了拖鞋。
洗漱、吃飯之後,便開始琢磨穿什麽衣服。
也可以算是忙活了一早上吧,整理完畢,九點鍾,奚然出發了。
(那輛救護車,雖然沒怎麽注意看,但是,印象裏……)
奚然憑感覺,先去了第一家醫院。
一樓一樓的走,一樓一樓的看,找了好久。甚至還返回看了一眼,來來回回,一個小時還要多出一些的時間,奚然用了這些時間,確定了,米溪他們現在不在這家醫院。
走出了醫院大門,奚然站在門口,腦子裏其實是有點混亂的。
(這樣找會不會太蠢了啊……怎麽辦,打電話麽……會不會沒有大礙已經回去了啊,畢竟米溪沒辦法在她現在的父母麵前給我打電話呢,但是應該不能吧,救護車都出動了,警察都出動了,再找找吧……)
奚然打車,來到了第二家醫院。
“希望就是這裏!”
剛走沒兩步,便發現了一輛駛出去的救護車。
“額……”
奚然仔細看著已經開出了很遠的救護車,努力地和印象裏模糊的,那晚的救護車放在一起。
(好像.……就是這輛!城市不是特別大果然好處也不少啊!)
奚然興奮地跑進了醫院,開始尋找病房的位置。
(我記得是.……要不要問問.……)
這時,奚然一驚,躲在了一根大柱子後,兩名穿著警服的男人走向了大門口。
(警察?在這裏?難道是因為米溪……真的是這裏?!)
奚然開始再次一間一間地找,偷偷的看,一個樓層沒有,再往上走,這裏是四樓,奚然準備去五樓。
就在剛剛到了五樓的時候,一個小女孩停在了他的麵前,手裏拿著一袋垃圾。
“額……”
“哎?!”
二人對視了許久,愣在原地。
“奚……奚然?!”
“米溪.……”
奚然用力地眨了眨眼睛,盯著自己眼前的這個小女孩,大概三四歲、四五歲的小女孩。
“米溪.……是妳麽.……真的是妳麽.……”
米溪手中緊緊係著的垃圾袋掉在了地麵,小女孩的眼睛開始濕潤了起來,臉頰泛紅,抽動的嘴角。
小女孩哭了,讓人看了心疼的哭了。
說起來也會讓人感到奇怪,走廊裏,現在,除了他們兩個,沒有其他人。
護士也正好在病房裏,也沒有什麽家屬在這個走廊裏,二人對視著,奚然的眼眶也不禁開始濕潤,鼻子一酸,想哭的感覺。
“終於見到你了啊……”
已經帶著哭腔了,奚然說出了這句話。
“終於,終於……好好的看到妳了.……米溪……”
眼淚劃過了臉頰,掉落在衣服上,掉落在地麵上,淚水止不住的往外溢,當然,這個小女孩也是。
“奚然.……”
小女孩,就是小程菲,雲程菲,也是米溪。
奚然蹲了下去,為小程菲(米溪)拭去了淚水,小程菲(米溪)終於再忍不住了,抱住了奚然,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
比曾經小出許多的手、手臂,緊緊地摟著奚然的脖子,奚然的雙手,也終於忍不住,抱住了小程菲(米溪)。
表麵看上去就像是哥哥妹妹的相見,但是靈魂裏,小女孩和大男生,其實是許久未見的戀人。
“啊……不行……我得先回去一下,我媽媽醒了,如果我不回去一下的話,會擔心的,等我一下,奚然,馬上!”
難以相信,這麽小的孩子會說話這麽流利,如果不知道她就是米溪,奚然都會大吃一驚的吧。
不如說,現在這個樣子,奚然也很吃驚了。
已經去世了的女友,以另一個身份,小女孩的樣子,還記得自己,記得曾經的事情,就像是輪回轉世了一樣,不科學,也讓人不敢相信。
看著跑向左側,進了一間病房的小程菲(米溪),奚然更是想到了許多事情。
曾經與米溪的樣子,和現在米溪所經曆的。
(肯定很累吧……)
奚然擦了擦眼淚,撿起了垃圾袋。
(米溪肯定很辛苦……)
走到了一個大桶前,將垃圾扔了進去,這個桶是專門裝垃圾的,在衛生間門口。
站在門口擦了擦眼淚的小程菲(米溪)還沒有平複心情。
“怎麽了,程菲,摔倒了麽,快過來讓媽媽看看。”
小程菲(米溪)搖了搖頭,擠出了笑容。
“沒事,媽媽。”
馮麗很心疼,因為孩子有時候哭,自己還不知道原因,就會很自責。
雲成還沒有醒來,之前有點意識了,但是卻沒有醒過來,雲德後來又來過一次。
“快醒了,沒事的。”
雲德這麽說著,但是馮麗和小程菲(米溪)還是很擔心。尤其是馮麗,現在自己不便於行動,更怕小程菲出點什麽事。
“媽媽,不用擔心,我沒事,爸爸會很快醒過來的。”
馮麗真的感覺小程菲是上天賜給他和雲成最好的禮物,太懂事了,還很聰明,露出笑容看著小程菲的馮麗,鼻子又是一酸。
“媽媽,我去走廊呆一會,一會就回來。”
“不行,程菲,在屋裏好好呆著。”
“媽媽沒事的。”
這個時候,奚然以及在原地轉了半天了。
“你好,請問你找誰?”
一名短發的護士問道。二十出頭的樣子,個子不高,長相蠻可愛的,看到奚然在這裏轉了又轉,便出於好心的問了。
“啊,沒事沒事,我活動活動。”
“喔。”
護士點了點頭,下樓離開了。
這時,小程菲(米溪)終於打開了門,走了出去。
因為門上的窗戶距離小程菲的身高有一定距離,站在門口呆呆地看著站在不遠處前方的奚然的小程菲,馮麗也看不到。
看到小跑過來的小程菲,奚然也迎了上去,站在了她的麵前,蹲了下去。
“米溪.……”
“別在這蹲著啊笨蛋,那邊有椅子。”
奚然轉過頭看了看,立馬點著頭。
“嗯嗯,我們去那邊坐著,我有好多話想對你說。”
“我也是。”
二人走到了醫院裏的椅子邊,奚然直接坐了下去,這才注意到,小程菲(米溪)幾近爬上去的。
“啊,我忘了,抱妳坐上去好了……”
“沒事,我又不是不能上來。”
坐在那裏的二人,剛才還說有很多話想對對方說,但是卻陷入了沉默。
走廊裏沒有任何一個人,二人看看對方,又像是害羞的將視線挪開。
“那個.……米溪……”
“嗯?”
(糟了,原本有好多話想要說,怎麽突然就說不出來了……)
“笨然然,對了,我現在的名字叫雲程菲,可不要再別人麵前叫我米溪啊!”
小程菲(米溪)的小手放在嘴邊,小聲說道。
奚然點著頭,看了看周圍,沒有人。
“不敢相信呢……”
“是啊,不敢相信……”
“終於.……見到妳了……這次終於算是見到妳了……”
“是啊,比想象中要早很多很多,來的突然很多,甚至有種驚喜感。”
“我也是……”
奚然看著小程菲(米溪),雖然不是曾經的樣子,但是,終於見到她了的心情是沒變的,更是讓奚然覺得這是在做夢。
一直小手晃來晃去,奚然看過去,小程菲(米溪)坐在奚然的左邊,抬著頭,舉著小手。
“然然,有點變了呢,但又沒變。”
奚然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說不出話,小程菲(米溪)的語氣,聽著讓人心疼,那是一種快哭、而又感覺到了許多,一種表達不上來的語氣,奚然不知道怎麽辦了,眼睛不爭氣的又濕潤了。
自己有點變樣了,但是卻又沒變,李朵也這麽說過,自己清楚的,自己的狀況,但是,坐在自己左邊的,自己眼前的,米溪,已經變樣子了。
還是不敢相信,二人都有點不敢相信。
“你倒是……變了很多,卻又沒變呢。”
“哈,是嘛,我不可愛麽?”
這麽說著的米溪,心裏其實沒有底,很怕奚然會反感自己的樣子,雖然知道奚然沒有特殊的癖好,但是,這個樣子,一般人難以接受的吧。
“可愛,和以前一樣可愛,因為是妳,所以可愛啊。”
“油嘴滑舌。”
“呐,米溪,我有好多話想……”
這時,兩名護士走了過來,一名停在了小程菲(米溪)的麵前,一名直接朝左麵走去了,有點急的樣子。
“是雲成和馮麗家的小孩吧,你爸爸醒了,快過去看看吧。”
雖然護士很疑惑為什麽這麽小的孩子和奚然這麽大的人在這裏說什麽,但是還是很急的說著。
“額……嗯!”
小程菲(米溪)轉過頭看了看奚然,眼神中透出的情緒,隻有奚然明白吧,奚然從不舍中強擠出了一絲的微笑,意思沒問題,讓米溪放心去。
確實不舍,剛剛說話沒多久,二人甚至很多話都沒有說出來,但是這是沒辦法的。
小程菲(米溪)被護士牽著手,朝著左側走廊走去。
這時,樓梯那邊上來了個男人。
雲德走過了奚然的身旁,看了奚然一眼。
“額?”
(有點.……眼熟……是誰?)
奚然正在猜的時候,雲德便走開了。。
一樣的想法,雲德感覺奚然很眼熟,便朝著左側走廊的病房走去。
坐在那裏還有些愣的奚然,靠在了椅子上,腦子裏更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