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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朝來暮雨晚來風(五)

  破產、跳樓、警方。


  路人說了很多,而子衿卻仔細的捕捉到了這些敏感的字眼。


  她微微一怔,眉頭緊緊的蹙成了一團償。


  怎麼才去美國沒多久,A市就發生了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攖?


  喬氏集團破產,關席琛什麼事情呢?


  路人見子衿臉色不對勁,好心的問了一句,「姑娘你沒事吧?」


  反應過來,子衿搖搖頭,對她說了聲謝謝就匆忙的離開了人群。


  她隨便在街上找了張石凳坐下,忙不迭的掏出手機給席琛打電話。


  只不過電話響了幾遍,都沒有人接聽。


  掐斷未撥通的電話,女人坐在石凳上晃神很久。


  她突然就想起知道蘇牡柔出事之後那天,她提出要自己回國的決定之後,男人對她說的話。


  他說:「撐不住的時候就別逞強了,為你遮風擋雨這點能力,我還是有的。」


  不知為什麼,女人感覺眼角有些酸澀。


  一直以來,她總是躲在他的身後,每一次出了事情,第一個沖在前頭的永遠是他。


  而她只會選擇逃避。


  這一次蘇牡柔的事情也是這樣。


  夜晚的風輕輕吹,身後的樹葉發出了沙沙的聲響。


  女人的眸子,比夜空還要黯淡。


  ……


  ……


  翌日,警局。


  沈濤雙手環抱,靜靜的站立在監控室的窗前,看著審訊室里的人。


  已經連續問了一個早上,周榮生未曾開口說過一個字,更別說是交代罪行了。


  審訊他的警察好像對他無可奈何了,氣得站起來差點掀桌。


  而周榮生看到這一幕,唇角譏諷的笑意漸深。


  沈濤微微皺眉,監控室的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剛剛審訊周榮生的警察走了進來。


  他氣急敗壞的將資料摔在桌子上,「該死的,這個周榮生的嘴巴太緊了,怎麼撬都撬不開。」


  話落,監控室里的另一位警員便輕嘆:「要是陸警官在這裡就好了,以他的陰險……不對,是睿智,犯人估計早就舉手投降了。」


  沈濤扯了扯唇,剛想說話,褲袋裡的手機就嗡嗡的震動了起來。


  他掏出來一看,發現來電者正是他們如今討論的對象。


  不用想,也知道他是為了周榮生的案件進展而來。


  沈濤和他們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監控室。


  陸錦約他在警局外面不遠處的一間小飯館見面,裡面裝修典雅,挺清凈的。


  進了包廂,看到一桌子的菜,如果不是桌子後面的男人,沈濤幾度以為自己進錯了門。


  陸警官突然這麼大方,他實在是一時沒法接受。


  心裡忐忑的拉開了男人對面的一把椅子坐下,沈濤動了動唇角,叫了一聲:「老大。」


  陸錦點了下頭,然後拾起面前的筷子,給他夾了一塊回鍋肉放他碗里,還不忘聲線溫和的說:「我記得你很喜歡吃回鍋肉,多吃點。」


  「……」


  沈濤差點感動的涕泗橫流,他顫抖的捧起碗,小心翼翼的看著對面的男人,「老大,我們倆都誰跟誰了,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陸錦嗯了一聲,又夾了一塊回鍋肉給他,笑:「先吃飯再說。」


  「……」


  說完,對面的男人也起筷了,並沒有什麼異樣。


  沈濤盯著他幾秒,也慢慢吐吐的捧著那個千斤重的碗,吃了起來。


  還別說,這間飯店的飯菜還真的是挺和他胃口的,色香味俱全,肉也多。


  沈濤吃得很香,碗里的飯已經快見底了,對面的男人不知何時放下了筷子,淡淡的問了一句:「周榮生開口了么?」


  男人的聲音突然響起,沈濤一個沒注意,直接哽住了。


  他漲紅著臉錘了捶胸口,然後端起面前的白水喝了幾口,才舒緩下來。


  陸錦白了他一眼,「快說。」


  這頭,沈濤緩了緩,打了個飽嗝,才說:「沒有,從昨天被抓到現在,他一個字都沒有說。」


  果然……


  陸錦早就料到了周榮生會來這一招。


  他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顧老頭在局裡么?」


  話題突然轉移,沈濤還沒反應過來,搖了搖頭。「他去市裡開會去了。」


  陸錦輕啜了一口面前的白水,突然沖著他微微一笑。


  背脊一陣涼風嗖嗖刮過,沈濤對上他溫馴無害的笑容,只覺得心頭髮寒。


  再一次回到監控室,沈濤是喪著個臉的。


  同事小劉看到他這副模樣,還調侃了一句,「濤哥,你這模樣咋跟受了氣的小媳婦一樣?」


  沈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著審訊室的方向,輕嘆:「你不懂哥的憂桑。」


  話音剛剛落下,審訊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


  正準備開口的小劉透過玻璃窗看到那個從外面走進來的男人後,目光一滯,嘴巴慢慢張大,大到可以塞下兩個雞蛋了。


  一直坐在電腦前的警員看到這一幕,跳了起來,「卧槽,那不是陸警官嗎?」


  「對啊,顧局不是讓他別插手這個案子么?」


  「要是被顧局知道老大肯定又有麻煩了。」


  「快去把他拉出來。」


  沈濤及時阻止了他們,說:「顧局現在不在局裡,由著他吧。『


  小劉有些猶豫,「可是……」


  「現在只有老大才能撬開周榮生的嘴了,你不希望早日破案么?」


  「當然希望。」


  「那就坐下。」


  小劉看了眼陸錦,最後還是乖乖坐回位置上。


  見狀,沈濤鬆了一口氣,他看向審訊室,裡面,陸錦已經從容的走到周榮生的對面,居高臨下的睨著他。


  他不禁暗暗懊惱。


  為什麼自己會屈服於他的威逼利誘之下呢?


  審訊室。


  見到陸錦,周榮生並不感到意外,他看著他,臉色十分平靜。


  陸錦將手上的資料丟在桌子上,然後利落的拉開椅子坐下,手指輕輕的敲著檯面。


  四目相對,暗潮洶湧,空氣好像凝結了一樣。


  不知隔了多久,陸錦眺眸看向他,嘴角輕揚,微微一笑:「我以為你多能耐,到最後不也栽我手裡。」


  一句話,成功令一直面無表情的周榮生臉上出現了裂痕。


  監控室,小劉看到這個畫面,眉梢一喜,「陸警官不愧是警界傳奇,三言兩語就能將周榮生激怒。」


  沈濤也有所感的點點頭,「只希望他能在顧局回來之前,把周榮生的嘴巴撬開。」


  然而,憤怒歸憤怒,周榮生還是沒有開口。


  陸錦也不急,他將目光轉移到了桌面的檔案袋上,慢條斯理的拿出裡面的東西,攤在周榮生的面前。


  周榮生順勢看了一眼,面色無波無瀾。


  男人指著照片,輕緩的問:「幾個月前,郊外發生了一起槍擊案,這幾個痞子的死,和你有關嗎?」


  意料之中,沒有得到回復。


  陸錦等了一會兒,見他始終緘默不語,也不惱。


  他又從檔案袋裡拿出一份資料,攤在他的面前,指著照片里的楊文蘭,問他:「這個人,你應該很熟悉吧?」


  周榮生面不改色的看著陸錦,後者挑了挑眉:「瞧我問的什麼話,這女人在你出事沒多久就改嫁給了宋元山,她就是化成灰你肯定都還記得,對嗎?」


  男人故意挑釁,成功令周榮生的臉色沉了下去。


  他額前青筋隱隱若現,彷彿在極力剋制著什麼。


  捕捉到這些細節,陸錦隱隱勾唇,他吹了聲口哨,玩世不恭的笑著:「惱了?」


  他停頓了一下,又笑:「所以這就是你挑撥離間利用楊文蘭去勸宋元山畏罪自殺的原因吧?好一個借刀殺人,連續犯下兩起命案都能逍遙法外,大爺我真的對你刮目相看了。」


  周榮生緊閉著唇,眸色黑沉。


  監控室,鏡頭放到這個畫面,小劉心頭一怵,「這男人的眼神好像恨不得吃了陸警官一樣。」


  沈濤也是微微一怔,他舔了下唇,說:「老大這是心理戰。」


  一步一步,出其不意的攻陷對方的防線,讓他主動開口。


  審訊室裡面,氣氛壓迫,劍拔弩張,如同瀰漫硝煙的戰場一樣。


  說了那麼多話,對面的男人都還沒有出聲,陸錦早就覺得喉嚨乾澀了。


  幸虧,他有先見之明,進來的時候順便倒了杯水進來。


  輕啜了一口,潤潤咽喉。


  陸錦放下杯子之後,再一次抬眸看向周榮生。


  這一次,眼底覆滿劍光,


  他從檔案袋裡抽出了幾張照片,隨意的丟到了周榮生的面前,在看到男人因為那幾張照片臉色大變的時候,忽的,勾唇。


  陸錦指著照片里倒在血泊中的女人,「這個人呢,也是你殺的對吧?」


  周榮生猩紅著眼,咬牙。


  男人繼續步步緊逼,聲線冷漠而犀利:「如果我沒記錯,宋嬌陽應該是你的親生女兒才對吧?」


  「嘖嘖,周榮生,人可以沒良心但不能太沒良心了,她為了袒護你關於你的事情一個字都沒有跟警方透露,而你呢,居然殘忍的將她推下樓,她還要大好的青春年華,你還是人嗎……」


  話音未落,一直沉默的周榮生,突然發出了一聲憤怒的怒吼:「不是我!」


  終於……


  陸錦輕笑了一聲,爾後眸子漸漸變得晦暗。


  他咀嚼著那三個字,「不是你?」


  周榮生氣得胸口不停的不上氣氛,他陰鷙著雙眼,狠狠的瞪著他。


  陸錦好似沒看到他眼底的殺氣,繼續刺激他:「就算不是你,她也是因你而死。」


  因你而死。


  這四個字,如同一顆炸彈,轟的一聲,在周榮生的腦海里炸響。


  他緩了緩,突然猛地起身撲向陸錦,後者反應及時,迅速提了下桌子往後移了一點,才沒有被男人偷襲。


  再者,周榮生的雙手還上了手銬,就更加不是他的對手了。


  不過這一幕,落在監控室里的人眼裡,還是有點心驚肉跳。


  小劉擔憂:「要不要派個人手進去保護陸警官?」


  沈濤斜了他一眼,「你覺得咱們局裡還有誰比老大強?」


  「……」


  「進去了只會成為老大的累贅,我們還是靜靜的守在這裡,以不變應萬變。」


  雖然並沒有受傷,但陸錦還是提高了警惕。


  對面的男人,現在看他的眼神跟豺狼虎豹一樣,恨不得將他撕碎呢。


  陸錦滿不在乎的笑了笑,「怎麼,我錯了嗎?還是你做賊心虛?」


  周榮生盯著他,半響,終於扯了扯唇,開口了:「你以為選擇激將法,就能逼我招供嗎?」


  聞言,陸錦意味深長的笑:「你會不會招供我並沒有把握,不過目前看來,激將法也挺好用的,畢竟你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不是嗎?」


  男人的呼吸徒然一沉。


  浪費了那麼長的時間,陸錦也沒耐心陪他繼續兜著圈子了。


  他將桌上凌亂的照片和資料報告全部推到了周榮生的面前,眼神變得犀利,「我就不跟你磨磨唧唧了,老實交代,偷襲宋城,木屋槍擊案,宋元山畏罪自殺,宋嬌陽意外墜樓,還有,昨天下午,蘇牡柔的死,這幾起命案,是不是都跟你有關?」


  周榮生抿唇,突然低低的笑了,「證據呢?」


  啪的一下,陸錦拍著桌子站了起來,他居高臨下的睨著他,「證據我會繼續找,該受到懲治的人我也一個不會落下。不過周榮生,死了那麼多人,你每天夜裡真的睡得著么?你都沒有一絲的愧疚么?」


  「愧疚?」


  周榮生突然笑了起來,他看著陸錦,眼眶通紅:「那我呢?因為那次意外,我右耳失聰,苟且偷生活了五年,誰來替我打抱不平?」


  陸錦一頓:「工地爆炸的案子已經重新翻案了,當年的真相很快就會公佈於眾。」


  男人的話,令周榮生驀地一震。


  他沉默了良久,吐出了兩個字:「晚了。」


  陸錦並不奢望他會開口交代一切,眼前的情況,估計一時半會兒是撬不開他的嘴了。


  不過他今天來的目的也達到了,至於令他承認罪行,還差一些證據,能讓他無話可說的證據。


  ……


  ……


  喬冉接到管家的電話趕到席氏的時候,正巧就看到了喬母被保安人員趕出來的畫面。


  她見到喬母一個踉蹌,摔倒在了地上,連忙跑過去扶起她。


  剛起身站穩,喬母轉頭看到來人是她,立馬甩開她的手,「你怎麼在這兒?我不是說過不想再見到你嗎?」


  喬冉看到女人蒼白的臉,皺起眉:「媽,你在這兒鬧根本一點用都沒有,你先跟我回去吧。」


  「回去?」


  喬母笑了,「回哪兒去?我現在只想替你爸討回公道,完了我好隨他一起去。」


  喬冉心頭一跳,她啞著嗓音,痛苦的叫了一聲,「媽。」


  「閉嘴!」


  喬母激動的打斷她,聲音尖銳:「我不是你媽,我沒你這個白眼狼的女兒。」


  女人明擺了要和她扯清關係,喬冉一顆心急速下沉,她動了動唇,還想說什麼,就見到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從她眼前緩緩行駛而過,最終停在了席氏集團大門口。


  那輛車的車牌號,喬冉死都不會記錯。


  是席琛。


  他回來了。


  他終於回來了。


  車內,掐斷電話,扯下藍牙耳機,男人方才不緊不慢的從走了下來。


  守在門口的保安看到他,皆是面色一變。


  他們愣了幾秒,反應過來之後,屁顛屁顛的迎上前去,畢恭畢敬的叫道:「席總。」


  自從男人三年前低調宣布離開席氏之後,他們就未曾見過男人出現在席氏,也沒有他的一絲消息,所以男人突然出現,他們都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席琛看了他們一眼,還是三年前熟悉的面孔。


  他扯了扯唇,將車鑰匙丟給他們,聲線平緩:「辛苦了。」


  保安明顯一臉的受寵若驚,他們定定的站在原地,連男人已經離開了都不知道。


  席琛往公司大門的方向走,走了幾步,突然聽見了背後傳來一道女聲,含著恨意叫著他的名字。


  男人停下了腳步。


  他還未轉過身,女人已經衝到了他的面前,扯著嗓音質問他:「喬氏發生這種事情都是你一手策劃出來的對不對?」


  席琛面色平靜,沒有說話。


  喬冉以為他沉默便是默認了,心頭越發的涼,她紅著眼眶,撕心裂肺的吼著:「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怎麼能這麼做?你把我爸還給我,把喬氏還給我!」


  女人的聲音很大,保安人員追上來之後,小心翼翼的看了男人一眼,生怕他會動怒。


  其中一名保安猶豫著上前,「席總,我立馬把她趕走。」


  男人薄唇輕言:「無礙。」


  說著,他淡漠的看著喬冉,她的淚水已經砸了下來,而他的眼底卻未曾有一絲的憐惜。


  他說:「哭沒有用,喬冉,我提醒過你的。」


  喬冉瞳仁一滯,她搖頭,邊哭邊問:「為什麼?席琛,為什麼你能這麼狠心?我至少愛過你,為什麼你連一條活路都不給我?」


  為什麼?

  男人的眸子暗如深淵,他看著她,薄唇輕言:「因為對你的仁慈,已經被你磨光了。」


  仁慈?


  喬冉扯了扯蒼白的唇:「你對我,何曾仁慈過呢?」


  男人眉目沉靜,他說:「如果沒有,你現在就不會站在這裡了。」


  對上他的瞳仁,喬冉腳下一軟,不受控制的退後了一步。


  她好像看到了魔鬼。


  一個,徹頭徹尾,的魔鬼。


  手機又震動了起來,是時硯打來的。


  席琛滑過接聽鍵,沒再看女人一眼,徑自從她身旁擦肩而過。


  電話接通了,時硯急切的聲音從那端傳了過來,「邵言說你回國了,席大少爺,你這是想做什麼?」


  男人正欲說話,喬冉的聲音,又一次從背後響了起來。


  帶著快意,帶著憤怒,帶著幸災樂禍。


  她說:「這一次是蘇牡柔,下一次就會是宋子衿,席琛,你遲早會遭到報應的,你身邊的人會一個一個的離開你,你這輩子都不得善終!」


  女人的聲音,在空氣之中久久回蕩。


  電話那一頭,時硯也聽見了,他愣了下,見男人半天沒出聲,便問他:「你在哪?」


  席琛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也沒有轉過身看喬冉。


  可是喬冉還不怕死的火上澆油,繼續罵道:「因果循環,你害死我爸,蘇牡柔就是因為你才會死!遲早有一天,宋子衿那個賤人一定會離你而去!」


  時硯倒吸了一口氣,他剛想勸席琛不要激動,就被掛了電話。


  掐斷電話,席琛緩慢的轉過身,站在一旁的保安皆是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男人的眸子,比墨水更加的濃稠,比無盡的深淵更加的滲人。


  喬冉心頭一震,有些后怕的退了幾步。


  席琛一步一步的向她靠近,他的眸子,落在了喬冉身後不遠處,喬母的身上。


  他對上女人躲閃的眸子,忽的笑了。


  然而男人的笑容,令喬冉心頭愈加的不安,她退後一步,他便上前一步。


  突然,男人停住了。


  喬冉也沒再往後退,她防備的看著他,垂著身側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席琛突然開口問她:「這樣詛咒我,就能減去你心裡對喬總的愧疚感嗎?」


  話落,女人臉色倏地一白。


  他怎麼……怎麼會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男人見她獃滯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菲薄的唇輕輕揚起,語氣涼薄:「那個人能把你留到現在,也虧你夠蠢。」


  喬冉臉色青白交加,她咬緊下唇:「你……」


  話沒說出口,席琛便冷聲打斷了她想說的話,他說:「喬冉,就算不為你自己,也多為你母親著想,別又拉著一個無辜的人陪你一起死。」


  「你可以折騰,她年紀大了,可經不起折騰。」


  男人冰冷的幾近殘忍的聲音落下之後,喬冉的臉,是徹底失去了光澤。


  她如同被人扼制住了咽喉,定定的看著席琛,眼睛被無窮無盡的恐懼所覆蓋。


  彼時,有四五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從公司裡面走了出來,個個面色紅潤,有說有笑。


  他們剛剛走出公司門口,同時看到了站在外面的男人,每個人都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尤其,是為首的男人,臉色直接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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