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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西風自涼(九)

  深夜,公寓。


  光線昏暗的客廳里,女人抱著雙膝,蜷縮在沙發上。


  她的眼睛一直盯著放在腳邊的手機屏幕上,明明眼皮已經很沉重了,但她依舊頑強的不肯閉眼。


  不知過了多久,子衿已經昏昏欲睡的時候,黑著屏幕突然亮了起來,緊接著有鈴聲響起償。


  清脆悅耳的鈴聲打破了這沉默的黑暗。


  幾乎是在手機響的第一聲,子衿就清醒過來了。


  她睜開眼看向屏幕,在看到「席教授」三個字的時候,是又喜又忐忑。


  子衿拿過手機,深吸了一口氣,方才滑過接聽鍵。


  電話通了,卻是一陣沉默。


  半響,男人低啞的嗓音,自那端溫和響起:「還沒睡?」


  許是沒想到他的語氣會如此的平靜,子衿愣了愣,點了下頭,嗯了一聲,隨後脫口問道:「你今晚回來嗎?」


  席琛靠著椅背,聽見女人的話,微微一頓。


  他掃了眼現在的時間,不知在想什麼,眸子比夜色還要深,爾後,薄唇輕言:「不了。」


  不了。


  兩個字,令滿懷期待的子衿忍不住心頭一落。


  他果然,還是在生他的氣吧?


  思忖半天,正想開口解釋,男人卻搶先一步,淡淡的開口說:「很晚了,早點休息吧。」


  聞言,子衿把已經到嘴邊的話又全部咽了下去,垂眸,悶悶的嗯了一聲。


  沒有再多說什麼,通話結束了。


  子衿看著已經黑掉的屏幕,把手機丟到了一旁,直接往後一躺,倒在沙發上悶頭大睡。


  心臟好像缺了個口子,冷風灌進,有點生疼。


  另一頭,剛掐斷電話的男人,正坐在車內閉眼養神。


  他的五官深邃,眉目清冷,菲薄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好像是在壓抑著什麼。


  耳邊一直縈繞著女人那小心翼翼的聲音——今晚會回來嗎?

  席琛捏了捏眉心,他何曾聽到過她用這樣的語氣小心說話了,會這樣,到底是因為怕他嗎?

  正休息,電話又響了起來。


  男人微微一怔,漆黑的眸下意識掃了眼屏幕上的名字,在看到時硯兩個字的時候,臉上並未有多大的表情。


  ……


  二十分鐘后,西嵐酒吧。


  震耳欲聾的音樂,嬉笑怒罵的人聲,沉迷酒精的人群,各種雜七雜八的聲音混合在一起在這樣的場合下竟然十分和諧。


  僻靜的角落,時硯看了眼被他叫出來喝酒卻一直沉默的男人,挑眉:「心情不佳?該不會是和你家那口子吵架了?」


  席琛挑眸看了他一眼:「你從哪裡看出來的?」


  「因為你現在全身上下每個細胞毛孔都在叫囂著你的心情不好。」


  時硯喝了口酒,開著玩笑:「大哥,你老闆著一張臉,哪裡還有美女敢過來泡我啊!」


  席琛淡淡的問:「徐二小姐最近不鬧騰了?」


  一聽到「徐」字,時硯感覺自己的腦仁又疼了,他立馬打住他的話:「停停停,我今晚是出來嗨的,你別提誰不好提那隻母老虎。」


  不過,一說起那個女人,近日,好像都沒有怎麼見到她的身影了。


  終於不用遭受人家的白眼了,明明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可是時硯總感覺少了點什麼,心裡空落落的,不踏實。


  他該不會是有受虐傾向吧?

  想想都恐怖,他忍不住打了個顫,端起面前的威士忌又喝了一大口。


  放下酒杯,招來服務員又開了瓶酒後,他岔開話題,隨意的問了一句:「我聽說唐卿馨受傷了。」


  嗯了一聲,席琛抿了口酒,沒有多言。


  時硯一頓:「她又受了什麼刺激?」


  「她受沒受刺激不重要。」席琛的聲音緩慢而又低沉,他說:「反正都是假的。」


  「什麼意思,你是說她在演戲?」


  「在這個節骨眼上發生這種事情,除了掩人耳目之外,好像也沒有其它解釋得通的理由了。」


  時硯一臉凝重,沉默了幾秒,才說:「沒想到唐卿馨居然這麼果敢,連自殺都想得出來。」


  席琛沒有吭聲,眸子深沉如墨。


  二樓包廂,徐清揚正和幾位許久未見的老友敘舊,中途去了趟洗手間,沒想到碰到了一個「老熟人」


  他腳下的步子一滯,看著迎面走來的男人,微微抿唇,停了下來。


  席琛看到他,臉上未有什麼表情。他從容的走到徐清揚的面前,站定。


  四目相對,觸而即發。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無形的壓抑,徐清揚勾唇,笑了笑:「席教授,好久不見。」


  席琛雙手兜在褲袋裡,閑適一笑:「是好久不見了,徐上尉近來可好?」


  「托你的福,最近過的很充實。」


  「是么。」席琛挑眉,淡笑:「那便好。」


  男人漫不經心的語調有點刺耳。


  徐清揚下顎的弧度有些僵硬,他攥緊垂在身側的手,走到男人的身邊,低聲質問:「程靖在哪裡?」


  席琛側眸掃了他一眼:「徐上尉何時關心起這種瑣碎的事情來了?」


  「他死沒死,你就回答我這個問題。」


  「如果死了呢?」席琛反問。


  「我殺了你。」徐清揚淡漠的說:「我追查了他半年,人如果死在你手裡,我一定會殺了你。」


  男人包含危險的眼神並沒有令席琛感覺到一絲的畏懼,他反倒是笑了笑,滿不在乎的說:「那我是不是該慶幸自己心軟只要了他兩隻手,才撿回了一條命?」


  聽到他的話,徐清揚蹙緊的眉頭鬆動了。


  他已經可以確定程靖還活著,想到這,頓時鬆了一口氣。


  離真相只剩那麼點距離了,如果程靖死了,那他半年來搜尋的結果都會付之東流。


  如果想要再查當年的事情,根本是沒有切口可以下手。


  正晃神,面前的男人幽幽的開口:「徐上尉,我還以為依你的性格,若是知道了程靖是弄死你老情人的兇手,會直接殺了他。」


  徐清揚面不改色的笑:「人一旦有了在乎的人,做任何事都會有所顧慮,這一點,席教授應該比我更清楚不是么?」


  「確實如此。」停了一下,席琛微微一笑,話鋒一轉:」聽說徐上尉要當父親了,恭喜。」


  「謝謝,還希望到時我女兒滿月的時候,席教授可以賞個臉過來喝一杯。」


  「自然。」


  徐清揚看著男人波瀾不驚的眉目,勾唇:「那先告辭了,記得替我跟你太太問候一聲。」


  席琛笑:「沒問題。」


  ……


  昨晚前半夜子衿一直輾轉難眠,等到天快亮的時候她才勉勉強強睡了過去。


  沒想到還沒睡夠兩個鍾,就被關門聲驚醒了。


  等等……關門聲?

  她眨著迷茫的雙眼,難得懵了懵。


  好像只有她和席先生才有公寓的鑰匙啊。


  幾秒之後,子衿驀地反應過來,立馬翻身下床,踩著棉拖就跑了出去。


  樓下,席琛剛換上鞋,聽見樓上傳來「噠噠噠」急促的腳步聲,微微一頓,抬眸。


  正好與女人錯愕的眸子相撞。


  他看到女人烏青的眼圈,輕輕蹙了下眉,爾後,淡淡的說:「洗漱一下然後下來吃早餐。」


  子衿遲緩了三秒,才平靜的哦了一聲。


  她淡定的轉身回主卧,等走進了浴室,關上了門,嘴角才忍不住輕揚,笑的好不高興。


  快速洗漱完,換好衣服。


  下樓的時候剛好看到男人落座的一幕,她慢慢走過去,坐在他的對面。


  看到桌子上的皮蛋粥和包子,子衿好奇的問了一句:「你怎麼回來了?」


  席琛將皮蛋粥的蓋子掀開,推到女人的面前,淡淡的說:「回來換身衣服,就順便把早餐買回來了。」


  順便。


  子衿在心裡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最後撇嘴,不喜歡這個詞。


  這一幕剛好落在對面的男人眼裡,他隱隱勾唇,面不改色的喝起了粥。


  過了一會兒,語出驚人:「媽讓我們想想婚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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