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3章 蒼白而病態的少年
家裡有傭人和保姆,金政豪和喬雨萱不會受苦的。
就是少了家長和父母的陪伴,童年多少有些缺失,表兄妹倆更加依賴彼此。
也因為這樣,喬雨萱長大之後才會那麼那麼喜歡金政豪,喜歡到可以為金政豪犧牲自己的一切。
只要金政豪高興,喬雨萱做什麼都行。
她從不覺得委屈自己,她想讓金政豪幸福。
後來發生那件事,金政豪性情大變,他逐漸和家族裡的兄弟姐妹們疏遠關係,對誰都很冷漠無情,就像有一堵無形的牆,橫在中間。
誰敢越過這堵牆,誰就會死。
沒人敢冒然親近金政豪。
他們本能的意識到,金政豪的改變很大,周身充滿危險氣息,他生氣起來可能真的會動手殺人。包括喬雨萱。
那段時間,金政豪一直在生病,或是住在家裡,或是住在醫院裡,皮膚變得纖弱蒼白,身形消瘦,蒼白的手背可以清楚看到一根根凹凸的血管,淡青色的,整個人看起來都很病態。
剛好那段時間是妞妞的生日。
金海通夫婦很疼愛妞妞,故而邀請妞妞中午到家裡吃蛋糕。
晚上,妞妞要在兒童餐廳,和小學的朋友們開生日派對,她這個忙碌的小壽星,就只有中午的時間可以分給金海通夫婦。
妞妞當然想去。
因為金海通說,金政豪也在家裡,要給她慶生呢。
小妞妞高興得不行,一大早起來吃過齊珍給她做的長壽麵之後,就開始在自己的衣帽間里挑選衣服了。
她選了一套淺淺粉色的小裙子,裙擺蓬鬆而薄紗,淺粉的薄紗上面還沾滿bling bling的亮片,一轉圈,漂亮的裙擺就像盛開的花瓣,散開飄揚。
妞妞最喜歡這身小裙子。
她背上自己心愛的小熊書包,去金家慶祝生日。
有司機送她過去,喬氏夫婦中午沒空,只能找來了張家姐妹花,讓她們陪著妞妞一起去金家,然後下午就送妞妞去兒童餐廳準備好的生日派對。
張家姐妹花只好充當喬雨萱的一天保姆。
在車上的時候,她們也給妞妞送了禮物,是粉鑽首飾,雖然妞妞年紀還小,但女孩子都喜歡這種亮晶晶的飾品。
她很愉快的收下了禮物,嘴甜的多謝了張家姐妹花。
然後,充滿期待道:「不知道今年政哥會送我什麼禮物呢?」
張家姐妹花一聽,兩人紛紛露出驚恐的表情。
「大表哥在家?」她們問妞妞。
「對啊,金伯伯說,政哥前幾天剛出院,在家裡休養呢,順便給我慶祝生日。」妞妞笑嘻嘻道,完全感覺不到姐姐們身上的恐懼。
張家姐妹花害怕金政豪。
以前金政豪待人溫柔的時候,她們都有點怕金政豪的。金政豪不喜歡她們乖張的作風,偶爾找她們說話時,也是一副長輩的口吻,簡直和父親張貴權一個德行,啰嗦得不行。
現在金政豪性情大變,性格變得尤其的暴戾,她們哪裡敢去見金政豪。
在車裡,都快要緊張死了,姐妹倆臉上血色漸褪,一副馬上就要上刑場的樣子。
妞妞把玩著兩個姐姐們送的禮物,戴在胖乎乎白嫩嫩的手腕上,漂亮極了,顯得小手更白更嫩,就像剝殼的雞蛋,用手指輕輕一戳胖乎乎的嫩肉,QQ的,充滿彈性。
很舒服。
「不知道政哥病好了沒有。」喬雨萱自己玩了一會兒,又開始憂傷了起來。
她迫不及待去到金家,想快一點見到金政豪。
張家姐妹花和她完全不一樣,她們不敢見金政豪。
當然,她們也希望金政豪的病趕緊好起來,只是,金政豪是什麼病?
感冒了?
還是發燒了?
難道是接上去的兩根手指,傷口發炎了?
不對啊,手指已經接上去半年了,按理說應該很穩定了,怎麼會突然發炎呢?
張家姐妹花思維發散,不知不覺司機就開車來到了金家。
金海通夫婦早已在大門口,迎接著喬雨萱,搞得張家姐妹花還想躲在車裡不下去呢,等喬雨萱在裡面切完蛋糕出來,她們再送喬雨萱去下一個派對。
現在金海通夫婦就在門口迎接她們,也瞧見了張家姐妹花。
她們沒辦法在長輩面前躲起來,只好牽著妞妞的小胖爪子下車,禮貌的對金海通和湘湘問好:「金伯伯,湘姨,午安好。」
「典娜和明娜也來了啊。」湘湘心情很好,難得家裡這麼熱鬧。
她揮手,招呼著張家姐妹花和妞妞。
「妞妞過來,我牽著你。」湘湘尤其喜歡妞妞,一見到她就忍不住要捏一下她胖乎乎的小圓臉。
「湘姨,我好想你啊。」妞妞噗通噗通的跑過去,一把就抱住了湘湘,小女娃又香又軟的,嘴甜得不行。
湘湘心情更好,樂得都快要開花了,更不願意放開妞妞。
她牽著妞妞進去家裡,又親自給妞妞換上漂亮的小拖鞋。
金海通和張家姐妹花一直在後面跟著,金海通說:「不知道你們也來了,家裡沒有準備太多東西,你們吃過午飯了嗎?」
「吃過了金伯伯。」張家姐妹花性情乖張,卻在金海通面前,乖得像個三好學生一樣。
所謂一物降一物,金海通是德高望重的長輩,她們不敢造次的。
她們換上入室的拖鞋后,跟著金海通進去了,走路的時候同手同腳的,可以看得出來她們有多緊張。
張典娜問:「金伯伯,聽說大表哥也在家裡?」
「是啊,就在餐廳里呢,你們也過去打個招呼。」金海通邊在前面走,邊說道。
張典娜和張明娜一愣,啊,還要打招呼啊?
大表哥會不會生氣啊?
她們不敢說不,只好緊張的跟在金海通身後,隨著金海通來到了寬敞的餐廳。
餐廳的位置上,金政豪果真就坐在那裡。
他似乎正在吃午飯,又或者是剛睡醒,正在吃早飯?總之,臉色不是很好,蒼蒼白白的,戾氣深深,雙眸淡漠,冷冷清清的。
他拿著白玉般的勺子,正在喝湯。
他的手很蒼白,乍看一眼,絲毫不比白玉勺子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