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6章 沈越的鐘情
沈越醒過來的時候,他在醫院裡。
盛安安接到他的電話,和陸行厲離開酒店,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暈倒在車裡。盛安安打不開車門,最後是陸行厲用手肘砸破了玻璃,救了沈越。
沈越的衣服上有施寧下的魅香,藥效還是對他的身體造成了傷害,因此他才會突然暈倒。
還好盛安安找到他,否則,沈越就要悶死在車裡了。
沈越躺在病床上,望著白茫茫的吊頂,腦袋也有點茫然。
「喝點水。」盛安安給他倒了杯溫水。
沈越接過喝了口,潤潤嗓子問盛安安:「我怎麼了?」
「你在車裡暈了過去。」盛安安道,「不過還好,醫生說你沒什麼大礙,只是有點累而已。」
沈越點點頭,手摸上了疼痛的額頭,上面腫起的小包,貼了一塊紗布。
盛安安見狀,頓時尷尬道:「在酒店房間里,是我打暈了你,我當時情急,下手沒個輕重,你現在還很痛嗎?」
「還好,不痛了。」沈越搖頭,溫柔的沒怪盛安安。他問:「你可以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盛安安略微躊躇。
怎麼和沈越說才好?
「是告訴沈越,施寧接近他是有企圖的,她是唐茵的人,而唐茵是警方在追緝的通緝犯。還是跟沈越說,施寧似乎愛上你,對我們存在某種誤解?」盛安安心中為難。
唐茵的目標是她和陸行厲,盛安安不想讓沈越捲入這件事情之中。
沈越並不認識唐茵,他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思考再三,盛安安還是決定把施寧愛慕沈越的事情,告訴他。
沈越沉默了下,則低吟:「你是說,施寧喜歡我?」
「對,我是這麼理解的。施寧喜歡你,但是她好像對我和你的關係有點誤解了,不知道她怎麼想的,她竟然想撮合我們,還做出這樣的安排。」盛安安道。
沈越沉默,心中因為盛安安的話,生出無邊的旖旎。
施寧並沒有誤解。
她看出我愛安安。
若是真的話,我和安安差一點就有了關係。
「你喜歡施寧嗎?」盛安安問。
沈越笑了。
「我對施寧沒有男女之情。」沈越道,然後頓了下,突然看著盛安安,很認真道:「安安,我喜歡你。」
盛安安一愣。
她眨眨眼睛,失笑道:「你別開這種玩笑,陸行厲給我買東西去了,萬一讓他回來聽到,他會揍你的。你可是我哥,雖然我們沒有血緣,但我也是把你當親人看待的。」
沈越又沉默了。
他雙眼固執的看著盛安安,眼白泛紅,淚水在閃動。
這一刻,盛安安好像明白了什麼。
她心中一驚。
震驚之餘,又好像知道有什麼東西即將要被捅破。
盛安安下意識想迴避。
她站了起來,「我出去看一下,陸行厲回來了嗎?」
「安安!」沈越叫住她。
他撲騰了下床,伸出雙手想抓住盛安安,則讓盛安安後退一步,避開了。
沈越清雋的臉揚起笑容,眼淚卻流了下來,苦澀夾在其中,讓盛安安心中發緊。
沈越道:「你不用怕,假如發生那種事情,我會對你負責任的,我願意娶你!你會和陸行厲離婚嗎?」
他笑容和煦的看著盛安安。
明明是在笑,卻在流著眼淚,氣氛凝重得叫人窒息。
「不會。」盛安安道,「我和陸行厲的婚姻不會輕易就結束的。我和他曾經說過這個問題,陸行厲不會因為我意外失貞,就要跟我離婚。何況,我們什麼都沒發生過,就算真的發生了,你也不用對我負責任的。」
沈越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臉上的苦澀卻越發凝重,苦得沈越的心在作痛,痛得快要死去。
「你就當我是在開玩笑吧。」沈越仍是在微笑,聲音卻低了下去,「如果哪天你和陸行厲的感情不在了,你可以考慮一下我嗎?安安,我覺得,我會比陸行厲對你更好。」
「我這輩子只會結一次婚。」盛安安道,「不會有第二次的。」
「凡事總有意外,這世界上,每天都在發生不同的意外。」沈越低聲道。
然後,他抬頭認真看向盛安安,笑問:「我可以等的。」
沈越眼中的認真,讓人無法當成是玩笑。
「你好休息,我先走了。」盛安安急急的打開門,落荒而逃了。
沈越坐在病床上,突然很想抽煙。
他以前是不抽煙不喝酒的人,可是這一刻他只想麻醉自己,因為實在很痛苦。
他痛苦的意識到,他沒有辦法得到安安,哪怕用最卑鄙的手段和她發生關係,她依然不會接受他的愛意。她不會因為這樣就和陸行厲離婚,陸行厲也不會因為她失身就不愛她。
沈越被拒絕得徹底,沒有一絲絲機會。
哪怕陸行厲什麼都不用做,沈越依然撼動不了他在安安心目中的地位。
安安不愛他。
他的示愛和告白,永遠只能當做是在開玩笑,不能當真的。若是當真,他和安安就只能形同陌生人,連名義上的兄妹都做不了。
沈越低頭去擦眼淚,眼淚卻越擦越多。
他最後捂著臉,哭得不能自己。
施寧的事情,已然被他拋卻在腦後。
沈越沒有撒謊。
他不愛施寧,對施寧的感情只是同情與憐憫,不是男女之情。所以在更關鍵的時候,沈越第一個關心的人,永遠是盛安安,而後才會想到施寧。
也許在此之前,沈越也有點察覺到端倪,意識到施寧對他有意思。
只是,他沒有多想,也不會去拆穿,他想培養施寧。
施寧是沈越見過最努力又苛刻的孩子,沈越想讓她多讀書,然後學習一身本領,日後無需再依靠他,自己就可以出人頭地。
至於愛情,等施寧開過眼界之後,她會找到更合適她的男人,他們會兩情相悅,而不是單方面為他付出,還為他做這樣的傻事。
盛安安心事重重的離開了沈越病房,並沒有立刻走,而是在陸行厲回來。
「怎麼在外面?」陸行厲回來后,看到盛安安坐在病房外面的長椅上。
「我在等你回來。」盛安安道,「我們走吧,沈越已經醒了,他沒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