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回去盛家
盛璋澤閉口不提盛安安失蹤的事情。
很多人認為盛璋澤失心瘋了,他收養沈安安,不過是在找盛安安的替身。
為此,盛璋澤的幾個好友還找過他,大概他們也認為盛璋澤受了刺激,精神狀況出現問題。然而情況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糟糕。
盛璋澤雖然消瘦憔悴了許多,卻沒有失心瘋。
他的精神狀態健康正常,不像是受了刺激的樣子。
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有一個好友問:「你收養了沈安安,那安安怎麼辦?」
「她就是安安。」盛璋澤淺笑道,「她是我女兒,你們把她當成盛安安就行,過兩天她就會回家,我們家的事已經解決了,你們不用再擔心我,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我還要在江城待一段時間,有些事,我得親自看一下。」
幾個好友聞言面面相窺,心中狐疑又震驚。
盛璋澤的話,他們一句也沒聽明白。
但是盛璋澤的樣子,又很正常,不似在胡言亂語。
這是瘋了,還是沒瘋?
盛璋澤笑:「我知道你們有疑問,之後見到安安,你們慢慢就會懂。她也算是你們從小看到大的,她是什麼性格,你們自然會明白。」
「這麼說,她還真是我小侄女了?」有人故作幽默玩笑道。
「嗯,是。」盛璋澤頷首。
這下沒人能真的笑出來,他們不知道盛璋澤的葫蘆里買什麼葯,對沈安安倒是越發的好奇。
他們提出想見沈安安一面。
「不急。」盛璋澤唇角,有略微的幾分淡笑,「等事情定下來,過段時間,我會給安安辦一個對外公開的宴會,我要所有人承認她的身份。」
時展一巴掌用力拍了下椅邊,忍無可忍微怒道:「你這樣對得起盛安安嗎?」
盛璋澤面色微沉,也不太愉快:「她就是盛安安,你回去問你自己兒子去吧!」
「時蒼?」時展疑惑。
說罷,盛璋澤不再解釋什麼,他讓管家送客,自己也走了。
時展氣得要罵人。
還是在旁的好友勸道:「老展,算了算了,他就是這個脾氣,以前有阿暖,還能壓住他,阿暖不在,他誰都不會聽的。」
盛璋澤這人是個怪胎,年輕時長得斯文俊美,金質玉相,又風度翩翩,為人溫和,在江城很受女人愛慕。但實則他冷心冷肺,感情淡薄而疏離,對誰都漠不關心。
盛璋澤最炙熱的感情,只給了阿暖。
可惜,阿暖早逝。
時展嘴硬道:「要不是看在阿暖走得早,他這孤家寡人怪可憐的,老子才不管他!」
好友拍拍時展的肩膀,說:「你可閉嘴吧,回頭讓他聽見,把你家砸了。」
時展家不止被砸過一次。
最嚴重的一次,是阿暖去世,盛璋澤死活不讓人送去火化,人瘦得脫相,只剩下一層皮。時展跟他從小就認識,是很要好的兄弟,見不得盛璋澤變成這副鬼樣子,硬是將阿暖送去火化。
事後,他家就被砸了,差點嚇到他媳婦。
這事,時展還有些悻悻的,提都不想提。
管家留他們吃飯。
時展沒心情吃,就先走了,其他人也紛紛告辭。
他們仍擔心盛安安的安危,回家后各自著手調查盛安安的去向,最先調查的人自然是陸行厲。
可是很奇怪,他們什麼都查不到。
陸行厲和盛安安的失蹤,好像沒有關係,這個事,不是陸行厲乾的,但輿論的方向又讓人實在很懷疑陸行厲。
只是一切要講究證據。
沒有證據,都是空話。
盛安安失蹤仍是謎團。
時展查不到,就去問兒子時蒼了;其他人查不到,只能看盛璋澤是什麼個意思。
兩天後,盛安安以自己的身份回到盛家。
盛璋澤把以前的傭人全部辭退,重新雇傭一批新人,只留下年邁的老管家。
他不想盛安安聽到別人的閑言閑語。
老管家是自己人,則不用擔心。
「還能適應嗎?」盛璋澤問她。
盛安安微笑:「自己家,有什麼不適應的?」
盛璋澤頷首:「走,先去看一下你媽媽,給她報個平安。」
「嗯。」
盛璋澤念舊,十幾年都不曾搬家,住的還是當初他和阿暖的婚房,多年來也只是維護和擴建。
一樓有一個連接花園的長廊,兩邊種滿阿暖最喜歡的鬱金香,盡頭是一個圓形狀的房間,房間里擺著盛安安母親的牌位。
靈位上只有阿暖的名字,連照片都沒有。
盛安安曾經問過盛璋澤,為何沒有媽媽的照片。
盛璋澤只是憂傷的摸她的頭,沒有說話。
後來,盛安安從時展叔叔那裡得知,若是擺上阿暖的照片,他們擔心盛璋澤一整天都要沉浸在裡面,他們不敢擺,所以這件事,也就沒有再提。
盛安安心想:難怪家裡,幾乎找不到媽媽的照片。
原來是怕盛璋澤睹物思人。
盛安安給母親上了一炷香,雙手合攏認真跪拜,然後拿起旁邊的巾帕,熟練的擦拭阿暖的牌位。
這是盛安安從小做到大的事,她和盛璋澤都相信,母親在天之靈,會護佑他們父女倆。
盛璋澤默默看在眼裡,更確定沈安安就是盛安安,是他失而復得的女兒!
他欣慰道:「安安,你先出去,我和你媽媽說兩句話。」
盛安安點頭。
盛璋澤看著她出去,從牌位後面,拿出一張阿暖的照片,他放在手心上,壓低聲音道:「阿暖,這世上真有這麼奇妙的事,那個高人沒有騙我,如果我能早點找到他,你會不會也不用死?」
隨即,盛璋澤又搖頭:「我不應該這麼想,說好了不再去想過去的事。我答應過你,就算你不在,我也會好好過下去,我不會食言的。」
「可是有時候,我真的很想你。」
「你不准我一直記掛著你,要我把你的照片都收起來,我就偷偷留了這麼一張。」
「時展這些年沒少勸我再娶,還好我意志堅定,都給拒絕了,你這個學弟是白託付了。」
盛璋澤一個人念念叨叨的對妻子說了好半天,才想起盛安安還在外面等他,他便趕忙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