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鹹魚翻身
沈家眼看快散了,沈玉良的精神狀況也成問題,老僕人只想撈最後一筆錢和辭職。
他看盛安安是願意給錢賠償的,便一頓牢騷往外說。
盛安安問什麼,他就說什麼。
沈玉良近一段時間,都沒怎麼去過公司,有債主上門要債,沈玉良就躲去澳門賭錢,把錢輸沒了就在家裡喝酒爛醉,公司周轉一塌糊塗,今個月就要發不出工資,銀行還雪上加霜,再度對沈玉良凍結斷貸,並把他列入信譽危機黑名單。
兒子沒了,小女兒還在坐牢,公司也快要倒了,沈玉良面臨一連串的巨大失敗,脾氣更加惡劣狂躁,他什麼都不想管,要不賭錢,要不喝酒,清醒的時候都在發脾氣和罵人。
「……也是這幾天情況才開始好轉,有好幾個以前有過生意來往的老總,突然上門拜訪,他們提出要和沈家重新合作,甚至願意低利息貸款給老爺,讓公司度過難關。」老僕人道。
這些人的最終目的,是陸行厲。
他們不知道沈玉良和沈安安不和的父女關係,還嫉妒沈玉良運氣爆棚,明明已經跌入泥潭裡,卻竟然攀上一個金尊玉貴的豪門女婿。
哪有女婿會對自己岳父見死不救?
而且傳聞,陸行厲很愛沈安安,和她恩愛得不行。
總之,沈玉良馬上就要鹹魚翻身,他們不如做一個順水人情,還能撈一筆好處呢。
反正,就算沈玉良已經廢了,日後沒有能力還債,這不是還有陸行厲嗎?再不濟,也有沈安安,這筆買賣不會虧。
他們的如意算盤打得好,盛安安問:「沈玉良怎麼說,他答應了嗎?」
「還沒,不過他們當晚聊到深夜,應該是談成了的。」老僕人說道。
就差簽合同。
擬定合同需要時間,要看雙方達成什麼共識。
盛安安微微垂眸靜思。
「大小姐,你看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我這醫藥費和賠償的錢……」老僕人提醒。
「我知道的,你需要多少,我划給你。」盛安安道,「這件事是沈家的責任,不是你的錯。」
老僕人鬆了一口氣,沒想到大小姐這麼好說話,她應該是沈家唯一可以好好說話的人了。
他提了個價,盛安安爽快答應。
這件事,就此私了,沒有立案,老僕人也不想鬧大,他只是想要錢而已。
離開了警局,盛安安有一事要和老僕人商量,已經是下午,他們去了一家酒樓吃下午茶,坐在二樓靠窗位置。
周圍很安靜,客人不多。
老僕人略微拘謹,盛安安不說話時,有種難以言喻的氣勢,尊貴凜然,一點也不像沈玉良。
老僕人突然有個荒唐想法:難不成大小姐和沈越少爺一樣,都不是沈玉良親生的?
他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到。
他喝了口熱茶壓驚,然後,聽到盛安安說話:「我希望你可以幫我做一件事情,繼續留在沈家工作。」
盛安安把一包東西放在桌上。
老僕人不敢碰,看了幾眼問:「這是?」
「沈玉良要吃的葯。」盛安安笑道,「你只需要每天放入到他的茶水中,讓他吃下去,事成后我會額外給你一筆報酬。」
這筆報酬的數目,讓老僕人非常心動。
這包葯,里裡外外都沒有寫明是什麼藥物,又讓老僕人猶豫。
他沒敢問,盛安安卻告訴他,聲音清清淡淡的:「只是一些鎮定精神類的藥物而已。」
老僕人眼皮一跳,心驚不已。
他看著面前的女孩,生得白白凈凈,極其純美,在陽光下清透雪白,像不染世俗煙火,氣質比沈如嫣純潔得多,可是這樣一個溫柔的女孩兒,竟然要害自己父親?
「不、不會弄出人命吧?」
「當然不會。」盛安安笑道,「我也是姓沈的呢。」
老僕人回到沈家別墅,已經天黑了,他心裡犯怵,怕等下又要挨沈玉良的罵。他剛一進門,就看到一個精英扮相的中年男人,從二樓下來,手裡提著個皮質公文包。
男人與沈玉良談完事,要走了。
老僕人連忙給他開門,問了嘴:「你是王律師?」
「是的。」王律師是沈玉良合作多年的金牌大狀,當年周瑤的遺囑,就有王律師的一份手筆,他專門給一些達官貴人另闢捷徑。
「要不喝杯茶再走?」
「不了不了。」王律師擺擺手,「談了一下午,律師所還有很多事,我得要趕回去開會。」
老僕人於是送王律師出去。
他隨後就把消息告訴盛安安。
沈玉良和王律師談了一下午,不知道談了什麼事,晚上沈玉良的心情明顯大好,看起來甚至容光煥發,恢復意氣。
沈玉良讓老僕人給他沖一杯咖啡。
老僕人在咖啡里放了葯,之後端到書房裡,親眼看著沈玉良喝光喝盡。
第二天,沈玉良難得起了個大早,他颳去鬍子,洗了頭髮上了髮膠,換上一套慰過的西裝,準備出門去。
老僕人看他一副要去公司的樣子,就問:「老爺是先吃早餐,還是直接去公司?」
「不吃了,直接去公司。」沈玉良提前讓司機洗好車等他,他上了車就走。
老僕人則又把消息回報盛安安。
沈玉良頹廢好長一段時日,公司一團糟亂,項目早就停的停,擱淺的擱淺,員工已經走了一部分,剩下的都是上了年紀,做到主管高位的,不捨得放棄養家的工資,還在煎熬。
他們還沒鬧起來,等到公司徹底揭不開鍋,估計就是罷工潮。
沈玉良怎麼突然轉性,想要重振公司?
盛安安覺得未必。
沈玉良趨炎附勢,從不腳踏實地,他當初就是靠女人發跡起家的,騙人他最在行,試問這樣一個男人,怎麼可能願意吃苦做實事?
沈玉良吃不了苦,他尚有點頭腦,卻沒有志氣。
否則,這麼多年他不會只守著周瑤固有的資產,始終沒成氣候。
他不是那塊料。
盛安安有事,要找席九川。
陸行厲一聽,眼睛斜視睥睨她:「找他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