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命在旦夕
手術進行了一個多小時,陸行厲的身體很好,沒有出現感染和發燒的情況,當天晚上就醒了。
他只是右手中槍。
彼時,醫院已經封消息,警方也並沒有公開槍戰的訊息。
沒人清楚陸行厲傷得如何。
陸行厲一醒來,幾個醫療團隊的人都圍在偌大的病房中,立馬給陸行厲做全身檢查。
「沈安安呢?」陸行厲蹙眉。
盛安安沒有在病房裡,陸行厲以為一睜開眼就能見到她。
斐盡欲言又止。
見不到盛安安,陸行厲面色一沉,突然大發脾氣,索性就不配合醫生的檢查,拔掉針管,掙扎著下床要去找盛安安。
大家嚇壞了,誰都攔不住他。
陸行厲的體質真的天賦異稟,哪怕受了傷,力氣仍舊很大,最終還是只能請出盛安安。
盛安安一直在病房外面待著,實在沒有辦法,才進去叫住發狂的男人:「陸行厲!你再鬧試試看?」
她俏臉冰冷:「你身體不要了是不是?」
陸行厲看著她:「你為什麼不肯見我?」
還能為什麼?
盛安安氣極了,一點也不想見他!
她眼眶發紅的看他,卻倔強的不肯說話。
陸行厲心頭一震,浮躁的情緒漸漸沉寂發慌,他頓時就不鬧了,配合醫療團隊的檢查,醫生重新給他插上針管。
陸行厲很乖,目光一瞬不瞬看著盛安安。
「過來我這裡坐。」他道。
頓時,斐盡和醫護人員都看向盛安安。
盛安安只能不情不願坐到陸行厲的床邊,她剛坐下,陸行厲溫暖的大手輕輕摸上她的頭髮,低聲道:「沒事了。」
簡單的一句話,盛安安莫名其妙的就濕了雙眼。
她垂著腦袋,誰也不看。
他的手一直溫柔撫摸她。
直到所有人都出去,病房裡只有他們兩人,陸行厲輕輕揉捏她的下頜,笑著哄她,「別難過了,我身體那麼好,不會輕易有事的,你看我一眼吧,你不肯看我我就渾身難受。」
盛安安就抬眸看他,眸子里淚光泠泠。
見她快哭的樣子,陸行厲慌了神,心疼得不行,他拿著紙巾,又無處下手,稍顯笨拙的安撫她,「哭什麼,我不會有事的,我答應過要保護你一輩子,就絕對不會失信於你。你不相信我嗎?」
「相信的。」盛安安哭音道。
她眼紅紅、努力的憋著眼淚,可憐兮兮的,陸行厲心中不舍,愛憐道:「不哭了,笑一個。」
盛安安哪裡笑得出,他受了傷還流了那麼多血,天知道她在手術室外面等待的時間,有多麼擔驚受怕。偏偏他都這樣子了,醒來后第一個找的人就是她,還不忘哄她笑。
想到他剛才找不著自己焦急的樣子,盛安安莫名心酸。
她忍不住低頭撲到他懷裡,無聲流淚。
陸行厲溫柔的哄她別哭,「我們之前約定好要一起去冰島旅行的,等事情結束后,我就帶你去,好不好?乖,不哭了。」
這件事,陸行厲一直記著。
哪怕當時盛安安只是敷衍他,對他無心;哪怕現在他身受槍傷,他還是記得。
盛安安在他懷裡哭得更加厲害,眼淚濕透他的衣襟。
任憑陸行厲怎麼哄,都哄不好她。
他很心疼,一隻手抱住她,一隻手則撫順她的背。
他的動作牽扯到右手的傷口,疼痛蔓延全身。
陸行厲微微蹙眉,倒沒感覺多疼,他本身就不怕疼,況且還有些麻醉效果在。
盛安安則注意到了,心裡氣他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你就是一個混蛋,我為你擔心得要死,你卻根本一點也不愛惜自己,你放手,我再也不想見你了!」
陸行厲自然不肯放手的。
他抱得她更緊了。
盛安安不敢動,怕他的傷口裂開,她哭道:「混蛋,你不知道疼嗎?」
陸行厲在意的反而是另一個問題。
「為什麼不想見我?」他執拗的抱著她問,「你知道我醒來后沒看到你,有多急嗎?」
「你說呢?」盛安安生氣反問,「你告訴我,今天的事是不是你計劃好的?」
「對。」陸行厲頷首。
他把自己做的事全部告訴她,魏軍和他談崩后,並沒有選擇坐以待斃。陸行厲知道魏軍要跑,薄靳城還沒來,目前限制不了魏軍出境。
一旦魏軍出境成功,就再難抓到他。
陸行厲是一個為了目的而不擇手段的男人,他就沒想過放過魏軍,查到魏軍要買兇殺他后,索性將計就計,製造自己中計假象,蒙蔽魏軍。
魏軍以為自己成功了,果真就不想跑了,從機場回來。
他現在估計在等陸行厲去世的消息。
「我就知道。」盛安安果不其然道,「你這個人那麼敏銳,不可能那麼容易中了別人的埋伏,還讓自己受傷。」
陸行厲笑,她果然了解他。
她又問:「你為什麼沒有早點告訴我?」
「我不想你擔心。」陸行厲很溫柔,「要是一開始就跟你說了,你一定不會讓我這麼做。其實你不必擔心,我不可能把自己的命丟在這種人手裡,我早就安排好,這裡有最好的醫生和團隊等著我,他們會把我救回來的。」
「而且,我也沒打算讓自己受重傷。」
一切都在陸行厲掌握之中。
魏軍以為他命在旦夕,實則他傷得很輕。
陸行厲又告訴她,「我讓斐盡跟在你身邊,就是讓他隨時把這些事告訴你,他沒說?」
盛安安說:「你的演技很好,他也被你騙進去了。」
斐盡一度以為陸行厲失算了,可能傷得很重,嚇得幾乎要死。
「那是我厲害。」陸行厲笑道。
「你還很驕傲是不是?」盛安安冷著小臉,驀然從他懷裡起來,「混賬東西,你那麼不惜命,我再也不心疼你了!你自己一個人待著吧!」
說罷,她轉身就走。
陸行厲一急,便從床上下來強硬的拉住她的手。
「你瘋了?」盛安安嚇到氣死。
「你不準走!」陸行厲執拗道。
兩人對峙了幾秒,盛安安還是心軟了,真的怕他扯裂了傷口,小傷變大傷。她將他扶到床上,繼而低頭檢查他的傷口,沒有裂開,也沒有流血。
盛安安微微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