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牽著鼻子走
不對,魏軍在心裡否定。
報警的人是老劉,不可能是沈安安指使老劉做的。
以沈安安和沈家的關係,老劉不會聽她的。
魏軍馬上從老劉身上下手,他先調查老劉和葉舒的關係,到了晚上資料基本清晰,兩人根本不是什麼狗屁親戚,一點關係都沒有!
老劉在撒謊。
第二天一早,老劉上班前接到警察的電話,去了一趟警察局。他以為是有葉舒的消息了,不成想,警察卻把他扣留在審問室,嚴刑逼供他的作案過程。
老劉嚇懵了,「作案,作什麼案?」
警察說:「葉舒在前天晚上九點,在臨市一則長途高速路身亡,是不是你做的?」
「她死了?」老劉冷汗狂飆,人都癱軟了,「我什麼都不知道,我跟她不熟的!」
他不認識葉舒!
他只是替沈如嫣辦事,有人走失了,這個人和沈如嫣應該關係不錯,老劉去報警的時候也沒有多想。
沈家最近是多事之秋,老劉只是一名老司機,在沈家工作多年,深諳不該多嘴過問主人家的事情,反正與他無關。
他沒問沈如嫣,葉舒是什麼人。
現在警察卻把他當成嫌疑犯!
「你們不熟?你不是自稱和葉舒是遠房親戚嗎?怎麼這會兒就不熟了?」警察質問。
「我……我……」老劉一時百口難辯。
警察繼續逼問:「據我們查實的資料顯示,你和葉舒根本不是什麼遠方親戚,你昨天為什麼要過來報警,葉舒是不是你殺死的?你來報警,就是想讓自己解脫嫌疑?」
「不是的!」老劉著急否認,顫顫巍巍道:「不是這樣的,和我真的沒有一丁點關係,我是替我們家小姐辦事而已。」
「噢?」警察又問:「你家小姐是誰?」
「沈如嫣。」老劉問瓮聲瓮氣道。
警察聽罷,若有所思的看向審問室里的一面鏡子牆。老劉也順著望去。
在老劉眼中,這就是一面普通的鏡子,倒映出自己驚慌失措的狼狽樣子。
而鏡子牆的另一邊,則坐著魏軍。他一直透過單向鏡子觀察老劉的言行舉動,再以心理畫像分析,老劉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
老劉的表現和普通被誣陷的人一樣,驚慌恐懼,對殺人兩個字,尤其害怕。
「沈如嫣和葉舒又是什麼關係?」警察問。
老劉喘氣搖頭,說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只是讓我替她去報警而已,說她有一個朋友走失了。葉舒原本應該是昨天中午到的,後來一直沒有出現,對了,老爺之前還對傭人說過,家裡會來一個客人,讓傭人把客房打掃乾淨,估計這個客人就是葉舒。」
「他還讓沈安安周末回家一趟。」
老劉為求自保,把自己偷偷知道的所見所聞,全盤托出。
他只恨當時沒有用手機錄音,現在也能當一個證據。
殺人對一個普通人而言,太嚴重太可怕了。
老劉又心虛的說:「前天晚上九點,我有不在場證明,我……我在一個地下賭場賭錢,把這個月的工資都輸光了。」
警察審視他。
「你不信,我可以帶你去這個地下賭場,有人可以證明!」老劉急道。
「你這個也是違法行為!」警察道。
老劉顫顫巍巍,滿臉悻悻。
老劉當然知道這是違法。
但這種輕微違法,頂多關個十五天。總比被當作殺人嫌疑犯好,他的底子一旦黑了,日後想再當有錢人家的司機就難了。
沒有人會要他,他的工作不保,還要面臨控訴,家裡老小可怎麼養活?
魏軍在耳機里說了幾句話,警察終於停止對老劉的逼問。
「今天你說的話,我們都已經記錄下來,我們會派人去查封你說的那個地下賭場,再採取你當天是否在場的證據。」警察道,「你暫時可以走了。」
老劉連忙如釋重負起身。
他臨走前,忍不住多問一嘴:「葉舒真的死了?」
「對。」
警察篤定的表態,讓老劉不寒而慄。
他不由想:葉舒死了,沈如嫣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她現在就是一個瘋婆子,殺人恐怕都不用負責任的,最倒霉的反而是自己!
差點就被沈如嫣害死了!
還好那天他真的去賭錢了。
警察會還他清白的。
老劉一走,魏軍則從隔壁過來,警察同僚對魏軍說:「魏隊,葉舒的事情應該只是一起普通車禍,臨市的同僚們發來了前線鑒定結果,接送葉舒的司機,有過勞的跡象,他的肺部呈現淺黑色,說明他是一個老煙槍。」
「同時,在事故現場,找到司機抽煙的煙頭,汽車也有嚴重的漏油痕迹,估計是兩者之間發生碰撞,才引起這起車禍爆炸。」
司機則因為過度疲勞,在汽車爆炸前,已經陷入半昏睡狀態,導致沒來得及第一時間逃生。
連累葉舒一同喪命。
這樣的車禍,不誇張的說,每天都在不同的地方上演,多不勝數,很多都不會被報道出來,太過尋常了。
警察也見怪不怪。
「我也是這麼想的。」魏軍道,「不過始終是兩條人命,該查的程序還是要查一下,既然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就讓臨市的同僚們結案吧。別浪費資源人力了。」
「是的。」
魏軍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后,臉色驟變,布滿陰鷙。
葉舒的死,絕對不是意外那麼簡單!
他太清楚作案的人,手段有多麼高明和深藏不露,作為昔日最有為的刑警,魏軍很會破案,有天然敏銳的直覺。
他的直覺告訴他,葉舒這起車禍,是人為的!
更可怕的是,魏軍現在有一種被對方掌控住心理的恐懼感。
他明知道此事不對勁,卻不敢真的去調查,他比任何人都著急想快點結束葉舒的案子。
背後操盤的神秘人,似乎料准他這一點,提前就把葉舒的消息放給他,實則讓他善後。
這人的膽子大得無法無天。
魏軍卻不敢不從,忍氣吞聲的掩蓋罪行。
他完全被這個人牽著鼻子走,處於被動的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