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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陸行厲的本性

  阮潔沒暴露自己心裡的想法。


  她似恢復平靜,又問:「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阮博沒注意到阮潔眼底里,一瞬而過的殺意。


  他經歷了兩晚驚嚇的折磨,現在已經精疲力盡,他說:「你繼續留在沈家,準備和沈玉良結婚,我們現在已經在局裡,一時很難脫身,先照計劃行事。」


  「好。」阮潔道。


  明夫人沒有一直囚禁他們,而是把他們放了。


  明夫人手上也有阮家致命的把柄,不怕他們能跑掉。


  而阮潔臉上紅腫明顯,不能回去沈家,她找了個借口說,要在酒店裡陪陪父母,沈玉良果真不疑有他。


  阮潔和阮家的人相處如常,就像已經達成共識,彼此和解了。


  暗地裡,卻各懷鬼胎,明一源這樣一死,明家和阮家的關係徹底走向結束和破裂,他們自己人還在內訌,這樣的局面也是陸行厲想到的。


  他們會自己自相殘殺,無需自己動手。


  陸行厲在回家的路上,買了一束花,水仙花。


  他對花沒什麼研究,以前母親熱衷花草,他也曾搗鼓死幾株,後來就更沒有興趣,不過她應該會喜歡。


  陸行厲想討盛安安喜歡。


  他回去時,她還沒睡。


  他把遞給她:「喜歡嗎?」


  「喜歡。」盛安安接在懷裡,低頭聞了下,眼眸笑彎彎。


  鮮花襯托她的笑顏,比花還要嬌艷。


  陸行厲忍不住湊近吻她。


  盛安安推他:「你別打擾我,我還要做功課。」


  電視正在播放歷史相關的紀錄片,好像學校額外布置她的功課?陸行厲就挺想問候一下學校的。


  「別做了。」他蹙眉,「他們不敢讓你成績不過的。」


  盛安安當然知道,他捐的幾棟樓又不是白捐的。


  她說:「也不是這個原因。既然我現在是學生,就該做好學生的分內事。」


  還挺有意思的,她和學校的朱教授很合得來。


  陸行厲離開學校太久了,不太能理解。


  盛安安正在擺弄懷裡的花束。


  陸行厲笑道:「先把花養一下。」


  「哦,對。」盛安安跑去廚房裝水。


  自從陸行厲喜歡送她花后,她買了好幾款花瓶放在家裡。她挑了一個最近新喜歡的小花瓶,裝好水,解開花束,邊插花邊和陸行厲聊天。


  「我今天醒來后,你已經走了?」她問。


  「嗯。」陸行厲頷首,「公司里還有事,我不想吵醒你,席九川的人會送你回家的。」


  盛安安點頭。


  她昨晚難得熬夜,今天醒來時已經是中午了,她沒見到陸行厲,倒是看到他給她拼好的拼圖,還有上面的字條。


  他的字鋒勁有力,很好看。


  「我看到你給我的拼圖了。」她笑道,「你還挺厲害,一晚上沒睡?」


  「睡了兩個小時。」陸行厲道,「我喝完酒後特別精神。」


  盛安安心想:他這樣的精力,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插好花后,盛安安招手,讓陸行厲過來看看。


  陸行厲不太會欣賞花花草草,就摸摸她的頭髮誇她:「嗯,不錯。」


  盛安安嘆氣:「我是看出來了,你就是一個俗人,一點藝術細胞都沒有。」


  「你在罵我?」陸行厲兇惡挑眉,捏她臉頰。


  「哪有,我只是在說實話。」盛安安拍掉他的手,拿起花瓶想拿去擺放。


  陸行厲氣不過,哪能讓她溜掉,撈起她的細腰將她抱上餐桌上,俯身扣住她的後腦勺,狠狠咬她的小嘴。


  盛安安沒掙扎,只是看著他,雙手抱住小花瓶,省得摔破了。


  她的眼睛有一種純真的媚態,漸漸的,陸行厲的力度變輕,轉而輕輕吻她的唇。


  他們互相吻在一起。


  分開時,陸行厲抵著盛安安的額頭,都有點氣息微亂。


  好一會兒兩人才平息下來,盛安安突然問他:「阮博阮毅怎麼了?我今天起來后,他們就不在了。」


  「送走了。」陸行厲如實道。


  盛安安微訝看著他:「就這樣?」


  陸行厲失笑:「不然還怎麼樣?」


  盛安安就老實道:「我還以為你會讓他們突然失蹤,然後第二天清潔工人會發現他們的屍體,在巷子里。」


  陸行厲忍俊不禁的搖頭,「我沒有那麼頭腦簡單。」


  他伸手,點點她的額頭:「你這小腦袋都在想什麼呢?」


  盛安安捂住額頭,瞪他:「不是挺符合你的嗎?」


  夠簡單粗暴,還免除後患。


  確實,陸行厲略微頷首。


  不過重點不是阮博阮毅。


  他看著她明亮的眼睛,半晌后,沉聲道:「過幾天,有一個人的葬禮要去。」


  這話提得讓盛安安警惕起來:「誰的?」


  「明一源。」陸行厲道。


  明一源死了,明天就會新聞公布滿天飛,瞞不了多久的,陸行厲也沒想過要瞞盛安安。她那麼聰明,又了解他的本性。


  她還提起了阮博阮毅,充分說明她不是隨意可以糊弄過去的人,她知道他不會少做事情。


  陸行厲乾脆和她挑明。


  他的本性就是這樣,從一開始他就暴露在她面前,沒想過掩飾或者美化自己。


  盛安安抬頭,和陸行厲對視。


  兩人的眼神,都沒有一絲閃躲或者懼色。他們有時候有些地方,真的很相似,像到了極點,都一樣膽大果敢,根本不懂得什麼是退縮。


  陸行厲愛極了這樣的盛安安,甚至到了迷戀。


  「你做的?」盛安安問。


  「阮博阮毅做的。」陸行厲道。


  「那就是你做的。」盛安安確定道。


  陸行厲聳聳肩,也沒反駁。


  確實可以這樣說沒錯,但他不會承認。


  盛安安沉默不說話,手指捻著花瓣,垂眸。


  「不高興了?」陸行厲低頭悄聲問她。


  「又怎麼值得高興的?」盛安安抬眸,「陸行厲,你有時候還挺殘忍的,就這麼直接告訴我,你不怕我接受不了?」


  「你能接受。」陸行厲篤定道,修長的手輕輕撫摸她臉頰,將髮絲勾到她耳後,說:「你不會這樣被嚇到,你也厭惡明一源不是嗎?你根本不會為他的死感到可惜。」


  是啊。


  陸行厲都說對了。他很了解她。


  盛安安第一次察覺到自己,原來也很冷漠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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