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老宅
楚昊陽這麽些年渾渾噩噩，如今完全恢複清醒，雖然不論是學業還是其他文化知識都知之甚少，但多年耳中聽到鬧鍾記住的事情讓他還是擁有了一個成年人的心智。
何況他本身並非如何愚鈍，相反，他衝下就很聰慧。
若是沒有遇到這件事情，想來他起碼要有重本文憑。
雖然有很多話想說，雖然也非常舍不得。
但楚婉婷還是被秦漢強行帶走。
理由無他，楚昊安需要時間消化腦海中的記憶。
而這個過程，需要一段很長的時間。
“秦漢，這麽說來，昊陽並非是因為遺傳基因的原因導致的瘋癲，而是真的如推測那般，是受到了詛咒？”
柳詩涵對這種事情充滿了好奇。
楚婉婷也在看著秦漢，希望他能給予一個準確回答。
秦漢坐在副駕駛上，他看了一眼倒車鏡中麵露好奇之色而顯得有些可愛的柳詩涵。
略作沉吟後說道：“現在也不能確定是否是詛咒，還是要等見到婉婷的爺爺之後才能再做判斷。”
經曆了子母陰陽弓事件，柳詩涵已經對此深信不疑。
聽到秦漢的回答後，她隻能按捺住心中的好奇，甚至還有幾分期待和緊張，一同來到楚家。
見秦漢回來，楚天南連忙起身。
“秦漢，事情怎麽樣？”
他問的自然是工地的事情。
雖然之前打電話問過自己的兒子楚辰凱，但楚辰凱也隻是簡單的說了一些。
所以見到秦漢到來，他自然希望知道的更多。
“楚老爺子，工地的事情您不用擔心，現在已經有了好的進展，不過也不是三兩天就能解決的。”秦漢給了楚天南一個定心丸。
有秦漢的這句話，楚天南算是放下心來。
“那就好，那就好！”他連忙說道。
不過人老成精，知道秦漢不想在這件事情多說，但卻在這個時候回來，一定還有其他事情，當下微微一笑，問道：“秦漢呐，這個時候回來，是有什麽事情想問爺爺吧？”
秦漢是他孫女的男朋友，以後結了婚，自然就是他的孫女婿。
隻是不知道，如果楚天南知道秦漢是活了幾萬歲的老古董，他會是怎樣的一副表情。
並且，秦漢一直都稱呼他為楚老爺子，這讓楚天南有一種生分的感覺。
所以，他也想和秦漢拉近關係。
聽楚天南這句話中的爺爺二字，秦漢心中有些無奈。
叫一個隻有幾十歲的小老頭為爺爺，還真的是讓他有些別扭。
不過輩分和年齡無關，秦漢當下一笑道：“果然薑還是老的辣，您說的不錯，我們過來是有一件事情想請教一下老爺子您。”
“哦？什麽事情？”
楚天南露出笑容。
這段時間，秦漢出盡風頭，雖然他並不嫉妒，但總不能被一個晚輩總是搶了風頭。
秦漢有事情想要請教於他，自然讓他心情非常舒爽。
“唔，楚老爺子的祖上，是倒鬥的吧。”
一句毫不猶豫的話問出來，頓時叫楚天南麵色一變，緊接著他臉色一沉。
極其不悅的哼道：“秦漢，你這是問的什麽話？”
他自然不高興。
倒鬥可是盜墓，這種事情隱瞞還隱瞞不住，被人提起，豈能高興？
畢竟這樣的事情，可是見不得人的。
被隱瞞的過去，秦漢卻將其揭開，楚辰凱怎能高興？
“爺爺，六叔都告訴我們了，您要是知道什麽，就跟我們說吧。”楚婉婷趕忙說道。
楚天南一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罵道：“這個混帳東西，怎麽什麽事情都往外說？”
楚天南臉色有些難看，緊鎖的眉頭說明他此刻的心情非常不好。
“楚老爺子，您先別生氣，這都是事出有因。”
秦漢當下將楚昊陽的遭遇和他的推測說了出來。
尤其是這件事情牽扯到他父親瘋癲，楚天南不由得沉默了。
“楚爺爺，子母陰陽弓的事情也是真的，是我親眼所見。如果您不相信，可以去問我爺爺！”
柳詩涵見楚天南沉默，在短暫的猶豫之後，開口說道：“原本我也不相信這種詭異之事，以為秦漢是胡說八道，但事情確實發生了，叫人不得不相信。所以，我相信秦漢絕對不是無的放矢。”
“你說的，都是真的？”楚天南沉著臉問柳詩涵道。
“千真萬確，詩涵怎麽能欺騙楚爺爺您呢？我和婉婷是您從小看著長大的。”柳詩涵非常認真的點點頭。
“唉，好吧，我就先相信你們說的！”
楚天南歎了一口氣，這才點了點頭說道：“東西不在這裏，你們跟我來吧！”
說著，他走向門外。
秦漢三人對視一眼，也連忙跟了過去。
車子開到一間老宅，楚天南將車子停下。
從車子上下來的秦漢三人都看向老宅外高聳的院牆以及那一扇大門。
這扇大門不知經曆了多少風雨，原本的紅色油漆現如今已經所剩無幾。
手電筒照射在大門上，能看到許多斑駁痕跡。
一把青銅鎖布滿了鏽跡，上麵還曾出現被斧頭劈砍過的痕跡。
院門正對著的對麵，有幾株楊樹，但不知道什麽原因枯死。
雜草叢生間，突然傳來一聲野貓尖銳的叫聲，把楚婉婷她們給嚇了一跳。
兩女下意識的靠近，緊張的看著秦漢。
後者表情沉凝，看不出喜怒哀樂。
此時，天色已晚，半月升起，紅日落山，眼見著就要徹底的黑下來。
這是一座老宅，在青陽市外的一座老村子裏麵。
這個老村中，現如今已經沒有一個住戶，許許多多空下來的房屋，在這夜幕逐漸降臨的時候，顯得是如此的寂靜孤單。
“這個村子原本就是我們楚家住的村子，幾十年前說是要推倒重新開發，給每家每戶分發了十萬塊錢。在當時，十萬塊錢可不是小數目。”
楚天南將手電筒遞給秦漢，讓他將光照在銅鎖之上。
他拿出一把鑰匙，那鑰匙看上去年代和青銅鎖一樣古老。
楚天南歎息了一聲，說道：“但不知道什麽原因，等村子裏的人搬出去之後，當初說要開發這個村子的人卻突然間銷聲匿跡了，而這個村子因為開發權糾紛的問題，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解決。最終，這個村子徹底荒廢下來，也沒有人再提開發這裏，一直空到了現在。”
說話間，楚天南將鑰匙插進了銅鎖。
哢噠一聲，銅鎖開啟，他將銅鎖取下，伸手一推大門。
伴隨著吱呀一聲響，塵封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宅大門，再一次被推開。
灰塵簌簌落下，楚天南揮了揮手，向後退了兩步。
等到灰塵全部落下，楚天南從秦漢的手中接過手電筒說道：“進來吧！”
楚婉婷兩女此刻有些膽顫心驚，不知道為什麽，這座老宅給她們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
就仿佛，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楚婉婷伸手拉住秦漢的手，投去緊張的目光，秦漢看了看她，輕輕一笑，投給她放心的眼神。
但是下一秒，秦漢表情微微一僵，因為柳詩涵竟然也抓住了他的手。
這女人素來清冷，怎麽可能會主動抓一個男人的手？
但是看到柳詩涵那緊張的表情，秦漢不由得一樂，道：“柳大小姐，你害怕了呀？”
“誰害怕了？我才不怕！”
柳詩涵顯然是煮熟的鴨子就剩下嘴硬了，因為她雖然這樣說，可手卻沒有鬆開。
秦漢搖搖頭，也沒有再說什麽。
這座老宅的確給人一種很不好的感覺，腐朽，壓抑，就仿佛有什麽東高原地在裏麵，隻要人一進去，就會被一口吞掉。
走進院落，楚婉婷和柳詩涵下意識的靠近秦漢。
楚天南停下腳步，拿著手電筒向著四周照了照說道：“我也有很多年沒有回來看了。”
秦漢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是院落偏右的大門，正前方為影壁，幾人向左走，穿過小門，左手邊是一排倒座房。
地麵是用青石鋪著的，看的出來，楚家當年也頗有錢勢。
走了幾步來到垂花門，楚天南拿出一把鑰匙將其打開，推門而入後，便是來到了正院。
左右兩側是東西廂房，正房兩旁是東西耳房。
東耳房擺放生活用具，西耳房燒菜做飯，房後有兩個煙囪，顯然當初住在這裏的人不少。
這些房屋，房門上鎖，窗戶緊閉，院落之中有幾個果樹栽種在正房門前兩側的樹池中。
樹下各有兩把長椅，東西廂房青磚紅瓦，各有三節台階。
楚天南指著左手邊的西廂房說道：“婉婷的父母過去就住在這西廂房中，結婚的時候就是結在這個西廂房，唉，隻是可憐他們年紀輕輕就去了！”
提及楚婉婷的父母，楚天南的神情多了幾分落寞。
在這月影下，楚天南這個年近古稀的老人顯得是如此的孤單。
楚婉婷同樣沉默，提起父母，她如何能不感傷呢？
“西廂房是婉婷的父母住著，東廂房的則是辰凱和辰旭兩人住，當時條件還沒有現在這麽好，那時候一大家子人生活在一起，倒是有許多的樂趣。”
不過說著，楚天南表情就是一沉道：“可是後來，我父親卻突然間生了一場大病，之後便瘋癲起來，那時候，家裏麵所有人都跟著發愁，而我們楚家當時又處在發展的關鍵期，不得不將他老人家關在後罩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