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賠不起
八寶樓。
錦繡古玩交易市場最出名的古玩行，名頭還要在祥瑞閣與龍鳳齋之上，其地位在錦繡城一直無人能撼動。
“你聽說過九街風雲會嗎？”楚婉婷問道。
“一群倒鬥的組建的盛會？”秦漢不屑。
楚婉婷：“……”
她隻好尷尬一笑道：“九街風雲會參加者眾多，如果誰能在九街風雲會上拔下頭籌，就可以成為古玩商會的會長，這一次我們楚家誌在必得，所以想請你幫忙鑒定一下我托人重金購買的一件景德鎮瓷器！”
“當然，你現在已經是祥瑞閣鑒定師，我會支付你鑒定費用，不會白用！”
說話間，兩人走向樓梯。
八寶樓中人頭攢動，熱鬧非凡。有來自各地的客商和古玩收藏者，可以聽到各種各樣的方言。
但更多的還是看的多買的少。
畢竟古玩自畫一旦看走眼，少則幾千，多則幾十萬數百萬。
“楚小姐您來了。”
上了二樓，人就少了很多，楚婉婷和秦漢剛上來，一名穿著旗袍的女服務員迎了過來，態度非常客氣。
“楚小姐，老板早已恭候多時，請您隨我來。”女服務伸手有請。
此時，一展台後，一個年近五十的男人正在給幾個穿金戴銀衣著不凡的客人介紹一件古董，見到楚婉婷走來，他連忙放下手中之物道：“諸位，請稍等片刻。”
“婉婷，你托我找的東西已經買到了。”
說著他轉身去了內室，很快就雙手捧著一個紅色錦盒走了出來，小心翼翼放在展台之上，將其打開。
頓時一件精致無比，美麗絕倫的瓷碗映入眼簾。
“好美！”楚婉婷走到近前，看到第一眼就發出驚歎。
秦漢瞥了一眼，雙手插兜在二樓開始逛了起來，女服務員跟在他後麵，那模樣就仿佛害怕秦漢偷他們東西一般。
“徐老板，這是……”有客人驚豔不已。
“八寶龍紋瓷，明成化年間官窯出品，為祭祀所用。”徐國良說著雙手輕輕捧起瓷碗遞給楚婉婷道：“楚小姐，請過目。”
楚婉婷連忙伸手小心接過，隻見瓷碗光澤，上有青色龍紋繪製，稍有光亮照來，整隻龍紋瓷猶若夜中被點亮的明燈，晶瑩奪目。
“美，真美！”在場數人無不驚歎。
“有了八寶龍紋瓷，我們家一定會贏的！”楚婉婷驚喜，徐國良一聽立即說道：“哈哈，若是楚家能拿下風雲會桂冠，也不枉我千辛萬苦收購這件八寶龍紋瓷了。”
楚家，家世雄厚，絕非一般家族所能相比，多少人想要借此攀上關係。
能為楚家購買八寶龍紋瓷，必會受到青睞。
可就在徐國良高興的時候，逛了一圈回來的秦漢往沙發上一坐，直接說道：“丟了吧，那是假的！”
一句話，不僅讓楚婉婷愣住，就連徐國良和幾位富豪也全都愣住。
“年輕人，不懂就不要胡說。”
徐國良回過神來，打量了一眼秦漢，就立即皺起了眉頭，秦漢全身上下不過是洗得發白的廉價西裝，看上去還是幾十年前的老古董，正所謂人微言輕，他說的話自然不會讓人相信。
“這龍紋瓷如此瑰麗，怎麽可能是假的？”
“是啊，如此精美，不可能是假的。”幾個客人也跟著附和。
“不錯，這自然不是假的，我托了很多關係才找到收藏八寶龍紋瓷的收藏家，還有其提供證書，這八寶龍紋瓷工藝非凡，龍形也沒有任何錯誤，乃為應龍之紋，豈能有假？”徐國良立即說道。
“那要是假的呢？”秦漢點燃一支香煙，隨著煙霧吐出，他輕描淡寫的問道。
“要是假的，八寶樓假一賠十！”徐國良立即說道。
“假一賠十？就怕你賠不起！”秦漢起身，冷漠開口。
“八寶龍紋瓷為明成化年間景德鎮官窯所出，為祭祀所用。共九件，每三件為同一龍形。”
“以金龍為形，象征無上帝威，以應龍為形象征風調雨順，以赤螭為形雌雄交尾象征繁衍生息。”
“明滅時九件毀其七，清滅時，僅存兩件應龍八寶龍紋瓷再被毀其一，另一件不知所蹤。”說話間，秦漢已然來到楚婉婷身旁。
徐國良立刻就道：“這件就是從國外買回來的！”
可秦漢卻淡漠一笑道：“我隻說不知所蹤，可沒說流落國外。”
“但凡八寶龍紋瓷莫不是明玉包心，其玉為冰玉，取自昆侖。入手發涼，晶瑩剔透，但這隻……”
說到這裏，秦漢搖搖頭道：“不過是民國時期瓷器高仿大師蕭摩訶所做仿品罷了，他所仿造瓷器，都會留有一處獨有印記，若不信，磨去龍眼自會見到一朵梅花。”
秦漢如此年輕卻知道如此之多，尤其是當他提及蕭摩訶的時候，徐國良已經不能淡定。
此刻他還哪裏顧得那麽多，急忙取來磨刀，當將龍眼磨去之後，果見一朵紅梅綻放。
徐國良冷汗刷的一下冒了出來。
三千五百萬。
假一賠十，那可就是三億五千萬。
他這些年的確賺了不少錢，可是就算全加在一起，也不過是兩億多，怎麽賠得起這三億五千萬？
“所以我說，你賠不起！”秦漢吸了一口煙，淡漠的說道。
“就算把八寶樓賣了，也賠不起。”徐國良冷汗直冒，但他還算人品不錯，衝著楚婉婷雙手抱拳道：“婉婷，是徐伯伯辜負重托，辦事不利。從今以後八寶樓歸於你的名下，請婉婷和徐伯伯這就去辦轉讓手續！”
楚婉婷一聽連忙擺手道：“徐伯伯您不要介意，我並無意要您的八寶樓，秦漢也是無心之說。您和我們楚家多年世交，我相信徐伯伯也沒想到這八寶龍紋瓷為假，三千五百萬而已，不算什麽的。”
“隻是盛會在即，還望徐伯伯再費心思。”
三千五百萬都隻是而已？
不是一般的財大氣粗啊！
“這……”徐國良一時之間大為感動。
“徐伯伯，您就多費心了。”楚婉婷說著欠身告辭，然後轉身拉起秦漢的手快步下了樓。
秦漢眉頭一挑，這麽主動了嗎？
“秦漢，你也沒必要說的那麽直接吧？”下了樓楚婉婷就鬆開了拉著秦漢的手，有些嗔怪的說道。
秦漢雙手插兜道：“是你讓我幫忙瞧瞧的，現在又怪起我嘍？”
秦漢瞥了一眼楚婉婷，仿若不經意的問道：“三千五百萬都隻是而已，你們家挺有錢呐？”
“哎呀，你發覺了呀？”楚婉婷平時素來清冷，如今竟然調皮一笑。
秦漢雙手插兜，撇嘴道：“我隻是好奇，你家這麽有錢，為何要去柳家的一個古玩行做總經理？”
“柳家大小姐是我好閨蜜，我看她太辛苦所以才去幫她忙。不過秦漢，你這麽厲害，能不能幫我挑選一件……”
“你很想要那件八寶龍紋瓷？”不等她說完，秦漢便問道。
“不是我是否想要，而是這八寶龍紋瓷僅此一件，說不定可以讓我們楚家在風雲會上一鳴驚人！”楚婉婷殷切的說道。但接著一歎：“可惜，卻是假的！”
“哦，那把風雲會地址發給我，那東西，我有！”秦漢淡淡的說道。
“你剛才說什麽？”這一瞬，楚婉婷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