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我不會妨礙你
徐傾城嚇了一大跳,下意識的要推開他,可男人的唇已經落到了她的唇上。
大手緊緊箍著她,死死的不肯放開。
她掙扎了一會,放棄了。
床都上過無數次了,吻她一下而已,隨他去吧。
司機垂著眸子,眼觀鼻鼻觀心,非禮勿視。
半天,殷琛終於鬆開了她,嘴角噙著笑意。
「今天是個好日子,我帶你去吃你喜歡的東西。」
他轉過頭,吩咐司機開車,「去餐廳。」
徐傾城默了默,蹙著眉頭不作聲。
今天是她的生日,確實是好日子。
可惜,可惜毀在他手上了。
……
B市ROSE西餐廳,殷琛早已經命人包了場。
優雅高檔的環境,是B市有錢人首選的西餐消費場所。
餐廳里事先進行了精心的布置,在餐廳中央的餐桌旁,布滿了玫瑰花海。
殷琛和徐傾城相鄰坐著。
餐桌上,擺滿了徐傾城愛吃的西餐餐品。
殷琛切了一小口鵝肝,送到她的唇邊,「嘗一口,合不合胃口?」
徐傾城順從的張口吃下。
畢竟是她的生日,她不想連生日都不開心。
鵝肝煮的剛剛好,配料也很講究。
她微微頷首,「還可以。」
殷琛又切了一小塊牛排,遞到她的口邊,「嘗嘗牛排。」
女人依言吃了。
服務生和小提琴師一前一後的走過來。
「夫人,您的生日蛋糕。」服務生在餐桌上放好了蛋糕,點燃了蠟燭,「可以吹蠟燭了。」
小提琴悠揚的樂聲響起,樂師演奏起生日歌。
「傾城,生日快樂,」殷琛的眸子一瞬不瞬的凝著她,眼裡充滿了深情,「許個願吧。」
徐傾城輕蹙了下眉,最後還是閉上了眼睛,雙手合十。
這幾年以來,她的每個生日殷琛都在她的身邊。
不同的是,如今她被他囚禁。
她默默地許下了願望:木頭,希望你早一點找到我,讓我早點脫離苦海。
吹滅了蠟燭,音樂聲換成了優美的華爾茲舞曲。
殷琛起身,紳士般的走到她的身旁,「我們來跳一曲。」
「不用……」
徐傾城剛要拒絕,人已經被他輕輕拉起,隨著音樂帶著她旋轉著。
徐傾城有點不高興,她故意岔開節奏,彆扭的跳著,偶爾踩上他一腳。
殷琛毫不在意,笑她,「很好,我喜歡。」
她暗暗較勁,繼續用力踩他。
可是,她越是踩,殷琛笑的越愉悅。
徐傾城眉頭越蹙越緊,索性不再搗亂,隨著節奏好好跳起來。
一段悠長的華爾茲結束了,殷琛將她擁進了懷裡。
她不樂意的推拒,「殷琛,放手。」
「不放,」他的唇瓣埋進她黑黑的秀髮中,聲音堅定,「傾城,我會愛你一輩子。」
徐傾城唇角抿的緊緊的。
神經病。
……
幾個小時后。
兩人回到了別墅。
天乾別墅的房間里,一片喜氣洋洋。
大紅的喜字,大紅的床單,到處充滿了新婚的氣息。
可惜徐傾城什麼都看不見。
不過,就算她看見了,恐怕也只剩下膈應了。
於姐和劉姐齊齊的走過來,「恭喜先生,夫人。」
殷琛的臉上現出滿意的神情。
徐傾城一陣莫名其妙,滿臉懵懂的表情,「恭喜?恭喜什麼,你們說什麼?」
兩個傭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沒什麼,我們覺得您和先生安全回家了,可喜可賀。」
徐傾城抿著唇,不再說什麼。
她上樓,洗過澡,摸索著上了床。
殷琛倒滿了一杯紅酒,凝著墨眸,走到她的身旁,「這樣特殊的日子,沒有酒怎麼可以?」
「我之前的生日也沒見你這樣重視過,」徐傾城微蹙著眉心,疑惑著,「你今天是怎麼回事?」
從今天早上開始她就覺得怪怪的,但又說不出來是哪裡的問題,可惜她看不見,不然他玩什麼詭計她一定能看出來。
殷琛一雙眸子諱莫如深,語氣低低徐徐,「我今天要做一個浪漫的男人。」
他含了一口紅酒,俯身扣住她的下巴,送進了她的嘴裡。
「唔……」
徐傾城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酒已經到了她的嘴裡。
在她看不見的對面,男人的眼睛深邃多情,一瞬不瞬的望著她,「傾城,我會這樣對你好一輩子。」
徐傾城:「……」
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他好像特別的高興,還一個勁的說些莫名其妙的情話。
徐傾城抬了抬下巴,「你吃錯藥了就去看醫生,不要在我這發病。」
她不想再理會他,蹙著眉心躺下。
殷琛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而後放下酒杯,躺在了她的身旁。
男人修長的手臂攬著她纖細的腰身,涼薄的唇湊近她的耳畔,「傾城,傾城……」
他溫柔地親吻著她的耳垂,溫熱的氣息呼在她的耳際。
「傾城,我喜歡你,真的好喜歡……」
耳鬢廝磨中,他要麼反反覆復的念著她的名字,要麼反反覆復的重複著這兩句話。
徐傾城猛地轉頭吻住了他,堵上了他呢喃的唇。
好煩的男人,她沒見過這麼矯情的男人。
……
一連十幾天,殷琛真的開始信守諾言,沒有再碰她。
轉眼,快到了徐傾城父母的忌日。
吃過了早飯,她的情緒有些低落,「殷琛,過幾天是我父母的忌日,我要去墓地去祭拜。」
殷琛默了幾秒,「好,我帶你過去。」
他不能在忌日當天,帶她過去。
忌日當天,她父母生前的好友也會過去,如果撞到熟人,那麼就再也藏不住她了。
……
三天後,殷琛給她準備了一套黑色的外套,讓她穿好,「今天我帶你去墓地。」
徐傾城扣好了最後一粒紐扣,聲音里透著幾分懷疑,「你確定今天是十月十三號?」
怎麼跟她算的日子不太一樣?
「嗯。」殷琛的語氣不容置疑,「收拾好,我們馬上出發。」
徐傾城心裡有些疑惑,不過她沒再深究。
能去祭拜才是頭等大事,就算不是忌日當天,總比不去強。
她收拾妥當,跟隨著殷琛出發了。
路過花店,買了一束花,來到了墓地。
下了車,殷琛扶著她走到了她父母的墓碑前,停下來腳步,「你跟你父母說說話,我在這裡陪著你。」
徐傾城凝眉,「我要單獨和他們說會話。」
男人道:「你儘管說,我不會妨礙你。」
徐傾城又重複了一遍,「我有私密的話跟他們說,請你迴避一下。」
殷琛抿著唇,終究還是退讓了。
「那我走開一點。」
她的眼睛不好,他怕她受傷。
他朝墓碑的右側走去,在大約離她兩米外的位置停下了腳步。
聽到男人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徐傾城放下心來。
她扶著墓碑蹲下來,把鮮花放下。
徐傾城空洞的眸子黯淡下來,「爸爸媽媽,你們在那邊過得好不好?」
墓碑上的人當然不會說話,她便絮絮叨叨的說著,偶爾笑笑,偶爾難堪。
「我過的好辛苦……現在的我什麼都看不見,以前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中,跟傻子一樣,現在更慘,是個眼盲心也盲的傻子。」
她的話,不遠處的殷琛聽得一清二楚。
他的眸子眯了眯,稜角分明的臉上,表情變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