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他病的不輕
慕錦審視著兩位警察,瞳色瞬間冷了下去,「警察同志,你們說她涉嫌偷竊,有證據么?」
據她猜測,這兩個警方的人來者不善。
高芸芸在慕錦房間的事情,沒有外人知道。
上午她帶著女孩進來的時候,那些人已經走了。
警察同志一臉嚴肅,「對不起,只是涉嫌,才過來請她協助調查的。一切都是秉公辦事,還請您不要妨礙我們警方的公務。」
慕錦的眸子沉了沉,思索了幾秒,「帶她走可以,不過我先和她拍個視頻可以么,我們是很久沒見過面的好朋友」
她拿出了手機,對著女孩就要錄製視頻。
其中一個警察擋住了她,「我們急著回去交差,請諒解。」
「警察同志,麻煩通融一下。」吳領走上前來,走到警察和慕錦的中間, 「我們慕總來一趟不容易,她是S市慕氏公司的總裁,跟她朋友好不容易見個面,只是拍個視頻留個紀念而已。」
攔著慕錦的警察面色一滯,舉起的手放了下來。
慕錦看了看警察的臉,「請二位稍等一下,我跟我朋友道個別,再讓她跟你們走。」
兩位警察互看了一眼,沒有阻攔。
慕錦重新將鏡頭對準了高芸芸,壓低了聲音,「這段視頻我會發布到網路上,你放心。」
她不知來人的真實底細,如果真的是喬遠山的人,那高芸芸的狀況就會很危險。
慕錦將高芸芸和兩個警察的樣子全都錄進了視頻當中,隨後發到了網路上。
她弄好了之後,拍了拍高芸芸的肩膀,「你放心,沒有人敢隨便污衊你,如果有,全國人民都會為你追查兇手的。」
高芸芸咬著唇點了點頭,雖然還是很害怕,但至少比剛剛鎮定多了,「謝謝慕總。」
兩位警察面面相覷,神情有些諱莫如深。
他們怔了幾秒后,綳著臉帶走了高芸芸。
……
目送三個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吳領轉過頭來,「慕總,今天還回S市么?」
慕錦壓了壓眼眸,「不回。」
吳領抿了抿唇,看著慕錦,「您真的要幫高芸芸么?」
不管怎樣,高芸芸要對抗的人是慕氏公司高層的領導人之一,喬遠山多年的根基在那裡,勢力再差也差不到哪裡。
現在,慕氏已經是多事之秋,還沒有從低谷中走出來,可能禁不住這樣的高層醜聞的打擊。
「不是幫不幫的問題,這件事我必須做。」慕錦的神情始終保持著平靜,「喬遠山一直在暗中蠢蠢欲動,這件事不管是偶然還是必然,我都要插手。」
「只是這個高芸芸來歷不明,您真的相信她說的話么?」吳領的眼神中露出几絲懷疑的神色,語氣頓了頓,「萬一幫了她,到時候她跟喬遠山聯手反咬一口,告您誹謗就麻煩了。」
「這些我都知道。」慕錦攏了攏手指,眉眼間冷了幾分,「剛剛她撲過來求救的那一刻,我就錄音了。」
她怎麼會傻到被人暗算的地步,在她的腕錶中,早已經錄下了剛剛這件事情的始末。
頓時,吳領的臉上現出絲絲的訝異,轉而換成了無限的欽佩。
難怪從始至終慕錦都表現得如此冷靜,絲毫不受高芸芸的影響。
不過趙錚曾經對他說過,慕錦一直喜歡劍走偏鋒。
今天看來,果然膽識過人,名不虛傳。
一開始他以為她不知道,只是因為心存善良,同情高芸芸才會為人家拔刀相助。
沒想到,她什麼都清楚。
不但心細如塵的猜到了,對方可能是喬遠山派來專門給她做局的,還照樣敢全盤接收下來。
更是讓人看不出來她到底藏了什麼心思。
就連他一直站在她的身側,仍然不清楚她信還是不信,更不清楚她要幫忙是怎麼個幫法?
這樣的心機究竟有多麼縝密……
他沒有想到,一個豪門中的千金大小姐,居然可以這樣。
眼前的慕錦,完全顛覆了他想像里的模樣。
……
下午兩點鐘,厲沭司布置完公司的工作,開車去了醫院。
VIP病房裡,厲夫人一如既往的躺在病床上無法動彈。
趙姐見到他,閃到了一旁,「少爺,您來了?」
厲沭司嗯了一聲,坐在床邊,陪著厲夫人說了會話。
他大致的說了說和幾家公司跨省合作的事情,安慰著厲夫人,「公司的事情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您不必擔心。」
厲夫人整個人的精神狀態看起來好了一些。
她安安靜靜的聽著,眸子里露出欣慰的目光。
「您安心養病,我抽時間再來看您。」
厲沭司起身走出了病房,去了醫生辦公室。
主治醫生辦公室的門敞開著,裡面沒有其他的患者。
他輕輕敲了敲門。
負責治療厲夫人的陳醫生,正坐在辦公室里看著桌面上的病歷卡。
聽到敲門聲,抬起了眸子,「厲總,請進。」
他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厲沭司請坐。
厲沭司挺拔的身軀走了進來,在椅子上坐下,墨色的眸子里隱藏著難以察覺的一絲焦慮,「陳醫生,我母親的情況怎麼樣?」
「厲夫人這幾天的情緒已經趨於穩定,病情不會在出現惡化。」陳醫生在面前的一堆病歷中,翻出了厲夫人的那一份,「因為淤血的面積過大,吸收不太明顯,所以患者目前還無法說話和行動。」
陳醫生客觀的分析著,「如果積極配合後期的康復治療,患者有可能進一步恢復,至少可以比現在好一些。」
厲沭司的眉心微微動了動,「謝謝陳醫生。」
他壓下了眼中一絲不安的情緒,卻無法按下內心的那份躁動。
厲沭司勾了勾唇角,「我接連三天睡意全無,想請您開些葯。」
「這個……」
陳醫生有些猶豫,畢竟要不是亂開的。
於是,他眼裡夾雜了些打量,問了句:「您除了睡不好,有沒有其他的癥狀?」
「疲憊,睡不著。」厲沭司的眉心皺了皺,「也煩躁。」
自從慕錦去了A市,他一連三天夜裡都無法入眠。
每次躺在床上,就陷入不邊的空虛之中。
那種感覺彷彿回到了兩年前,慕錦去國外剛走的那幾天,空虛得無比的煩躁,煩躁的想毀了一切。
陳醫生沉默了幾秒,隨手在處方箋上寫下了一種安神的葯。
「暫時吃這個要緩解一下。」他將處方箋撕下,遞給了厲沭司,「除了這段時間,以前有過這種癥狀么?」
厲沭司眼底的一絲黯淡一閃而過,低沉著聲音回道:「兩年前有過,吃了安眠藥。」
陳醫生凝了凝眸子,放下手裡的簽字筆,滿臉的鄭重其事,「我建議您去臨床心理科去檢查一下,不要單純的吃安神葯或者安眠藥。」
這種病可大可小,最好還是深入的檢查之後,再進行治療。
厲沭司下意識的拒絕了,「不必了。」
「有些疾病不是靠藥物就可以治好的,如果真的想徹底治癒,您還是去看看為好。」陳醫生繼續勸說著,「很多患者最初都不以為意,沒有及時干預治療,後來病情逐步惡化,一發不可收拾,給自己和家人帶來許多的痛苦。您還是抽時間去看看,免得家人擔心。」
厲沭司抿著唇,眸光沉了沉,默默地認同了陳醫生的建議。
這段時間,他確實過的十分辛苦。
從慕錦墮了胎開始,他就像是被人丟棄在無人可見的荒漠里,又驚又怕又怒又燥又慌。
日夜處在極度的壓抑和煩躁之中,時不時的對慕錦疑神疑鬼。
還會做一些他根本控制不住的事情,比如強迫 慕錦。
但前段時間因為慕錦夠乖巧,他又開始穩定,直到從趙姐的口中知道她還想要跟他離婚開始,那種穩定不了又控制不了的感覺又回來了。
就像今天他沒有接到慕錦,又無法聯繫上慕錦的感覺一樣。
他知道她不會,可那瞬間大腦就是很清楚的告訴他,她可能已經跟儲臨風走了。
所以,他一刻也不能等的找到了吳領的聯繫方式打了過去。
然而就算他知道了慕錦的行蹤,依舊無法安心。
種種跡象表明,他的狀態不太正常。
不用別人說,他其實也覺得自己……有病。
病的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