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我失去了你
「你是有做母親的權利。」他的眸光如同刀光劍影一般,凌遲著她的每一寸肌膚,「但那是我們兩個人的孩子,就算你不想要他,至少要問問孩子的父親的意見!」
她根本不知道,他得知她懷孕后,心裡有多歡喜。
她根本不懂,他有多想和她共同孕育一個孩子。
她不懂。
因為在地獄里活著的,自始至終只有他一個。
厲沭司的指節泛白,眉間的戾氣深沉肆意,「失去了一個,我就讓你再懷一個。」
慕錦被他按壓在床上,仰面對上他兇狠的目光,「你知不知道我們的孩子生下來會承受著什麼?」
她其實不能理解他到底為什麼這麼執著。
已經把局面都攤給他看了,分析給他聽了,這個孩子於情於理於公於私都不能留。
他為什麼還要那麼纏著她要孩子?
「還我孩子,慕、小、錦!」厲沭司已經聽不下慕錦的任何話語,他的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他要他們的孩子。
慕錦受不了他的偏執,怒道:「你他媽還沒瘋夠是不是?」
厲沭司並不否認她的說法,從孩子沒了的那一刻開始,他的身體就已經不受他控制了。
她那麼隨隨便便的對待他們之間的感情,為所欲為的處理了他們的孩子,足夠讓他發瘋了。
「慕小錦,」他的眼中布滿了血絲,恨不得將身下的女人碎屍萬段,「你不懂,你根本不懂!」
慕錦的嘴唇要咬出血來,厲聲呵斥道:「你冷靜點,不要再這麼固執了好不好?孩子已經沒有了。」
「我沒法冷靜,」厲沭司的眼裡早就翻湧起了駭人的戾氣,「我失去了你,又失去了孩子,你讓我怎麼冷靜!」
他的聲音已經到了吼的地步,「我要你通通賠給我!」
「快放開我!」慕錦跟他撕扯著,終於逃離他的束縛,「你弄疼我了!」
她的身體向床邊挪去,冷不防的跳下了床,朝門口狠命地跑去。
厲沭司一個轉身向前,幾個大步移到了她的跟前將她抱回,重新甩在床上。
「慕錦你別逼我,」他掐著她的下巴,眼中的無法熄滅的火焰,一字一句從口中蹦出來,「要不是你剛剛流產,我現在就能上了你!」
慕錦瞬間安靜了。
她怔在那裡,一張小臉被他嚇得血色全無。
自認識厲沭司以來,她還從來沒覺得他這麼兇狠過。
她坐在床上,眸子里充滿了驚恐,獃獃愣愣的望著眼前的男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厲沭司眯著眸子看著眼前的女人。
她那麼懵懂,一句話也能嚇著她,雖然他並不覺得這話是嚇她,但這一刻,他還是毫不猶豫的恨上了她。
說是喜歡他八年的感情,卻說放下就能放下,看不到一點留戀。
她說走就走,一點餘地都不曾留。
在他的世界里任性的來來回回,瀟洒脫身。
不像他,在他們兩個的感情當中永遠被困在原地,不斷掙扎,再也無法走出去。
他踉踉蹌蹌的倒退了幾步,轉身,一瘸一拐地朝房門外走去。
……
自從那天在清江公園,知道慕錦懷孕之後,喬若兮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始終還是喜歡厲沭司的。
所以一連幾天她都沒有出門,獨自一個人坐在房間里,茶飯不思。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喬母端著飯菜站在門外,「若兮,開開門,出來吃點東西吧。」
「我不餓。」喬若兮擦了擦眼角的淚珠,對著門的方向柔聲說道。
「你這樣下去,會生病的。」喬母又敲了幾下,她心疼女兒,隔著門板她輕聲勸著,「有什麼事情跟媽說說,不要一個人躲起來,也許媽媽能幫到你。」
「媽,你別問了,我沒事,你走吧。」
喬若兮不想跟喬母說她的事。
她也清楚,說了一點用也沒有。
「你要是肯吃點東西,媽媽就不問了。」喬母無奈的說道。
她覺得自己太沒用了,女兒什麼都不願意跟她講。
喬若兮不想讓喬母繼續在門口糾纏,「你放著門口好了,一會我出去拿。」
喬母搖了搖頭,她把飯菜放在了門旁,嘆了口氣,離開了。
房間內,喬若兮坐在梳妝台前,掌心裡躺著一條鑽石項鏈。
那是兩年前厲沭司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她黑黑的瞳眸凝著它,思緒飄回了兩年前——
那天她過生日,厲沭司剛從外地出差回來,趕到西餐廳的時候兩手空空。
他當時看到餐桌上的蛋糕的時候,便立刻轉身出去打了個電話,才回來坐下和她一起慶祝生日。
不一會的功夫,李秘書送來了一個首飾盒子,把它放到了餐桌上,「厲總,您落在公司的東西,給您送來了。」
厲沭司嗯了一聲,指了指盒子對她說道:「你的生日禮物。」
她接過了禮物,抿著唇笑出來聲,「司哥哥,你的記性什麼時候這麼差了,居然把給我買的禮物落在了公司里。」
她打開了首飾盒,看著閃閃發亮的鑽石項鏈,開心的不得了,「好漂亮。謝謝你,司哥哥。」
這是她第一次收到厲沭司送給她的禮物。
他當時雖然面色很淡,只說了句她開心就好。
但她始終覺得,那時的厲沭司是心存歉意的。
這條項鏈她一直捨不得戴,只想等著他和她結婚的那天,讓他為她親自戴到頸上……
回憶至此,喬若兮的心忽地抽痛起來,也許那一天再也不會到來了。
淚水順著她的臉頰,一顆顆似斷了線的珠子般,落了下來。
過了許久, 她擦乾了濕濕的臉龐,握緊了手心裡的項鏈。
她咬著緋紅的唇瓣,漂亮的眼睛里流露出與她清純臉蛋不同的狠意。
得不到也要得到,她已經一無所有了,也不怕再失去什麼。
……
這幾天,慕景天忙的焦頭爛額。
慕氏股票持續低迷,絲毫不見起色,每天他一進公司,就被股東圍堵起來,上班到下班,沒有一刻消停的時候。
問題只有一個:股票一直下跌,他如何應對?
他陪著笑臉,挨個的跟股東們解釋,讓他們不要心急,稍安勿躁。
跟他們解釋,股市走低只是暫時的,公司運轉一切正常,不必擔心。
其實,他現在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幹等著,慕錦簽署的新合同的運行。
與華融合作的項目已經啟動,因為合作的金額不大,所以不會對股市產生什麼影響。
只有等厲氏公司投資的資金入賬以後,才能看到慕氏股票起死回生了。
好不容易盼到了下班,苦口婆心的送走了最後一個股東后,慕景天癱坐在了椅子上。
這些該死的要賬鬼難道不知道,他比誰都著急么?
不過董事長做成他這樣,也是少見的,要換做其他董事長,誰敢這麼對老總說話,也不過就是欺負他好說話!
慕景天一肚子的牢騷,可是他已經筋疲力盡了,想發也有心無力。
公司里的員工,已經走光了,他才緩緩的起身,打電話叫來司機送他回家。
回到家,慕景天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靠在那一動也不想動。
累了一天,終於可以歇歇了,也只有家裡才能清凈點。
傭人李姐過來,給他倒了一杯水,放在了茶几上,然後退到了一旁。
他剛想閉上眼睛,養養神,錢明月的身影忽然闖進了他的眼帘。
「老爺,您怎麼才回來?」
她身穿一條酒紅色的長袖旗袍,扭著腰肢挪到了慕景天的身旁。
家裡冷冷清清的,她都要寂寞死了。
慕景天正憋著一肚子的火氣,想清凈一會。
他冷臉睨著她,「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閑?」
錢明月並沒有瞧見他面上的冷意,她嗔怪道:「公司里那麼多人,你何必自己那麼累。」
「你還有臉提我有多累?」慕景天的鬍子翹得老高,眉毛擰成了一道,「就是因為你和你的寶貝女兒,慕氏的股票一跌再跌,到現在還一點起色都沒有!」
「如果不是你跟你那個寶貝女兒兩個一點腦子都沒有,怎麼會被慕錦那個丫頭抓住把柄,扔進了警察局,導致慕氏這麼慘的局面?!」
說到這裡,他忽然想起,他已經有大半個月的時間沒有見到錢嘉柔了。
他瞪著眼睛問了句,「錢嘉柔呢?讓她滾出來!」
提起錢嘉柔,錢明月開始支支吾吾,「嘉柔她、她……」
她根本不知道錢嘉柔在哪。
慕景天一看她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
他猛地抄起茶几上的水杯,朝錢明月潑了過去,「你告訴我,錢嘉柔又死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