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除了她,再無他人
厲沭司並沒有說話,伸手撫過她緋紅的唇瓣,將她唇上的唇膏抹掉,隨後,俯首噙住她的唇。
慕錦一時間猝不及防,掙扎了兩下,卻敵不過男人有力的親吻和壓制。
他的手環上了她的小蠻腰,將她帶到床邊,壓在了床上,墨色的眸子盯著她,「剛剛跳著舞,想的人是誰?」
他精通音律,自然也能讀懂她的舞。
慕錦沒有正面回答厲沭司,食指壓在男人的唇,防止他繼續親她,「你允諾一輩子只唱給她聽的那個她,是誰?」
厲沭司墨眸微閃,沒有說話。
她凝著他的眸,「你回答我,我就回答你。」
……
林莫瀟回到小屋,腳傷還有些疼,跟她同住的洛宛辭,擔心晚上她不方便,便問道:「你要不要幫忙?」
林莫瀟搖了搖頭,「不用,謝謝。」
洛宛辭接著道:「有事你就叫我,不用客氣的。而且今晚可能會有驚喜,你記得別睡那麼早。」
林莫瀟有些摸不到頭腦,「什麼驚喜?」
洛宛辭只是神秘的笑了笑,沒告訴她,轉身去洗澡了。
因為跟洛宛辭並不熟悉,林莫瀟沒有繼續追問。
腳踝處又一陣疼痛襲來,她摸了摸口袋,卻忽然發現那管止痛藥膏不見了。
她皺著眉頭,把口袋再翻了一遍,還把房間里桌子上都找了,但確實沒有。
林莫瀟抿著唇,來異國他鄉參加節目,所有的藥物都顯得十分珍貴,那個藥膏只有一管,丟了就沒有了第二管。
她心煩意亂的回憶著,應該是掉在厲沭司的廚房,之前是在那上的葯。
林莫瀟小心翼翼地邁著受傷的腳,出去尋找藥膏。
剛出門,沒走幾步,就碰到了來到小屋找她的程北。
林莫瀟愣了愣神,想避開他,卻已經來不及。
「你是要找這個么?」程北揚了揚手中的藥膏和手鏈。
林莫瀟驚愕的看著他手裡的手鏈,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口袋裡的手鏈居然不見了。
她的臉白了白,硬著頭皮走向程北。
看了一眼那條手鏈,林莫瀟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想從他的手裡拿過那個藥膏。
程北的手又向高舉了舉,避開了她伸出的手。
他眯著眸子,問了句,「不是丟了么?」
這條手鏈,當年她不是當著他的面,丟到海里去了么?
林莫瀟不去看他的眼睛,也沒有回答他的提問。
「把葯給我,我該上藥了。」
程北沉著臉,「回答我。」
林莫瀟固執的伸著手,踮著腳要拿藥膏。
程北將藥膏從頭頂背過身後,身高優勢在那,林莫瀟不藉助其他的東西,是拿不到他手裡的藥膏的。
林莫瀟被他惹急了,把手收了回來,「當時沒丟又怎樣?」
「現在在你的手裡,說明它最後還是丟掉了。」她的聲音在夜晚里顯得更涼,「說過不再愛你,你怎麼就不信呢?曾經的一切都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煙消雲散了。你拾到也不過是一條手鏈而已,早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這條手鏈,曾經是他們兩個的定情之物,但也只是她個人見解而已。
至於程北來說,橫豎不過是一條討替身歡心的手鏈而已。
沒有意義……
程北的臉色慢慢的收斂起來。
他忽然發現,出國的這段時間裡,他對林莫瀟是愈發的不能剋制了。
說完剛剛的一席話,林莫瀟轉身就要離開。
忍著腳踝的疼痛,她一瘸一拐的向回走去。
程北卻驀地扣住她的手,將她壓在了門板上。
他圈住她,突兀的開口:「道歉——」
林莫瀟的手被他捏著發疼,她眉頭緊蹙,涼涼的回了他一句,「我有什麼錯,道的哪門子歉?」
她勾了勾唇角,極力壓制著火氣上涌,「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沒有做錯過什麼。你……」
沒等她說完,程北唇就堵住了她的嘴,不去管這裡還是林莫瀟的房間門外。
任憑林莫瀟如何推搡他,他也不肯放開她,制約她的手臂越來越緊,吻得越來越深。
……
壓住慕錦的厲沭司思考了一下,「好,那你先說,我再說。」
黑黑的眸子暗了暗,慕錦不再隱瞞,「我在想哥哥。」
她在這裡被欺負的那麼慘,真的特別特別的想念他。
更何況他都離開兩年了,也該有點消息了。
厲沭司的眯著眸子睨著她,不再說話。
「該你了。」慕錦說完,一臉認真的提醒他回答。
男人默默的望著她的小臉,腦海里浮現過往。
那天,慕小錦的母親剛剛去世,失去親人的她心情跌進了谷底,居然偷偷地學會了喝酒。
那天晚上,她又喝多了,醉醺醺的跑到他的跟前,胡亂的舞著,一邊跳,一邊跟他說了很多很多的話。
「你知不知道,我媽媽最喜歡跳舞,可是自從外公去世的早,媽媽只好放棄自己的喜好,擔起了公司存亡的重任,一心為家。」
「每次我上舞蹈課回來,媽媽再忙都要過問。可是媽媽拋下我和哥哥走了,我還從來沒有給她跳一支完整的舞蹈給她看,她怎麼可以就這麼走了?」
她抽了抽有點鼻塞的鼻子,「我的舞很好看的。」
當時他看著慕錦,心裡想。
這個嬌小的女孩,自戀的樣子可愛的緊。
慕錦拽著他的手,醉眼朦朧。
「我跳給你看,你給我作證,證明我跳舞也好看,好不好?」
他倒沒說什麼,任由她拉著自己的左手。
那時的慕小錦,追著他整整有一年了。
她搖晃著他的胳膊,「你會不會唱歌?我來跳舞,你唱歌給我伴奏,好不好?」
酒醉的小女孩,眼裡的淚滴還沒幹,就跟他撒著嬌,就像一隻嘰嘰喳喳的小燕子,吵個不停。
不知是心疼她剛剛失去了母親,還是被她吵得不耐煩。
他竟不知不覺的點了頭,慕錦甜甜的笑起來。
慕小錦放開他的大手,迎著徐徐的微風,他喊起歌,她和著節拍翩翩起舞。
一個歌聲悠揚,一個舞姿婀娜。
慕錦醉得不輕,但舞姿確實不錯,一邊跳還一邊問:「我跳得好不好看?」
他勾起唇角,望著她沒有說話。
可她跳著跳著,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忽然一個轉身,緊緊地抓著他的胳膊,「你這輩子只給我一個人唱歌。」
接著,她繞著他旋轉了一圈,「你若敢再給別的女人唱,我會很生氣很生氣的。我生氣了,就再也不理你了。」
甜甜的話音剛落,慕錦整個人就歪歪斜斜的倒了下去。
他一把接住了她,打橫抱起了她。
那時的他對那個小小的人兒,一點感覺也沒有,卻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抽風的答應了她。
冥冥之中,似有天定。
漫漫的數十年,他真的只給她唱過歌。
除了慕小錦,再無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