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能太慣著他

  病房裡。


  慕錦靜靜的趴在病床上睡著了，她微微蹙著眉，眼角還殘存著淚痕。


  男人輕輕地走近她。


  他不著痕迹地掖了掖雪白的被角，墨色的眸子緊盯著病床上睡著的女人，悄悄的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他寬厚的手掌扶上慕錦嬌小的臉龐，指尖掃過女人的眼角，拭去她臉上殘留的點點淚痕。


  男人復又輕輕的撫了撫慕錦烏黑的頭髮，眸光中投射出前所未有的溫柔。


  女人脖頸上被子無法遮擋住的吻痕和淤青，盡數落入男人的眼中，他的心沒來由的抽動了一下。


  慕小錦，我這是做了什麼？

  ……


  慕錦睜開了眼，一片雪白晃眼，房間里：雪白的牆壁，雪白的床單，雪白的人。


  這是哪？

  哦。


  醫院，醫生……


  她終於記起那個該死的厲沭司害自己受了傷。


  「你醒了？」雪白的人——林莫瀟開了口，「還記得我么，慕錦？」


  這個醫生她是認識的，兩年前曾經見過她。她是厲沭司難得的一位異性朋友。


  慕錦點了點頭，扯動嘴角對著林莫瀟笑了一下，禮貌的打了聲招呼。


  「你好，林醫生。」


  慕錦記得程北，是她的男朋友。


  當年，每次見到二人都被程北寵她的甜蜜的樣子齁到，撒的一身狗糧。


  出去兩年，慕錦並不知道他倆的現狀，她以為那麼要好的兩個人一定還在繼續著他們的甜蜜。


  不過因為不太熟悉，所以沒有多問。


  倒是林莫瀟隨口說了句：「你和厲少的關係真是微妙，記得當年你追他追得緊著呢，現在看來，倒是他十分緊張你。」


  緊張？


  慕錦有點想笑，這個詞能亂用在厲沭司的身上？


  不過也有可能。


  畢竟她要是死了，厲沭司直接會從強姦犯到殺人犯，能不緊張么。


  「我剛剛從國外回來，不是很清楚他最近什麼狀況。」


  跟換了個人似的。


  回來不到幾天時間，被他強了兩次。


  她覺得不僅是喬若兮腦子有坑，他肯定也有。


  「狀況外也不能這樣，」林醫生嘆了口氣，「你啊，不能太慣著他，瞧把自己折騰成什麼樣了。」


  慕錦剛想說她誤會了，但話還沒有說出口，厲沭司就推開了門，走了進來。


  他把剛剛買來的果籃放到了置物柜上，也買了一雙鞋子穿上。


  看到厲少，林莫瀟不由得吐槽道：「諾，剛說到你呢。真是的，你倒是輕點呀，女人是用來疼的，看看看看這些傷口，你怎麼不懂得憐香惜玉呢。」


  男人望了慕錦一眼，「我下次會注意的。」


  女人的臉色瞬間變了。


  下次？


  他、他居然還敢想著有下次？！


  「呵，」她攥緊了拳頭，「別做夢了，現在還沒到晚上睡覺的時候。」


  林莫瀟聽到慕錦的話，抿著嘴笑眯眯的離開了。


  病房裡留下了咬牙切齒的女人，和一臉理所當然的男人。


  男人的襯衫扣子早已扣得整整齊齊，筆直的西褲沒有一絲褶皺，額頭上瓶子砸傷的傷口已經貼上了紗布，很大一塊。


  慕錦怔了怔，卻也沒有說話。


  哼。


  活該。


  男人坐到了病床旁邊，拿起了水果刀，削了起了蘋果。


  修長的手指握著旋轉的蘋果，一整條的蘋果皮慢慢落下來，他不說話，時光忽而變得安寧與恬靜。


  慕錦看著男人專註的側影，眸色幾經轉換，直到男人把削好的蘋果遞給了她。


  她沒想接過蘋果，但她中午根本沒吃什麼，又被他侵，犯了那麼久，早就餓了，不吃白不吃。


  她接過蘋果，隨即狠狠地咬了一口，他挂彩了不少，她心裡總算舒服了一些。


  兩個人沉默了好半晌，他卻一直盯著她在看，慕錦最後實在是受不了了，跟他說話：「厲少是有女朋友的人，你怎麼不去找她？」


  男人墨色的眸子看不出情緒，不做聲，沒有理她。


  「你這睡也睡夠了，我沒興趣當小三，也沒有興趣聽你道歉或懺悔，我們就算是扯平了，你走罷，我不會告你的。」


  主要是，她也告不起。


  不然早動手了。


  「扯平？」男人的眼神陰暗起來，「你跑到若兮那裡胡說八道，背棄我們之間的約定，我們之間怎麼就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