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她快不行了

  「怎麼解決?」皇甫夙寒開口,聲音並沒有因為薩耶的冰冷而有所波動。


  薩耶眼睛動了下,「不會讓她再傷害到你們。」


  皇甫夙寒拿起文件,起身離開。


  「我有辦法。」


  皇甫夙寒停住。


  薩耶站起來,一雙眼睛在暗光下越發冰冷,無情,「我能讓她在生產時降低危險。」


  拿著文件的手動了動,皇甫夙寒走出去,冷寒的聲音卻落進薩耶耳里。


  「不需要。」


  空氣沉寂,好久,周遭的氣息快要凝結成冰,薩耶睫毛垂下。


  「沉欒。」


  一個人如鬼魅般出現在薩耶面前,「殿下。」


  「去安排,隨時做好手術準備。」


  「是。」


  皇甫夙寒坐進車裡,寒氣瞬間在車裡炸開。


  薩耶,覬覦著她!


  ……


  「蠢貨!」啪的一聲,茶杯應聲而碎。


  坐在輪椅上的杜月蘭臉色陰霾,手拍在輪椅扶手上。


  福伯站在旁邊,「三少太天真了。」


  杜月蘭重重冷哼,「他哪裡是天真,他是完全被那個女人迷了心!」


  布滿皺紋的臉因為扭曲,像個巫婆。


  福伯眼裡劃過狠辣,「可惜,差一點。」


  差一點,那個女人就死了!


  杜月蘭自然知道福伯說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眼神陰戾的射向他,「我不是讓你殺了那女人嗎?她為什麼還活著!」


  福伯陰冷的臉浮起疑惑,「那個毒,是不能活的。」


  一旦被咬,只有死一個可能,但偏偏蘇羽兒就是活了,他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能活她還好好的?還嫁給了皇甫夙寒?」杜月蘭臉色相當難看,眼裡透著濃重的失望和憤怒。


  那個女人,早該死了。


  福伯雖疑惑,但還是彎身,「是我的錯。」


  「哼!」杜月蘭扭頭,「這個女人如果死了,我們將很快成功。」


  福伯頓了下,說:「那個毒,即使救活了,也活不了多久,更何況她肚子里還有一個孩子。」


  杜月蘭猛的看著他,「什麼意思?」


  福伯聲音變沉,「竹葉青在放出去時,提前注射了毒藥,促使毒液變強百倍,即使即使搶救成功,毒液也已深入血液。」


  杜月蘭眯眼,「所以?」


  福伯,「生產之時,血液流速加快,她活不了。」


  杜月蘭笑了,「一屍兩命。」


  福伯頷首,「雖然不在我們預料之中,但皇甫夙寒一定知道蘇羽兒的情況,所以,他不敢引產,必須保住孩子。」


  杜月蘭接下他的話,「孩子死,蘇羽兒就死,孩子活,蘇羽兒就活,可就算這樣,生產期到,蘇羽兒也活不了,孩子,亦是。」


  福伯,「失去心愛之人和自己的親骨肉,那比什麼都痛苦。」


  杜月蘭哈哈大笑,「好!好!」


  「什麼都沒做成,你倒還有心情笑。」嘲諷的聲音傳來,杜月蘭臉上的笑僵硬。


  福伯心裡一凜,看向來人,同時視線掃向四周。


  索菲亞來了,竟然沒人通知。


  索菲亞自然看出了福伯的心思,她走過去,對著已經恢復神色的杜月蘭說:「杜太太,我覺得你該給我一個回答。」


  杜月蘭臉上浮起笑,像沒看出索菲亞的嘲諷,「是該給你一個回答。」


  索菲亞瞳孔瞬間收縮,杜月蘭看向福伯,「去泡兩杯茶。」


  福伯頷首,轉身離開。


  杜月蘭伸手,索菲亞看一眼旁邊的椅子,坐下去。


  杜月蘭眼睛眯了眯,臉上的笑無害又精明,「等著吧,很快你想要的都能得到了。」


  索菲亞眼睛猛然射出亮光,「什麼意思?」


  杜月蘭抬頭望向她,眼裡是毒辣的恨意和即將成功的快意,「你想的意思。」


  ……


  夏天總是炙熱的,也是暴躁的。


  也不知道是天氣的原因,還是懷孕的原因,蘇羽兒的精神越來越差。


  一天中大半的時間都在睡,經常坐在一個地方不知不覺就睡了去,往往醒來不知道自己在哪裡。


  就像現在。


  蘇羽兒悠悠轉醒,發現自己在皇甫夙寒懷裡。


  她揉揉眼睛,看向四周,不大的空間,窗外是飛逝的事物。


  這是……車裡?

  「我是在做夢嗎?」蘇羽兒吶吶的問,又去樓眼睛。


  皇甫夙寒握住她的手,不讓她把自己的眼睛揉紅,「不是夢。」


  「啊……」蘇羽兒慢半拍的看向皇甫夙寒,大眼迷茫。


  皇甫夙寒垂眸看她,隨著孩子月份的變大,她的臉色也越發蒼白,像一株長在懸崖峭壁上的幽蘭,隨時面臨著風吹雨打的摧殘。


  一股冷冽從眼底生出,但很快被他掩蓋住。


  「有沒有餓?」指腹落在她臉上,把落在她臉上的長發順到耳後。


  蘇羽兒反應過來,搖頭,「不餓。」


  她抓著他的胳膊坐起來,仔細看向外面,「皇甫夙寒,我們這是去哪?」


  外面陽光很大,太陽明晃晃的照著,如果不是紗簾擋著,怕是熱的很。


  「去看外婆。」聲音輕緩,低沉,像悅耳的大提琴,蘇羽兒眼睛一下亮了,「真的?」


  她抓著皇甫夙寒的手臂,小臉上儘是欣喜。


  她還以為要等自己生了孩子才能去看外婆,沒想到這麼快就可以去看了。


  忽的,蘇羽兒想到什麼,期待瞬間覆上整張小臉,「皇甫夙寒,是不是外婆要醒了?」


  接觸到她滿載希望的光,眸中墨色動了下,開口,「昨天傳來消息,外婆有蘇醒的跡象。」


  「太好了!」眼裡的緊張瞬間消失,剩下的是煙花般燦爛的亮光,「外婆要醒了,真的太好了!」


  皇甫夙寒握住她纖瘦的身子,隨著月份的增大,她的肚子變大,身體卻越發消瘦。


  大掌裹緊她的小手,皇甫夙寒拿起掉到他膝蓋的毯子,「很開心?」


  蘇羽兒眼裡儘是光,因為激動,蒼白的小臉上有了絲絲紅潤。


  「當然,我做夢都夢見外婆醒了!」說著,蘇羽兒摸肚子,笑眯眯的,「我還以為要等孩子出生了外婆才會醒,現在她快醒了,那正好看看咱們的孩子。」


  蘇羽兒揚起小臉,眼裡浮起憧憬,「外婆就想要我幸福,現在我們結婚了,還有了孩子,很幸福,外婆一定很開心。」


  她眉眼彎彎像月牙,睫毛濃密卷長,撲閃撲閃,像個天真無邪的孩子。


  手落在她小臉上,蓋住了她的眼睛。


  她眼裡的光太亮了。


  蘇羽兒眨眼,睫毛在皇甫夙寒手指上扇呀扇,疑惑的看著他。


  他眼裡依舊是她熟悉的墨黑,裡面是她的影子,像畫一樣畫在了他的眼珠里。


  心一暖,蘇羽兒眼珠靈動的轉了下,然後抓住他的手,櫻唇快速在他掌心親了下,撲進他懷裡。


  很不好意思,但她好開心!

  懷裡溫香軟玉,她熟悉的沁香傳來,柔柔軟軟的落在他心上。


  砰——砰——砰——


  心跳如悶雷,鈍鈍的落在皇甫夙寒心上,他握緊手,收攏手臂,唇落在蘇羽兒頭上,眼眸合上,合住那剎那的腥紅。


  副駕駛座上,史博沒再聽見後座的聲音,他轉頭看向窗外,神色一片凝重。


  蘇羽兒現在懷孕七個半月,這對一般人來說沒什麼問題,但對於她來說,卻快要到極限。


  而有的事,也該徹底了結。


  M國,郊外別墅。


  「他去Z國了?」夜色靜謐的書房,杜月蘭因為激動,聲音變的尖細。


  福伯,「是的,蘇羽兒快不行了。」


  杜月蘭一掌拍在輪椅扶手上,因為激動,臉上鬆弛的皮跟著抖動,像快要脫落的老樹皮,猙獰的很。


  「哈哈,我終於等到了!」


  福伯眼裡也帶著激動,「蘇羽兒的外婆在Z國,他現在帶著她去Z國,就是想激起蘇羽兒對生的渴望。」


  所以,現在蘇羽兒已經是強弩之末。


  「呵!」杜月蘭死死抓著扶手,「那又怎麼樣?蘇羽兒還是得死。」


  福伯看向杜月蘭,「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杜月蘭臉上浮起詭異的笑,「皇甫夙寒想垂死掙扎,我就讓他垂死掙扎。」


  福伯眯眼,「你的意思是?」


  杜月蘭揚起下巴,眼睛精光畢現,「在醫院動手。」


  「我明白了。」


  ——


  蘇羽兒激動過後,興奮了好久,直到皇甫夙寒強迫她睡覺,她才睡了去。


  這一睡再醒來蘇羽兒已經身處Z國,之前她們住的地方。


  也許因為想著很快會見到楊慧珍,這次蘇羽兒沒有睡迷糊,看一眼熟悉的卧室便下床。


  現在不知道幾點,皇甫夙寒也不在,估計是去忙了。


  簡單洗漱了下,蘇羽兒走出去,看一眼外面的天。


  快黑了,城市的燈火點亮,像星星般閃閃發亮。


  蘇羽兒看一眼時間,五點半。


  這邊黑的要早點。


  蘇羽兒看向四周,沒看見皇甫夙寒。


  別墅里也很安靜,好像就只有她一個人。


  皇甫夙寒去哪了?

  一般皇甫夙寒是不會把她一個人丟在家的,蘇羽兒想了想,朝卧室走。


  剛走了幾步,身後傳來腳步聲,「夫人。」


  蘇羽兒嚇了一跳,轉身,見是史博,她拍胸口,「你走路都沒聲的嗎?嚇死我了!」


  史博走過來,視線看一眼書房的方向,說:「二爺有事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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