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可怕的心計
蘇羽兒趕緊拉住皇甫夙寒的手臂，「怎麼了？」
皇甫夙寒雖然什麼都沒說，但他身上冷了的氣息告訴她，有事情發生。
「沒事。」皇甫夙寒拿過被子給蘇羽兒蓋上，她身上就套了件衣服，下身什麼都沒穿。
蘇羽兒意識到什麼，臉微紅，抓住被子。
剛剛兩人也是激動，現在躺在床上，才發現身上黏膩的慌。
忽的，蘇羽兒想到什麼，立刻看向皇甫夙寒，他身上剛剛就披了件外套，現在外套因為他的動作已經掉到地上，露出他堅實的胸膛，讓人血脈噴張的腹肌，此刻這腹肌上還帶著一條條鮮紅的抓痕。
是她剛剛弄的。
蘇羽兒有些不好意思，轉頭便要拉過被子蓋到皇甫夙寒身上，卻被皇甫夙寒扣住手腕。
蘇羽兒驚訝抬頭，撞進皇甫夙寒深沉的眸子，此刻正灼灼的盯著她，「怎，怎麼了？」
蘇羽兒有些被皇甫夙寒突然的變化嚇到，可不等她多想，皇甫夙寒便鬆開她的手，拿過被子給她提上去些，把她蓋嚴實，「乖乖躺著。」
說著翻身下床，走進浴室。
蘇羽兒看著走進浴室的人，愣愣的。
皇甫夙寒怎麼了？
沒多久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蘇羽兒抓著被子，仔細想剛剛皇甫夙寒的神色，心裡的那股不安再次浮起。
皇甫夙寒從不告訴她那些不好的事，她知道他是怕她擔心，但是，這樣自己著有強烈的感覺卻不知道，會更擔心。
想著，眉頭皺緊，但很快，蘇羽兒釋然。
他不讓她知道自然有他的道理，她想這麼多做什麼？
相信他就好。
想通后，蘇羽兒放鬆了很多，閉上眼睛。
忽的，手機鈴聲響起，伴隨的是嗚嗚的振動聲。
蘇羽兒睜眼，看向手機。
是皇甫夙寒的手機在響。
抓著被子坐起來，蘇羽兒拿過手機，看一眼屏幕，準備叫 皇甫夙寒來接，卻在看見屏幕上的名字時頓住。
兩秒后，蘇羽兒鬼使神差的劃過接聽鍵。
「小寒。」蒼老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蘇羽兒心裡一緊。
電話里的人沒聽見聲音，也不急，也不催促，甚至也沉默下來。
蘇羽兒能聽見對方沉沉的呼吸聲，像在極力壓抑著什麼般。
好久，皇甫正雄說：「你就是用這種方式來對抗我嗎？」
話雖是問句，但聽著卻不是那麼回事，更像是陳述。
肯定的陳述。
蘇羽兒的心不知道為什麼，一下揪緊。
皇甫正雄在說完這句后又是很長的沉默，手機兩端只能聽見對方的呼吸，一股無聲的壓抑在兩人之間蔓延。
手指無意識收緊，皇甫正雄開口了，「我妥協。」
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而她手上的手機也突然失蹤。
蘇羽兒一驚，轉頭看過去，便見皇甫夙寒臉上陰霾的拿著手機，薄唇緊抿。
咚咚咚，蘇羽兒心跳加速，立刻站起來。
她想說點什麼，可看著皇甫夙寒烏雲密布的臉，蘇羽兒的喉嚨像被什麼堵住了一樣，說不出來。
皇甫夙寒啪的一聲掛斷電話，把手機扔一邊，一把抱起她。
那強勁的力道和鐵一般的肌理讓蘇羽兒心驚。
蘇羽兒去看皇甫夙寒，發現他漆黑的眼裡濃雲滾滾，似有什麼東西要衝破而出，卻始終被他極力壓住。
喉嚨吞咽了下，蘇羽兒說：「皇甫夙寒，剛剛老爺子說……」
後面的話不知道為什麼想要說出來突然變的無比艱難。
皇甫夙寒停頓，手上力道加大。
腰腹傳來極大的痛，蘇羽兒抓緊皇甫夙寒的手臂，抬頭直視他，「他說你就是用這種方式對抗他的嗎？」
瞬間，眼眸的漆黑炸開，腰腹處的痛越發清晰，尖銳的在她感官里叫囂。
蘇羽兒像看不見皇甫夙寒越來越可怕的臉，繼續說：「皇甫夙寒，你……是故意的嗎？」
喉嚨梗了梗，指甲更是不受控制的掐進皇甫夙寒的肉里，然後，聲音顫抖，「想讓他同意，所以……你拿自己的命去換嗎？」
說到最後一個字，聲音已經小到快要聽不見，眼眶澀痛。
怎麼可以，皇甫夙寒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全身顫抖，蘇羽兒搖頭，緊掐在他手臂上的指甲鬆開，「放我下來。」
「……」皇甫夙寒不動。
蘇羽兒推他，聲音變大，「放我下來！」
眼睛痛的很，像被塞了無數的針，不斷的扎著她。
然而，不管蘇羽兒怎麼掙扎，怎麼推，皇甫夙寒就緊箍著她，不讓她有一絲一毫的逃脫。
而那雙漆黑淡漠的眸，此刻已經黑的看不到，像深淵，有不斷寒氣和窒息從裡面漫出。
病房裡的氣息冷的讓人顫慄。
蘇羽兒感覺不到，她現在只想離開皇甫夙寒的懷抱，只能離開！
「我讓你放開我啊！」蘇羽兒掙脫不開，控制不住的大吼起來。
手臂一用力，皇甫夙寒陰鷙著雙眸抱著她就走進浴室。
浴缸里已經放滿水，皇甫夙寒直接把蘇羽兒放進去，水花撲騰，蘇羽兒立刻站起來，卻被皇甫夙寒按住，水花隨著兩人的動作飛濺，落到蘇羽兒臉上，眼睛上，到最後一片模糊。
「皇甫夙寒，你放開我！」蘇羽兒掙扎不動，開始抓撓踢打。
他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
只要一想到他差點離她而去，那股憤怒就控制不住的越來越大，到最後，蘇羽兒腳下一滑，整個人倒在浴缸里，頭咚的一聲撞到牆上。
皇甫夙寒臉色大變，一把抱住她，「羽兒！」
蘇羽兒眼睛半眯，身子不住的朝下倒，皇甫夙寒抓過浴巾快速裹到她身上，攔腰抱起她大步出去，聲音冷鶩的對外面吼，「叫醫生！」
蘇羽兒頭很暈頭痛，像所有的東西都隨自己遠去，變的遙不可及。
皇甫夙寒，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這麼危險的事，你不知道當看見你無聲的躺在床上時，我有多恐懼嗎？
「乖，別動。」吻落在她額頭，唇上，臉上，一下又一下。
蘇羽兒費力睜開眼睛去看皇甫夙寒，那黑的攝人，卻帶著隱隱恐慌的雙眸，蘇羽兒的心如刀絞。
醫生很快來，蘇羽兒意識已經模糊。
皇甫夙寒握緊她的手，全身散發寒冽的氣息，對著醫生說：「她不準有事！」
醫生護士都被這股氣場嚇到，趕緊給蘇羽兒檢查。
一個小時后，病房恢復安靜。
皇甫夙寒坐在床前，視線落在蘇羽兒臉上。
皮膚很白，唇瓣沒什麼血色，平時彎月的眉緊皺，像被什麼事纏繞。
剛剛的她很激動，像是恨不得立刻離開他，那股決絕，氣怒，讓他第一次慌了手腳。
而兩個小時前，她還對他露出羞澀的笑，還紅暈著小臉，被他疼愛。
眼眸狠狠閉上，一股戾氣在眉眼間浮現。
半響，皇甫夙寒睜開雙眼，一抹狠辣劃過，悄無聲息。
他看一眼床上的人兒，低頭在蘇羽兒額頭上親了下，起身，拿過手機出去。
腳步聲遠去，直到再也聽不見，蘇羽兒睜開眼睛。
浴室里，她被那一撞給撞的意識模糊，甚至暈厥，但就在剛剛，皇甫夙寒親她那一下，她意識逐漸清醒。
看向緊閉的病房門，蘇羽兒坐起來，眼裡有水光湧出。
皇甫夙寒，我要我們在一起，但不是要你付出這樣的代價。
手捂著眼睛，不讓眼淚流出。
腳步轉出，來到醫院閣樓。
一個人已經等在那，看見皇甫夙寒走過去，勾唇，「現在要見你越來越不容易了。」
皇甫夙寒沒說話，視線落在他手裡的文件上。
男人隨著他的視線看向自己手上的文件，揚起，把文件遞給他，聲音戲謔，「讓你差點丟了命的東西，我可是費了好多精力才……」
手上的文件已經落在皇甫夙寒手上。
男人張嘴，眼裡劃過訝異，隨之笑出聲，「你倒是不客氣。」
皇甫夙寒翻開文件，頭也不抬的說：「和你不需要客氣。」
男人聽見他這麼說也不生氣，轉身靠到身後的樓梯扶手上，雙手反擱在上面，姿態隨意，慵懶。
走廊一片安靜，偶爾有文件翻動的聲音。
男人拿起一支煙，嫻熟的點上，抽一口，隨之視線在皇甫夙寒頭上的紗布掃一圈，吐出一口煙圈，聲音幽幽，「差點丟了一條命，你還真是狠。」
說著，嘴角的弧度放大。
皇甫璟找不到，是個極大的隱患，他倒是狠，不惜以身犯險，給皇甫璟製造機會，以此找到皇甫璟的蹤跡。
所以，從去楊慧珍那裡開始，到整夜淋雨，第二天一早回去，一切的一切都是算好了的。
皇甫夙寒，鼎鼎大名的二爺，黑夜閻羅，果真不是浪得虛名。
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
只是，這次查到的東西和他想象的不大一樣，而且有件事他也有些疑惑。
這次車禍的事，皇甫夙寒一直瞞著，密不透風，怎麼皇甫正雄知道了？
按照皇甫夙寒的計劃來，皇甫正雄是不應該知道的，就算要知道也是……
忽的，男人想到一個可能，猛的看向皇甫夙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