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這個時候誰來了
環繞燈忽明忽暗,不斷的打在皇甫軒烈臉上,像鬼魅般。
蘇羽兒心裡咯噔一聲,手下意識抓緊牛仔褲。
她怎麼就自己跳出來了,真是笨!
扭頭,躲過皇甫軒烈的視線,一道黑影便籠罩過來,「走吧。」
皇甫隸湯的聲音,蘇羽兒聽著安心不少。
她沒再逞能,點頭,跟著皇甫隸湯朝前走,一隻手臂卻拉住她。
蘇羽兒一驚,隨之甩開皇甫軒烈。
可皇甫軒烈的手勁突然加大,她甩不開,反而手腕被捏痛。
蘇羽兒抿唇,怒視皇甫軒烈,「你……」
話沒說完便被一聲輕呲打斷,隨之嘲諷的聲音落進耳里,「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打招呼?
打什麼招呼?
說自己是皇甫軒烈曾經的弟妹?還是說自己現在是他準備玩的對象?
怒火在胸腔里蔓延,蘇羽兒怒視他,「皇甫軒烈你不要太過分了!」
皇甫軒烈勾唇,那抹邪笑再次掛在嘴角。
「過分?我哪裡過分了?怎麼過分了?」說著,手指故意捏了捏蘇羽兒的手腕,似是調戲。
蘇羽兒氣炸了,小嘴張開,便要大吼出聲,皇甫隸湯卻打斷她。
「夠了!」不大不小的聲音,帶著隱壓的怒氣和嚴厲。
皇甫軒烈一下看向皇甫隸湯,好似看見了新大陸般,故作驚訝的說:「大哥這是怎麼了?」
說完,不等皇甫隸湯說便又繼續說,「你這樣,讓媽知道了,會很……失望的。」
他聲音放低,放緩,臉上是一派為難,好似真的在替兄長擔心。
蘇羽兒現在恨不得皇甫軒烈消失,但理智告訴她自己要冷靜。
她不能拖累皇甫隸湯,不能讓蘭美欣知道。
不然,以蘭美欣的性格,不知道會怎麼對付自己。
咬牙,用力抽手,只想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但皇甫軒烈就像和她耗上似得,捏著蘇羽兒手腕的手像手銬似得,硬是不放。
皇甫隸湯看見,素來風雲不變的臉在這一刻也變了,是從未有過的怒氣。
他上前,抬手便要把蘇羽兒的手從皇甫軒烈手裡拉出,一陣沉穩安謐的腳步聲傳來。
噠——噠——噠——
不知什麼時候,這熱鬧喧囂的地下皇宮安靜的很,以致腳步聲都像鐘聲,悠遠輕揚的傳來。
所有人的視線都朝聲音處看去,眼睛一眨不眨,好似怕會錯過什麼般。
蘇羽兒的心漏跳一拍,隨之砰砰砰亂跳,有力且重。
她看著從前方走過來的人,一身羊毛大衣,一如既往的黑色,在環繞燈忽明忽暗的燈光下如地獄走出來的修羅,全身強大的氣息如冰無盡散開。
呼吸輕了,心跳重了,眼睛凝了,時間好似在這一刻定格,只給了那個強大而衿貴的人。
他走過來,沉黑的眼睛看著這邊,看著那個站在兩個優秀男人中間的人。
她嬌小,她瘦弱,長發披肩,擋住大半的臉,卻遮不住她一雙黑寶石般明亮透徹的眼,當她笑起來時彎的像上弦月,裡面散發螢火蟲的光,讓他永遠貪戀,沉迷的眼睛。
蘇羽兒心跳快要到嗓子眼,然而可怕的是她的心竟然隨著皇甫夙寒的腳步而跳動,一下一下……
她被他掌控了,她心慌,很慌。
不敢看他的眼睛,她想躲閃,可奇怪的是她好像受了蠱惑,被皇甫夙寒深深吸著,躲不開。
「你們,在做什麼?」漆黑的眼睛在皇甫隸湯和皇甫軒烈臉上掃過,最後停留在蘇羽兒臉上。
蘇羽兒一個機靈,眼睛立刻垂下,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不敢看皇甫夙寒。
幾個小時前她們還在通電話,她還在對他撒謊……
一抹暗光打在皇甫夙寒臉上,幾乎是一瞬間,他眼底的黑如洶湧的海,翻滾著讓人可怕的海浪。
然而不過一秒,這些海浪消失無蹤。
皇甫隸湯手指動了動,隨之收回,低頭,聲音夾了絲恭敬,「二爺。」
「嗯。」皇甫夙寒聲音淡淡,眼眸微轉,落在握著蘇羽兒手腕的修長手指上。
明明沒有什麼動作,只是這麼淡淡的一眼,皇甫軒烈卻感覺像有個烙鐵般突然落在手心,燙的他下意識收手。
蘇羽兒愣了下,手得了空隙,她看一眼,反應過來,拔腿就朝前跑。
這次,沒人攔她,也不敢攔她。
南風看見,眼尾使了了個眼色,便有人快速跟上。
皇甫軒烈下意識伸手,卻察覺到什麼,看過去,對上一雙深不可測的眼睛。
他一驚,手收回來,插進兜里,看向四周,隨之笑道,「今晚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嗎?平時看不見的人都看見了……」
說到最後一句時他聲音放低,視線落在皇甫隸湯身上,其意思不言而喻。
楊文走過來,低頭說:「大少,飯局還繼續嗎?」
皇甫隸湯點頭,看向皇甫夙寒,「二爺,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恩。」依舊是不咸不淡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也讓人猜不出他在想什麼。
皇甫隸湯頷首,轉身朝之前的包廂走。
而在經過王國峰時,王國峰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全身的肥肉擠在一起,不斷的抖。
他怕了,真的怕了。
「大少,我不知道那是你的女人,你饒過我吧,饒過我吧!」說著,揚手一巴掌打向自己的臉。
這王國峰也真是狠,一巴掌一巴掌抽到臉上啪啪的響,清楚的傳進在場人的耳里。
皇甫隸湯皺眉,薄唇張開便要說話,但一個幽幽的聲音打斷他,帶著一股冰冷的寒意,「誰的女人?」
說話間皇甫夙寒已經停在王國峰面前,一身的黑讓他看著異常陰冷,讓人戰慄。
王國峰在聽見剛才皇甫隸湯對皇甫夙寒的稱呼時便已經知道皇甫夙寒的身份。
商場上讓人聞風喪膽的地獄閻羅——二爺。
他不知道二爺姓什名誰,只知道一旦聽見這個稱呼就得繞道走。
可現在這個人就站在自己面前,那強大的疏冷氣息撲面而來,竟像刀子般鋒利。
他全身軟掉,好似最後的弦崩潰,撲通一聲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