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我永永遠遠都是你的
看著丈夫的眼神,想起他年幼喪母,甚至不曉得母親的樣子,林晗雪鼻尖一酸,只向著他依偎了過去,從他的身後抱住了他。
顧遠霆凝視著相片中的女子,母親在相片中是那樣的年輕,想起她在顧家的種種際遇,想起她的早逝和那個夭折的妹妹,顧遠霆心中百味雜陳,只默默握住了妻子的手,和她問道:「這張照片是哪裡來的?」
「是榮姨無意間找到的,她將這張照片送給了咱們。」林晗雪想起陳慶芝的囑咐,只得和丈夫撒了一個慌。
所幸顧遠霆並未追問,他的目光仍是看著相片中的母親,林晗雪也是隨著他一道看去,忍不住輕聲呢喃道:「遠霆,婆婆很美。」
「我倒希望她長得普通點,能安安穩穩的活到老。」顧遠霆的聲音低沉,他將照片收起,黑眸中卻是浮起一絲苦笑。
林晗雪心裡只覺疼絲絲的,忍不住抬起手,輕輕的撫上了他的面龐。
顧遠霆向著她看去,只伸出胳膊,將她緊緊地抱在了懷裡。
兩人靜靜地依偎著,許久都不曾說話,顧遠霆念起母親曾經受的種種委屈,一雙黑眸便是沉了下去,他俯身在妻子的髮絲上印上一吻,和她道:「等我把秀洲拿下,我就派趙副官來接你。」
林晗雪聞言便是一怔,在他的懷裡抬起了眼睛,「可要是讓奶奶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顧遠霆皺起劍眉,不耐煩道:「在這個天下,誰不知道你是我老婆?這次我已經做了讓步,誰也不能再來逼我。」
「可是……」
「還可是什麼?」顧遠霆打斷了妻子的話,不悅道:「你再可是下去,我就要討別人當老婆了。」
林晗雪聽著他這句話,便是被他氣笑了,她從他的懷裡抽出身子,和他小聲道:「你要去討別人做老婆,那我就嫁給別人做媳婦。」
「你再說一次?」顧遠霆臉色一沉,又是將她牢牢的鎖在了自己懷裡。
林晗雪忍不住笑了,她的眉目婉然,噙著笑的樣子猶如月下梨花般清麗可人,顧遠霆看著她的笑,只覺愛憐極了,可念起她方才那話,卻還是在她的耳垂上用力的吮的一口,惹得林晗雪小聲驚呼起來,她抬起頭,就見顧遠霆正深深地看著自己,他的眼睛烏黑而深邃,只和她一字字的說道:「你這輩子註定只能是我的,下輩子,下下輩子,你都是我的,林晗雪,我認定了你,你永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林晗雪聽著他的話,心裡卻是一陣溫軟與甜蜜,她看著他的眼睛,終是和他點了點頭,很輕聲的說了句:「好,我永永遠遠都是你的。」
聽著她這句話,顧遠霆的眼瞳中才浮起了一絲笑意,他攬住她的腰,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
清晨。
山腰的哨卡處,侍衛們輪番站崗。
從遠處遙遙走來一個男子,一身短打扮,肩上還挑著一擔子米,待他走近,侍衛頓時上前攔住了他的去路:「站住,你是誰,上山做什麼?」
那人抬起頭,露出一張留著絡腮鬍子的面容,那些鬍子遮住了他大半張臉,讓人看不清他的相貌,可那一雙眼睛卻如寒星一般,看起來倒像個年輕人。
「幾位軍爺懇請行個方便,我是去白雲庵送米的。」那人開口,操著一口本地話。
「山上的衣食住行全都包在了我們身上,再不用你來送米,趕緊下山吧!」侍衛開口。
來人聞言,眸心便是變了一變,他的視線向著米筐中看去,那裡,藏著他的槍。
「這是怎麼了?」驀然,有一道女聲從上方傳來,眾人抬眸看去,就見齊月榮緩緩下山,向著哨卡走來。
看見齊月榮,侍從們頓時紛紛行禮,齊月榮向著來人看了一眼,和侍從說道:「讓他上山吧,他給我送了好些年的米,是知根知底的。」
「可少帥吩咐過……」侍從們似是有些為難。
「莫非你們還信不過我?」齊月榮蹙了蹙眉。
「屬下不敢。」侍從長頓時開口,一個手勢,並手下收回了手中的槍,將送米的人放上了山。
一路上齊月榮都不曾出聲,直到進了竹林,齊月榮方才停下步子,向著那男子看去,道:「你就是朱小北?」
聞言,那男子一把取下了自己的鬍子,露出自己的本來面目,他的眉目清俊,鼻樑高挺,看起來不過二十五六歲的年紀,他迎上齊月榮的目光,和她沉聲道:「不錯,正是在下。」
齊月榮點了點頭,道:「陳慶芝如今是在我這,但她身上的傷還沒有痊癒,你若想將她帶出金陵,怕是比登天還難。」
「這次多謝齊夫人出手相助,只是如今秀洲的情形已經到了危急關頭,在下也是迫不得已,不得不來接陳校長,將她儘快送往秀洲。」
「為什麼一定要她去?」齊月榮蹙了蹙眉。
「陳校長乃是江北革命軍的精神領袖,如今兩地的革命軍如同一盤散沙,務必要請陳校長前往秀洲,方能主持大局。」朱小北聲音沉穩,與之一字字開口。
聽著他的話,齊月榮終是說道;「罷了,你隨我來。」
語畢,便是帶著他向著庵堂走去。
兩人穿過院子,齊月榮將房門打開,就見裡面除了陳慶芝外,還坐著一個女子,那女子聽到動靜,便是回眸向著他們看來,她的膚白勝雪,如新月清暈般的坐在那裡,朱小北剛看見她,整個人便是一震,忍不住低低的喝了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