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我真是小瞧了你
林晗雪抬起眸子,向著她輕輕搖了搖頭,秀琴眼眶含淚:「少夫人,是奴婢害了您。」
林晗雪沒有說話,她向著那些嬤嬤看去,看著那些嬤嬤在自己的卧室里翻箱倒櫃的搜著,當著這樣多下人的面,她明白,這是顧老太太有意作踐自己,顧遠霆越是護著她,顧老太太便越是要難為她。
她向著顧老太太看去,但見其一臉威嚴的立在那兒,她的心裡卻是一陣疲憊與荒涼,她甚至隱隱的希望,盼著那些嬤嬤,能搜出那一盒涼葯。
一了百了。
「老太太。」未過太久,便見一個嬤嬤手中拿著一隻木匣子,從卧室里走了出來。
看著那一隻木匣子,林晗雪的眼睛微微一顫,她看著那嬤嬤打開了那木匣子,露出了那一隻泥娃娃,而在那泥娃娃身邊,則是安安靜靜的擺著那一盒葯。
那嬤嬤將藥盒取出,一臉的惶恐,她先是看了林晗雪一眼,而後走到了顧老太太身邊,顫著嗓子道:「老太太,這匣子是在少夫人屋裡發現的,這盒葯老奴方才嗅了嗅,這,這是讓女子不孕的涼葯啊!少夫人,少夫人怎會有這種腌臢東西?」
顧老太太聞言,臉色頓時大變,她的目光驚愕,失聲道:「你說什麼?」
「老太太,您瞧,這葯以前老奴見過,斷不會認錯的。」那嬤嬤將那一盒葯送到了老太太眼底,老太太一把將其接過,她嗅了嗅,向後喚了句:「江媽!」
江媽聞言頓時上前,從老太太手中將那一盒葯接過,她從藥盒中捏出了一點點藥粉,捻開來在鼻下嗅了嗅,而後,她的臉色一震,她先是不敢相信的看了林晗雪一眼,向著顧老太太點了點頭。
顧老太太臉色鐵青,眼眸中更是冷的可怕,她深深地看著林晗雪,怒火幾乎燃燒了她所有的理智,她的胸膛急劇起伏著,只衝著孫媳婦大喝了一句:「林晗雪,你好大的膽子!」
語畢,顧老太太向著身後一聲令下,「來人,快去把少帥請回來!」
下人們聞言,頓時依言離開了東苑,顧老太太攥緊了那一盒葯,只向著林晗雪走近,她的眸光灼灼,只厲聲喝問道:「林晗雪,你給我說清楚了,這葯你是從何而來?是誰給你的?」
林晗雪聽著這句話,她抬起了眼睛,她的眼瞳安靜而空洞,只輕聲答道:「是我自己,從藥鋪里得來的。」
「這種葯你吃了多久了?」顧老太太的聲音帶著幾分不為人知的顫抖與震怒。
「自從我和少帥結婚,我就一直在吃這種葯。」林晗雪的聲音安靜到了極點,她一語言畢,顧老太太只覺自己氣血上涌,幾乎險些要當場暈過去。
「老太太,老太太……」一旁的嬤嬤七手八腳的扶住了她的身子,顧老太太臉色煞白,一手指著林晗雪,卻是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老太太,這葯是奴婢,是奴婢從外面求來的,少夫人根本不知情,她從沒吃過這葯啊!」秀琴「撲通」一聲向著顧老太太跪了下去,她連連磕著頭,聲音中已是透著哭腔。
「是啊老太太,奴婢服侍少夫人這樣久了,奴婢從沒見過這種東西,更沒瞧見少夫人吃過它,老太太,求您不要冤枉了少夫人……」雲珠也是慌了神,看著秀琴跪下,她也是跟著跪了下去。
「我冤枉她?」顧老太太沙啞開口,指著林晗雪,一字字道:「這是她自個承認的,我冤枉了她?」
語畢,顧老太太的眼睛閃著精光,向著趙副官看去,道:「趙副官,你自己也親眼看見了這葯從她的屋子裡搜了出來,也親耳聽見她承認了,是不是?」
趙副官聞言,只向著林晗雪看去,看著女子那纖柔的背影,趙副官心下一陣悵然,他點了點頭,幾乎不敢去想,待顧遠霆知道了此事,又會是怎樣一種情形。
「來人!」顧老太太向著左右吩咐,「把她給我關起來,等少帥回來發落!」
顧老太太話音剛落,便有僕婦上前將雲珠和秀琴拉扯開來,繼而握住了林晗雪的胳膊。
林晗雪一直沒有出聲,甚至沒有為自己辯解一句,任由秀琴和雲珠如何哭著求她,她也是什麼也沒說,她看了兩人一眼,只向著她們微微笑了笑,而後,讓人關進了卧室。
屋子裡是漆黑的。
林晗雪一動不動的坐在沙發上,她在等,等著顧遠霆回來,決定她的生死。
她看起來已是心如死灰,是生是死,彷彿都已經不再重要。
她不知時間過去多久了,直到走廊上響起了一道沉重的腳步聲,她知道,是顧遠霆回來了。
她看著男人進了屋子,「啪」的一聲打開了燈,刺目的燈光映著她的眼睛,讓她有片刻的不適應,她微微轉過抬起手去遮擋,透過手指的縫隙,她看見一個高大而筆挺的男子立在門口,他的眉峰如劍,臉龐上,是讓人心悸的冷。
不等林晗雪將手放下,顧遠霆已是大步上前,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膊,將她從沙發上生生提在了自己面前,他的眼瞳漆黑,就那樣盯著她的眼睛,啞聲道:「奶奶說的是不是真的?」
林晗雪看著面前的丈夫,她點了點頭,告訴他:「是的。」
「你一直在偷偷服藥?」
看著她點頭,顧遠霆的瞳孔驟然縮緊了,說不清是怎樣的一種絕望與憤怒,令他發了狠,將妻子的身子扔在了沙發上,林晗雪一動不動的倚在那,顧遠霆居高臨下的而看著她,一雙眸子卻是漸漸變得血紅。
「結婚一年沒孩子,」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他上前扣住了林晗雪的下顎,逼得她不得不看向自己,「我一直覺得你年紀還小,我不著急,你身子弱,我甚至還擔心你懷孕會吃不消,原來,你早已防了一手,林晗雪,我真是小瞧了你。」
說完最後一句,顧遠霆低低的笑了,他的笑意蒼涼,覺得自己是那般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