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人渣
謝記火了,分鋪一間開了一間,這條街上最眼紅嫉妒的人就是香滿園的老闆古子義了。
謝記沒來之前,福安巷就數香滿園的生意最好,謝記一來,風頭全都被搶走了,香滿園的生意一落千丈。
作為整條小吃街規模最大的酒樓,香滿園自然咽不下這口氣,當初,謝記麻辣燙剛開張的時候,老闆古子義就指使人來鬧過兩次事,結果賠了夫人又折兵,自己也被衙役打了一頓板子,這個仇,兩家是徹底結下了。
為了報復謝悠然,便私下聯合了其他的商鋪老闆,攛掇他們壓著鋪子不賣,試圖抬高價格,從中狠狠賺一筆。
楊文俊鬱悶,「那他們就不怕這價格把我們嚇跑,最後我們不要這鋪子了?」
謝悠然笑了笑:「他們吃准了我要吃下整條福安巷的決心,如今,正等著看咱們的好戲呢。」
楊文俊奇道:「大表妹,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可是到處打探,也沒有打探出什麼內幕消息來,大表妹怎麼什麼都知道?
她早就把這塊交給了自己,平時也從不過問,上次他搞定那三間鋪子,她也是二話沒說就直接拿了五兩銀子給他。說三兩是提成,二兩是獎勵,一下子得了五兩銀子,他就更加雄心萬丈了,準備大幹一場,一舉拿下其他的鋪子。
不曾想,這三個月無論他是如何的努力,都盤不下一間鋪子,急得沒法了,這才跑來向大表妹求助。
謝悠然笑了笑,道:「我自然有其他的門路。」
新鋪子開張之後,生意慢慢上了正軌。生意越做越大,她也尋思著,得培養一些自己的人手了。
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無論哪家做大的店鋪,背後總得培植一批勢力,用以解決一些不太好解決的問題。
就比如暗中打探消息收集競爭對手的情報這種事,總得有人去做吧?
所以,她和韓墨辭商量之後,由他暗中物色了一批人,一撥作為商業間諜使用,一撥作為暗衛培養。都是簽了死契的,收歸於謝家,以後為謝家所用,負責謝家老小的人身安全和聽從謝悠然的隨時調遣。
這些人由韓墨辭統一調教,謝悠然有空的時候,也會用一些現代的軍事訓練方法去訓練他們。
只是,萬事開頭難,這批人手目前還不具備什麼很強的能力,還不能執行什麼重要的任務。
不過,打探市井消息這種活兒,還是沒有問題的。
是以,她雖然明面上沒有關注收購鋪子這塊,但暗地裡,這條街上所有的動向卻都一清二楚。
包括古子義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不過這些事,她並不打算跟楊文俊細說。
楊文俊見她並沒有跟自己解釋的意思,也就不好追問,只愁眉苦臉地問:「那咱們現在怎麼辦?跟他們死扛嗎?」
謝悠然道:「打蛇打七寸,擒賊先擒王。咱們先把香滿園拿下,其他的就不成氣候了。」
香滿園是這條街上最大的酒樓,上下有兩層,面積也不小,辦大席面都不成問題,換做以前,她是沒底氣盤的,但現在她手裡握有五間旺鋪,每個月收入都很可觀,可以說日進斗金也不為過,盤下區區一個香滿園,不在話下。
楊文俊看著她,「怎麼拿?」
謝悠然微微一笑,朝草芽使了個眼色。
草芽會意,去了門外守著,以防有人偷聽。
屋裡,謝悠然看著楊文俊,道:「你知道,古子義生平最大的遺憾是什麼嗎?」
「知道,」楊文俊毫不猶豫道:「這個人經常掛在嘴皮邊的一句話就是:偌大家業,竟無人繼承。」
是的,香滿園的老闆古子義,年過四旬,卻膝下無子,這是他一生最大的恨事。
倒不是說他和他妻子不能生,他們之前也有過一個兒子,可惜這孩子在十歲上頭生了一場大病,醫治無效死了。
古夫人傷心過度,之後身體一直病病歪歪的,沒有再懷過孕。
古子義後來納了幾房小妾,生了一堆女兒,到納第五房小妾的時候,總算生了一個兒子。
然而,這個孩子出生不過月余,也出了意外,竟得了跟他哥哥一樣的病,沒了。
坊間便流言,說古家祖上作孽過多,如今老天爺要懲罰他們,讓古家無後了。
古子義後來又納了一房小妾,多年卻無所出。於是心灰意冷,也就認命了。
每每醉酒之際,總是感慨,偌大家業,無人繼承。這事兒都成坊間茶餘飯後的話題了。
謝悠然笑了笑,道:「其實,他有一個兒子的,只是,他不知道罷了。」
楊文俊一聽驚訝極了,「古子義有兒子?」
「是,」謝悠然點點頭,道:「古子義這個人,生性風流,到處留情。仗著一副好皮相,年輕時,沒少禍害人。大概是七八年前吧,他去外地經商,適逢當地連日大雨,他急著趕回來的路上,遭遇了山體滑坡,連人帶馬車翻下了山崖。這人命大,僥倖不死,被河水衝到了一個叫做胡家坳的小山村裡,為人所救。救他的是個老漁夫,妻子早年亡故,帶著唯一的女兒以打漁為生。老漁夫心善,收留了他,還給他治傷,結果這人見老漁夫的女兒芸娘生得有幾分姿色,便動了心思,於是隱瞞了自己已婚的事實,謊稱這些年因為經商耽誤了姻緣,花言巧語哄騙了人家姑娘。」
楊文俊憤憤:「這個人渣。」
謝悠然繼續道:「古子義傷好后就離開了胡家坳,臨走時給胡芸娘留下了一塊玉佩,假惺惺稱先回去將兩人的事稟告家中父母,不日就來接她回府。漁女單純,對他說的話深信不疑。卻不知那古子義回到昭陽后,早就將她忘到了腦後。可憐那芸娘,在古子義離開后不久就發現自己懷了身孕,萬般無奈生下了孩子,從此便痴痴地在那個遙遠的小山村裡苦等著,一晃就是八年。這期間,老漁夫早就過世,芸娘一人拉扯著孩子,日子過得非常艱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