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物歸原主
謝悠然出了屋,去自己那屋取錢。
謝保順和楊氏、三丫,還有給劉氏送錢回來的二丫齊齊湧進了屋裡,個個神色焦急。
「大丫,你該不會真的打算給他一百兩吧?」謝保順問。
楊氏也道:「是啊大丫,一百兩也太多了,再說了,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萬一他是誑你的呢?」
二丫也急急道:「姐,你要想清楚了,可不能被他騙了……」
三丫跺腳道:「二叔太過分了,居然敢拿這個來要挾大姐姐,太不要臉了……」
謝悠然環視了眾人一圈,笑道,「你們放心吧,我有分寸。」
眼色示意了一下隔牆有耳,便真的取了一百兩銀子的銀票,去了隔壁屋。
「二叔,錢我取來了,給你。」她大方地將銀票給了謝保平,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縱火犯是誰,藏身於何處了吧?」
謝保平這輩子還沒見過銀票,他貪婪地盯著那薄薄的畫著圖案的一張紙,吞了吞口水,道:「這個是真的銀票吧?你沒有拿張假的來騙我吧?」
謝悠然挑眉,「是不是真的,你拿去鎮上的錢莊里問問不就行了?這我可不敢騙你!」
謝保平點點頭,心想她也不可能騙自己,畢竟,她也不知道自己會要一百兩,不可能事先弄了假銀票來騙他。
再說,她也不知道自己會來找他。
當下,小心翼翼地將銀票收入了懷中,然後笑道:「你放心,二叔說話向來作數,我既答應了你,就不會騙你!」然後,他就把自己知道的,通通都告訴了謝悠然。
後院眾人全都無心他事了,俱都圍在屋門口,側耳聆聽著屋內的動靜。
謝保平銀子到手,心滿意足地拍拍屁股走人。
眾人眼睜睜地盯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院門外,紛紛朝謝悠然涌了上去。
「大丫……」
「姐……」
「大姐姐……」
謝悠然知道他們要說什麼,她擺擺手,神秘一笑,道:「不用擔心,這錢,很快就會回來的。」
眾人愣住了,不知道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謝悠然道,「方才二叔說的話你們也都聽到了,這事兒先別宣揚出去,以免走漏風聲。交給我來處理就好。」
眾人點頭,謝保順道:「放心吧大丫,我們心裡有數。」
望著前院的方向,謝悠然清澈的眸子里射出了冷厲凜冽的光芒來。
再說謝保平。
離開了後院之後,一路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勁。
這一百兩銀子來得太順利了。
按說,大丫那麼精明的人,怎麼會這麼輕易就把錢給了他?
她向來跟前院不對盤,自己這樣明目張胆地要挾她,逼著她做交易,她會這麼乖乖地就範?
這不像她的風格啊!
越琢磨,謝保平就越得其中有貓膩。
可是,懷裡揣著的這一百兩銀票又是真實存在的,還能有什麼問題?
許是大丫見衙門破案無方,沒有頭緒,所以病急亂投醫了?
亦或是,為了早日將縱火犯抓捕歸案,她不得不忍痛大出血了?
嗯,肯定是這樣的!謝保平心道。
反正她能掙錢,三百兩輕輕鬆鬆就到手了,這一百兩對於她來說,實在不值一提。
早知道這一百兩來得這麼容易,剛才他就應該再加五十兩了!
謝保平有些後悔。
可轉念一想,不管怎樣,一個消息就得到了一百兩,這實在是一筆橫財啊。
他活了三十歲,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錢呢。
這麼一想,他又興奮了起來。
這麼多錢,他得好好想想,該怎麼花!
一想到那兩天在尋香樓嘗到的銷一魂滋味,謝保平立馬就心癢難耐了。
紅芳那小妖精,床一上一功一夫果真令人食髄滋味,一直讓他念念不忘。
可惜之前他手頭實在拮据,現在有錢了,奶奶的,先去睡她個三天三夜再說!
褲襠里那東西又在作怪,謝保平連家門都沒進,直接往村東頭通往縣城的大道去了。
嘴裡哼著小曲兒,想著紅芳那白一嫩一嫩的身子,男人腳下行如疾風。
剛走了二里地,忽然,腦後一陣風聲。
謝保平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人一個手刀砍在了後頸。
男人眼前一黑,昏厥了過去。
他身後,露出了韓墨辭那張清冷英俊的臉來。
用手裡的破棉被將男人軟軟的身體兜住,他毫不費力地將人扛在了肩上,身影飛快地消失在了山林深處。
一炷香的功夫后,他鑽出了大山,回到了大道上。
拐彎處,謝悠然騎著馬等在那裡,見到他,問道:「人安置好了?」
他飛身上馬,穩穩地落在了馬背上,將那張一百兩的銀票物歸原主。
「放心吧,他暫時醒不來,就算醒來了,這兩天也沒辦法去通風報信。」
謝悠然會意一笑,將銀票揣好,「那咱們走吧。」
「嗯。」韓墨辭一夾馬腹,「駕——」
馬兒風掣電馳一樣朝縣城方向疾馳而去。
謝保平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剛剛到手的一百兩銀票,揣在懷裡還未焐熱,就又飛走了。
一個時辰后,他在鳳凰山的某個山洞裡悠悠醒轉。
然後,他悲劇地發現,自己手和腳被捆在一起,嘴巴里還塞了塊破布,像條死狗一樣被扔在那裡。
腦子裡懵逼了片刻,然後,他驚慌而又悲憤的眼淚就唰地流了下來。
我娘誒,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大過年的,又被人給綁了!
而且這次,他連誰綁的他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懷裡那一百兩的銀票還在不在……
他試著掙扎了一下,不知道那繩子上耍了什麼花招,他越掙扎,手和腳就捆得越緊。
他艱難地在地上磨蹭,企圖挪到洞口去,可挪了半天,始終只能在原地打轉。
時間如沙漏,一點點的流逝,洞里靜悄悄的,只有他一個人。
若不是身上還裹著一床又臟又破的舊棉被,他真擔心自己會被凍死在這裡。
「來人哪,救命啊!」謝保平絕望地在心裡呼喊。
可這新年大吉的,外面又天寒地凍,誰會吃飽了撐的跑到山裡來閑逛?
恐懼襲上心頭,男人眼睜睜地看著那洞口離他近在遲尺,卻感覺遠在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