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 ,前來迎接的人
扭頭看著身旁的小男孩,這個若莫七八歲的孩子,滿臉天真可愛的笑意,倒是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好的氣息。
「我,失憶了?」天舞緩緩地開口,聲音有點沙啞,喉嚨也是一陣火辣辣的刺痛,好像很久沒有說話了。
「封印了而已。待你孩兒出生,自然會有人接你離開這裡,回歸紅塵,你便會想起所有。」小男孩雙手托著下巴趴在石頭上,淡淡地笑著。
天舞淡漠地看了他一眼,這是個孤獨的人,她知道,看一眼就能知道,因為曾幾何時,她也被這種情緒所淹沒著。
孤獨的人,很固執。
所以天舞並不打算勸他前往塵世,畢竟對於塵世重重繁瑣,她也深有體會。
暗暗嘆氣,天舞只能想起那些事的感覺,卻是想不起來都是些什麼樣的事,才會讓她有這樣的感觸。單手撐著腰讓自己站起來,天舞伸展了一下筋骨,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誰了多久,才會讓身子像被石化了一樣。
「附近,可有地方走走?」天舞淡然,四處張望了一下。總覺得不活動一下,自己的骨架子都要散掉了。
小男孩依舊笑著點頭,指著東邊的方向,「那邊有道小溪,還有一片葯葡,如今花開,看起來還不錯。」
天舞淡淡點頭,便是往那方向緩慢地走過去,走了幾步,她累了。
額上汗水滲出,天舞也不禁微微喘氣,是懷孕了所以才還這麼艱難嗎?還是說因為這裡山高空氣薄?
於是,天舞乾脆地集中身體力量,踏空而行。她也不知道為何,總之自己就是能辦到,所以她辦到了。
留下小男孩一臉錯愕,不禁失笑,「有趣有趣,這孩子比陌逸更加有趣,居然在記憶封印的時候,還能如常地使用妖力。」
天舞自己也覺得有點驚奇,她不過是想想而已,真的飛起來了,而且力量是源於她自身體內,也就是說,她本身的修為已經達到了能夠踏空而行的地步了嗎?那修為應該不低,為何還會昏睡呢?
騰空而起,天舞並沒有急著往哪去,而是飄高,再飄高。
周圍能夠看見的,是一片源源不絕的雲海,除了她所在的這個山頂,周圍是白茫茫一片。能映入眼帘的是,藍天,刺目的陽光,煞白的雲海。
天舞輕輕地撫摸著那圓潤的肚子,不自覺地泛起了淡淡的笑意,這一切都是多麼的安靜寧人。她知道這種地方,恐怕一輩子只能來一次了,也很慶幸,有孩子陪她一向分享這一刻愉快的心情。
雖然不記得孩子的爹是什麼人,但天舞順著心中的感覺,她一定很愛那個男人。會再見到的吧?到時候會跟孩子一起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吧?
似乎感覺到母體的幸福感,腹中孩子突然蹬了一腳,兩個手指大的小腳丫直接踢在了天舞的手上,那種痛差點讓天舞從高空摔了下來。
孩子這突然的反應,天舞慌亂了,很確定自己是第一次懷孕,這孩子如此舉動,到底為何,是要從她的肚子里出來嗎?!
腹中的陣痛持續不斷,天舞張嘴卻說不出話來,冷汗直飈,讓她整個人一陣暈眩。
即便再堅持不讓自己直接沖高空墜下,天舞還是以極快的速度掉落下來,眼看就要掉入到雲海之中,一抹青衣閃現,穩穩噹噹地把天舞接住了,緩慢地降落到地面上。
「天舞!天舞!深呼吸!來!」抱著她的青衣男子,緊緊地拉住了天舞的手,努力地幫天舞順著氣,讓她冷靜下來。
天舞看著眼前的男子很面熟,而且有他在身邊,會讓她格外的安心,深深地吸著氣,其實腹中的疼痛並不會造成多大影響,她,就是因為不知所措才會緊張。
這是小男孩緩步地走過來,眉頭淺皺地看著那個抱著天舞的青衣男子,「什麼人?竟敢擅自闖入我的地方!」
在確認了天舞氣息平穩下來之後,青衣男子這才鬆了口氣,緩緩抬首看著眼前的小男孩,淡淡地說道,「我只是想確認我家夫人和孩子的安全,並無意打擾。」
原來,他是孩子的爹啊。
小男孩似乎暗暗地嘆了口氣,隨意地揮手,「罷了,既然能來那是緣,孩子今天就要出世,在我這的確有些不便。走吧,我們緣分已盡。」
隨著小男孩輕揚衣袖,那還是一臉錯愕的二人,就直接被驅逐出這片山脈,順著那嘩啦啦的流水聲,從萬丈高空墜落。
天舞皺眉,緊緊地摟住這個緊抱著她的青衣男子,據說是孩子的爹,她的夫君?雖然她還沒記起,但現在除了抱緊此人,似乎就別無他法。
雖然是高空墜落,但既然他能夠上去,自然就能夠平安下來。揚手揮出靈劍,御劍飛行而下。而百忙之中,也不忘調侃一下,「我家夫人原來會這麼粘我,唉,要是能夠一直這麼粘我,多好啊。」
「你叫什麼名字?」天舞還是沒能想起,被封印的記憶還未能解除,但她很確定,這個男人可信。因為在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她腦海中隱約有著一些模糊的身影,或許在知道他的名字之後,自己能夠想起些什麼。
「夫人不記得?那就讓為夫來喚起夫人的記憶。」對於天舞的問題,他稍稍一愣,但旋即輕笑著,不管天舞是真的失憶,還是純粹在跟他開玩笑,他只管低頭俯下,直接堵上那抹嫣唇。
天舞還真的是愣住了,這算什麼回答!本以為掙扎,但這一瞬間,腦海之中那個被封印的盒子被打開了,所有的記憶,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所有的記憶都回來了!
那一瞬間,熱淚滑過了天舞的臉頰,滴落在木晨稀的手上,這讓他嚇了一跳,趕緊退開,緊張地看著天舞,「是我弄疼你了嗎?哪裡不舒服?」
天舞輕輕搖頭,埋首於他的懷中,低聲地喃喃,「稀,讓你受苦了。」
「這話,應該由我來說才對,都怪我沒能保護你,我讓你受累了,天舞,我……」木晨稀緊張地說著,他寧可天舞打他罵他,也不希望天舞說這樣的話,如果不是他,天舞不會受這種累。
伸手環過他的脖子,天舞輕輕地堵上了那抹薄唇,她不要聽到指責或者責罵的話,那樣的話,一直以來的努力,不是都要被否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