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談談交易
天舞被架著身子，快速地帶到了一個閣樓前，閣樓前種滿的各種梅花，現在這個季節，理應還沒能開花，但閣樓前的梅花，卻是一朵朵盛放著，嬌艷動人。
「到了，你自己進去吧。」胭脂在背後推了天舞一把，她就站在那裡看著天舞緩緩走進去。
雖然眼前的閣樓沒有銘牌，但看到那些梅花，天舞多少能想到接下來要見的是什麼人，心中卻是不禁警惕了幾分。
輕輕推來閣樓的門，撲面而來的是一陣淡淡的梅花香，香氣是由書桌上的青石香爐飄出來的，清清淡淡，猶如朵朵梅花撲面。
在書桌前，一位老人負手於身後，仰望窗外，他聽聞開門的聲音，便是輕言，「你來啦。」
「弟子見過梅長老。」天舞微微作揖，果然她沒猜錯，要見的人就是梅長老，但她還是想不明白，自己跟這個老頭應該沒什麼可說的吧？
「不必多禮，把門帶上，到這邊來。」梅長老緩緩轉身，坐落在椅子上，對著天舞招了招手。
天舞眼神微微閃過一絲戒備神色，但她還是去把門關了起來，並未察覺門上有什麼異常的靈力，她輕盈回身，走到書桌前，等待梅長老說話。
梅長老定神掃視了一下，挽著鬍子微笑地點了點頭，「不錯不錯，真無愧於『天才』的自稱，幾天沒見，成功進階了啊。」
禮貌上，天舞當他是在誇自己，所以還是要回答一下，「謝謝長老誇獎。但長老那麼急著召見弟子，應該不會只是要誇弟子吧？」
「聰明，之前你說的那些事，老夫派人調查了，正如你所說，清音閣如今處於一種很不安的局勢。你也應該有所聽聞，清音閣如今分為兩派，葉派和梅派。雖然老夫很不願意數千年的光輝敗在我們這些後輩的手裡，但為了阻止葉長老，老夫也只好把一些志同道合的人挽留在身邊。」梅長老說得十分沉重，他從旁邊的捲軸堆里，抽出了一卷捲軸，小心地在書桌上打開。
天舞定神，啊，這不就是當初清音閣閣主大人親筆寫下的閣規嗎？！當年天舞拜師之後，就被領去抄寫這份閣規，但這不是應該掛在師父的房間里的嗎？
梅長老沒有說話，表情卻是泛起了淡淡的憂傷，「這是一百多年前，老夫從大長老的房間里拿過來的，畢竟大長老也失蹤了幾百年了，他的東西也該有人打理一下。」
「你說什麼？大長老失蹤幾百年了？」天舞自覺身子微微一晃，雙手撐住書桌，幾百年，不就是她離開清音閣沒多久的事嗎？她想起了那段穿越到過去的回憶，師父說自己有一劫，失蹤就是跟那一劫有關的吧？
天舞的情緒突然變化很大，讓梅長老不禁斂眉，緊緊地看著天舞，「你，知道清音閣的大長老？」
「曾經聽說。長老偏題了，那些清音閣的事調查結果是什麼？」天舞強忍著內心的期望，硬是讓自己冷靜下來，她現在還不能問師父的事，必須控制自己，不能急功近利，她還是需要好好等待時機。
梅長老也稍稍晃神，伸手輕輕地拭擦著捲軸上的塵埃，「啊，是啊，跑題了。如你所見，這就是清音閣的閣規，閣主大人是留下了死令，清音閣上下全員都必須遵守的，但是葉長老卻是帶頭提出要更改這些規定，他現在的所作所為，根本就是全部都跟閣主大人唱反調。」
「本來我以為他這樣的忤逆行為很快就會敗退，但沒想到支持他的人卻如此之多！如今的清音閣有三分之二的導師和弟子是支持葉長老的，據我所知，你那個朋友木晨稀已經成為了葉長老的入室弟子，這還真讓人有點惋惜，他也是一個人才，在一層的炎陽樓威望也很高。」梅長老定神觀看天舞的表情，卻見她面上並無表情變化。
只聽見天舞淡淡地說道，「人各有志，再說了，也不見就會成為敵人。」
「那是因為你還不清楚如今的局勢，估計過不了多久，兩派之間就會正式撕破臉皮。你在異空間應該也看到了吧，他們的不擇手段。」梅長老輕輕嘆氣，緩緩地把捲軸收起起來。
天舞嘲笑地冷哼，「他們不擇手段，你們也不見得光彩。我沒興趣參與到你們的戰爭。」
「是嗎？那還真的有點可惜，老夫還準備讓你做我的入室弟子呢？」
「我有師父。」天舞冷然拒絕，她不管前世還是今生，所認定的師父只有一個，其他人都不配。
梅長老讚許地笑了笑，「就算老夫問你師承何方，你也是不會告訴老夫的對吧？也罷，雖然你無心參與，但老夫還是想要奉勸你一句，千萬要提防葉長老。」
「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天舞也是笑，只是笑得有點冷，「我與幾個夥伴成為你梅派的人，但我們不需要你的指導，也不參與你們的事，只需要給我們提供一些方便即可。而相對的，我也會為你提供你想要的消息。」
「聽起來不錯，老夫接受你的交易。呵呵呵，你可是第一個敢這本跟老夫說話的人啊，真讓人期待。」梅長老爽朗地大笑，這女娃果然特別，自己真的沒有看錯人。
「消息以後我會告訴你，而現在，請長老告訴弟子，關於梨花障那些會結伴的異獸，還有『洪荒一角』森林那些暴亂的妖獸，都調查到了什麼。以我估計，當年死了可不下於幾百個新生。」天舞猛然雙手拍在書桌上，附身先前直視梅長老的雙眼。
只見梅長老輕輕拍掌，讚賞地回望天舞，「老夫就是看好你這一點，存在你內心的那一點善良。只是！」
猛然，梅長老的目光變得嚴厲，他眼神中流露出的殺意是那麼的明顯，當然，殺意並不是對著天舞的，似乎是對著某個存在他腦海中的人，或，妖？
「老夫不希望你插手接下來的事，這件事老夫會處理，並且會給你一個答覆。」
「其實，他們都沒死，對嗎？」天舞並沒被梅長老的情緒變化說鎮壓，反倒更加冷靜，而她的話一出，反而是梅長老大為一震，天舞不由得冷笑了起來，「果然還活著。既然如此，這件事我就一定會插手的。」
「為什麼？據老夫所知，此事危險萬分，可不是你們這些小鬼能應付的！」梅長老不禁有些著急，他已經看出天舞是個固執的人，一定下定決心似乎就無人能動搖，這樣的人很好，但同時很危險。會危機其他人，也會危機自己。
天舞深深地吸了口氣，腦海中閃過影琅那時候的表情，她不忍再見。再抬頭，她的表情依舊堅定，「在那當中，有我的人。」
「就算是這樣，老夫也不允許你亂來！」梅長老不禁有些挫敗，這孩子怎麼就說不通呢！
但見天舞表情閃過一絲冷漠，她淡淡地看著窗外，枝頭兩隻小鳥在嬉戲，「來不及了，我已經許下承諾，會親自把人救回來。」
「你！」梅長老慍怒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直直地看著天舞。
天舞卻是無視他，淡淡輕言，「對了，梅長老有空來管我，不如留心一下在『洪荒一角』的魔族，它們正在偷偷成長。」
說完，天舞稍稍行禮，便快步離開，她已經得到了足夠多的信息，可以計劃接下來的事了，只要有梅長老為自己的後盾，她做起事來就不用像以前那樣絆手絆腳的了。
閣樓外的梅花林前，胭脂依舊在等待，看來沒有她，自己是不可能平安回到下層。沒錯，這裡並不是第二層，而是屬於獨立的山峰，是長老們平日居住的地方，沒有得到長老的允許，是不能上來的。
「小師妹都談妥了？」胭脂好奇地走到天舞身邊，「你……」
她想問又不敢問，梅長老特意讓自己把這個女子接來，應該是要拉她入自己的勢力吧，這樣的待遇，她可從沒見過，卻見天舞對她微微作揖，淡淡地說道，「以後請師姐多多指教。」
胭脂領會了，當下開心地哈哈大笑，豪爽地摟過天舞的肩膀，準備帶她離開。是的，在清音閣，還沒人敢明目張胆地自稱是什麼什麼派的人，因為一旦那樣做，無疑就是給自己身上綁上標靶，等待對法的暗下殺手。
只是，這樣的平靜有能維持多久呢？天舞暗暗嘆息，她雖然不參與其中一方，但不代表她完全無視這件事，不過是，這次她準備的是，坐山觀虎鬥，待他們元氣大傷，自己再插手吧。
伸手輕輕撫摸著七巧玲瓏球，天舞再度嘆氣，抬頭看著遠方的雲彩，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她並不准備動用那個東西，因為一旦如此，就真的是什麼都玩完了。
對已這個清音閣，她還是很喜歡的，也有很多值得回憶的回憶，所以，天舞暗暗祈禱，千萬別逼她到那種地步。
轉眼間已經回到二層，在與胭脂分別之後，天舞輕輕舒了口氣，迎來了那幾個匆匆向自己跑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