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章

  穆弦淡淡答道:「不清楚。你又是誰?」


  他說這話同時,身體後退了半步,我雙手一空,與他距離被拉開。這個舉動叫我整個心都沉下去,沉進難過和苦澀里。


  「她說我叫易浦城,你是?」易浦城語氣略顯自嘲,說完還意味深長看著我。


  然後我就看到穆弦伸手揉了揉白凈額頭,也看我一眼,說:「她說我叫……穆弦。」


  我茫茫然看著,眼眶陣陣發酸。這時他倆對視一眼,穆弦從溪中走了出來,易浦城也走到他身旁,兩人站一起,同時看著我。


  這目光……質疑?

  「她說是飛機失事。」易浦城似笑非笑抄手看著我,額頭傷口已經不流血了,臉上污漬也被他擦去大半,「美女,如果我們倆都失憶,為什麼你沒事?解釋一下。」


  穆弦盯著我,沉默著。


  我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沖著易浦城吼了聲:「你先等一下!」然後盯著穆弦,他目光看起來是那樣……審視,我一把抓住他手:「你真不記得我了?」


  他垂眸看一眼被我緊握手,然後搖了搖頭。我眼睛瞬間被濕意塞滿,喉嚨里又熱又梗,沒有任何緩衝,眼淚大滴大滴往下掉。他容顏模糊起來,周圍一切是褪成恍惚一片。我沉默哭著,哭著將他手握緊。


  他們都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我眼淚流沒那麼了,可心口開始隱隱作痛。我擦了擦眼淚,哽咽道:「我是你妻子。我沒有受傷失憶,是因為空難發生時候,你用身體護住了我。」


  「有什麼證明?」易浦城低沉嗓音傳來。


  證明?我含著淚,下意識低頭,自己身上翻找起來。可身上穿是一條結婚用裙子,連個口袋都沒有;外面就是宇航服,哪有什麼證明呢?


  忽然間下巴一緊,被人捏住,臉被迫抬了起來。我有些慌亂看向穆弦。他也正看著我,纖長手指捏著我下巴,烏黑眉頭輕蹙著。


  我想他大概是不耐煩了,心裡難受了。誰知他輕聲說:「好了,別哭。」頓了頓說:「你是我女人,不需要任何證明。」


  我臉上還掛著淚,倏然驚喜望著他:「你想起來了?」


  令我失望是,他搖了搖頭。也許是見我和易浦城都望著他,一個凄然,一個疑惑,他忽然把我腰一摟,神色有些不太自然,但語氣平靜而篤定:「她身上都是我氣味,她是我人。」


  我心頭一震,只覺得悲喜交加,又甜又痛。易浦城聲音傳來:「氣味?看來你是獸族。」


  穆弦還沒答,我已經用力、緊緊抱住他,把臉深深埋進他胸膛里。我真想永遠抱著不鬆手,誰知道下一秒有沒有兇險,誰知道他會不會有連我氣味都不認得那一天。


  忽然,我感覺到脖子上有點癢,像是有某種柔軟氣息縈繞著。轉頭一看,穆弦低著頭,挺拔鼻尖湊我脖子根皮膚上,像往常那樣,用力嗅。


  我了解他表情,看得出來他有點感興趣,也覺得舒服——因為他一直緊蹙眉頭,不知何時漂亮舒展開了。


  他對我是有感覺。看著他清俊白皙側臉,烏黑乾淨眉眼,我心狠狠一酸。


  「卿卿我我可以先停下嗎?」不冷不熱聲音旁邊響起,「還是先看看怎麼離開這鬼地方吧。」


  我這才想起易浦城還邊上,穆弦也抬起頭,若有所思看我一眼,把我手從他身上拿開。但他手依舊箍著我腰不放,一如以往,凡事都由他強勢主宰。我心裡有點不是滋味,但他既然毫不遲疑認定我,我還是安心不少,輕輕把頭靠他胸口。


  這是穆弦抬頭四處看了看,對易浦城說:「往山頂走,容易被救援人員發現。」


  易浦城點頭:「我也這麼想。不過呢,山頂氣溫低,就天黑了,我們到山腳下休整一晚,天亮上山。」


  「好。」穆弦答道,「沿途留意食物和水源。」


  「對。」易浦城雙手插褲兜里,看我一眼說:「不過大家一塊落難,只有齊心協力才能活得久。我想先約法三章:一、所有食物和水充分共享,如果不足,她是女人體弱,留給她。二、遇事不能擅自行動,必須三個人一起商量;三、你倆是一對,我跟你們互不相識,信任度等於零。為了我安全,我希望自己不要落單,有什麼事及時溝通,不能隱瞞。」


  他之前一直弔兒郎當,這番話卻說得異常流利,聽起來也很客觀。我還沒來得及說話,穆弦已經點頭:「合理,我同意。」易浦城咧開嘴笑了,舉起右手。穆弦手一揮,跟他一擊掌,然後簡單擁抱了一下。


  我看得目瞪口呆,連忙喊道:「等一下!」


  兩人已經鬆開彼此,同時轉頭看著我。


  「穆弦,我還有些話想單獨對你說。」我低聲說,「我們夫妻之間事。」


  穆弦一怔,易浦城已經不客氣開口了:「剛說了要互相信任,轉眼就要把我丟到一邊?生死關頭,你還談夫妻間事?那不好意思,我也要聽,你說。」


  我頓時警惕——他不會已經恢復了記憶吧?正遲疑間,穆弦淡淡道:「有什麼事直接說。」


  我怎麼能說!我是想告訴他易浦城是敵人啊。


  我看一眼易浦城,他雖然嘴角還掛著笑,但神色有點冷,似乎不太高興,又有點嘲諷表情。我有點明白了——他不一定恢復了記憶,只是生性狡猾多疑。估計我跟穆弦相認那會兒,他就想好了那幾條規矩,怕自己吃虧。


  我覺得很鬱悶——明知一個定時炸彈身旁,還只能忍著。踟躕片刻,我只好沮喪開口:「我是想說,這裡水雖然看起來灰不溜秋很臟,但是人喝了沒事,我試過了。」


  他倆宇航服都被燒壞了,只有我完好,附帶一些基本探測工具還可以用。


  易浦城眼睛一亮,穆弦已經鬆開我,轉身掬了捧水,嘗了嘗,仰頭一口喝乾,對易浦城點頭:「水質很乾凈。」


  易浦城大步走到溪邊趴下來,把臉都埋水裡,咕嚕嚕喝了起來。穆弦則一捧一捧喝著,不急不緩,動作斯文。我他身旁蹲下,他一邊喝水,一邊目光銳利盯著我,像是進一步審視。我當然是坦然、熱切回望著他。


  四目相對了一會兒,他居然別過臉去,薄玉一樣臉頰,還泛起了淡淡紅暈,好像不太習慣被我這麼凝視。我有點好笑,又覺得心疼,抱著他胳膊,把頭靠上去。他默了片刻,把手放了我肩膀上。


  我看易浦城背對著我們,剛想小聲說話,易浦城已經一把抹去臉上水,往旁邊隨意一甩,站了起來。


  「你這女人有意思啊,水源事為什麼要瞞著我?」他眯著眼睛看著我,賊賊,又有點凶樣子。


  「我不是瞞你,水這麼多又喝不完。沒必要瞞你。」我假裝有些生氣爭辯道,「他是我丈夫,我一直習慣有什麼事先跟他說,讓他來決定。」


  剛說完,穆弦就抬眸看了我一眼,目光灼灼。


  易浦城盯著我幾秒鐘,笑了笑,沒說話,看向穆弦。


  穆弦自然而然把我手一牽,拉我站了起來,說:「以後不會再發生。我替她承諾。」又看向我:「記住我話。」我只得點頭。


  「好,兄弟,我信你。」易浦城乾脆說,然後瞟我一眼,就看向東側山林:「走吧。」


  穆弦忽然轉頭看著我:「你……叫什麼?」易浦城也挑挑眉,看著我。


  我心裡立馬又酸澀起來:「華遙,我叫華遙。」


  穆弦點點頭:「走得動嗎?需不需要我抱你?」他話聽起來實生疏而客氣,我酸澀搖頭:「不用,我走得動。」


  剛走了幾步,我忽然感覺到手一緊,是穆弦用力握了我一下。然後他飛側頭看了我一眼,目光……似有深意。


  他是跟我暗示什麼?

  難道他恢復記憶了?


  狂喜剛剛心裡冒頭,又迅速被我壓制下去——不可能,他剛剛水邊對著我,那不自表情,不可能是裝,也沒必要裝,易浦城又看不到。


  還是他察覺到,我想避開易浦城,對他說重要事?所以給我個眼神,示意我稍安勿躁?

  ***

  我們走到一座高山腳下時,天已經黑透了。一眼望去,整個大地黑黢黢,沒有一點光亮,就像個無邊黑洞。


  我根本什麼都看不見。可穆弦和易浦城崎嶇山谷中行走,還是如履平地。不過也正常,一個半獸一個機器人,自然可以夜視。


  我只好讓穆弦背著。沒想到少了我龜速拖累,兩人竟然還山林里跑了起來。我趴穆弦肩膀上,感覺到他奔跑帶來風呼呼刮耳邊,很溫暖踏實,可想到前途未卜,旁邊還有個易狐狸,又難免讓我心難安。


  「小穆,前面有個山洞。」易浦城沉靜聲音傳來,「就那裡過夜吧。」


  「好。」穆弦停下腳步,我聽到他鼻子深深吸了吸氣,應該是聞裡面氣味。然後他說,「裡面沒人,安全。易,你走前。」


  我聽得無語——剛路上,易浦城說:「兄弟,我怎麼稱呼你,穆什麼?叫你小穆吧。我年紀比你大,可以叫我一聲易哥。」


  穆弦自然是不願意叫他哥,就叫他「易」。


  我想,等以後他們恢復記憶了,估計自己都會覺得惡寒吧。


  又聽易浦城笑道:「看來咱倆視力差不多。莫非我也是獸族?搞不好我們以前還認識。」


  「有可能。」穆弦淡淡答道。


  我繼續沉默不語。


  進了山洞,卻有了意外之喜——洞壁不知道是什麼石質,竟然散發出柔和淡光,比外面亮了不少。我們都能看清彼此輪廓。


  洞里都是干硬泥土,看起來倒是乾淨,就是氣溫略有點冷。穆弦把我放一塊平整地上,我剛坐下,就看到易浦城毫不避嫌,相距我們不到一米正對面坐下,我甚至能看清他眼中懶洋洋神色。


  他精得很!被他這麼盯著,我還怎麼跟穆弦偷偷說話?

  這時易浦城往地上一趟,說:「我頭上有傷,先睡半個晚上。你先守夜,到時候叫我。」


  「好。」穆弦我身旁坐下。一路上兩人商議任何決定,都是這樣速簡潔,沒有一句廢話。


  我心頭一喜,想易浦城睡著了,就可以跟穆弦說話了。


  我先一旁躺下,山洞裡徹底安靜下來,我貼著冰冷地面,身上也涼颼颼。躺了一會兒就覺得犯困,可我不能睡啊。於是我翻來覆去,時不時看一眼易浦城。那廝雖然躺著,眼睛卻瞪得很大,似乎饒有興緻望著我們。


  「睡不著?」穆弦低柔嗓音忽然響起,我抬頭一看,他靠洞壁上,側頭看著我。


  我一看到他清冷神色,就想到他已經不記得我,只覺得委屈難受,低聲答道:「以前你都是抱著我睡。」


  他靜靜看著我不說話,那頭易浦城嗤笑了一聲說:「小姐,旁邊還躺著一個血氣方剛單身男人。」


  我被他說得尷尬極了,可穆弦依然沉默著。我心頭一涼,剛想躺下,卻見穆弦忽然把原本屈起兩條長腿放平,然後低聲說:「過來。」


  我心裡軟軟一甜,爬起來坐到他大腿上,整個人依偎上去,雙手勾住他脖子。不知道是不是我錯覺,他身體好像有片刻僵硬,連脖子彷彿都梗住了,臉筆直朝著前方,一動不動。


  我哪裡管了那麼多?說不定跟他身體接觸越多,他會越想起我。想到這裡,我抬起頭,臉軟軟貼著他脖子和下巴不動。


  靜靜抱了一會兒,他皮膚好像越來越熱了。忽然,他把頭低下來,正對著我臉。他鼻尖挨著我鼻尖,沉黑眼睛近咫尺,呼吸是噴我臉上。


  「穆弦……」我忍不住低喃他名字,閉上了眼睛等待著。他摟我腰間手一緊,低頭就吻了下來。


  熱熱唇覆上我,似乎略有些遲疑,才探進來,我舌頭上舔了舔。我主動與他糾纏,胸口像是有陣陣暖流激蕩著。可剛親了一小會兒,他就退了出去,然後伸手捏住了我下巴,黑眸靜靜望著我。


  「以前……我也是這樣親你?」他嗓音略有些啞。


  「不。」我把唇又湊上去,「你親得重……」


  還沒說完,嘴唇已經被他重重含住,有力吸吮起來。這個吻感覺跟過去一模一樣,我緊緊抱著他,他嘴裡含糊低喃:「想起來了嗎?」


  他沒答,吻得重深入,我們氣息都喘急了。我也感覺到身下有東西慢慢硬了起來,抵緊了我大腿。這個反應讓我……很欣慰。


  過了很久,他才結束這個吻,但依然灼灼盯著我,身下硬物依舊□。我靠他肩膀上抬頭看著他,手指輕輕撓著他胸口細緻肌肉。


  忽然他就握住了我不安分手指,啞著嗓子說:「脫險以後,跟我做~愛。我不會記不起來。」


  我忍不住笑了,他真是一點沒變。剛想說好,就聽到易浦城有些戲謔聲音:「好辦法。出去之後,我也找女人多做幾次,說不定就恢復記憶了。」


  我早就忘了他還邊上,只覺得大窘。穆弦卻只微微一笑,拍了拍我臀:「先睡。」然後手停那裡不動了——也許他自己都沒意識到,那是他習慣性表達對某個部位佔有慾動作。


  我點點頭,但不打算真睡。誰知眼角餘光一瞄,發覺易浦城居然又坐了起來,對穆弦說:「明天必須想辦法找到食物。」


  穆弦點頭:「這裡有植物,希望應該很大。」


  兩人開始低聲交談,推測這裡到底位於什麼方位;大概多久會有救援船;如果遇到危險怎麼應對……我聽著聽著,就撐不住了。穆弦懷抱好像有魔力,我眼皮沉得像鉛,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

  再次醒來時候,耳邊寂靜無聲。我發現穆弦就躺身邊——手跟鐵鉗似箍著我,眼睛緊閉著,顯然已經陷入沉睡。我宇航服搭我們身上,遮住了大半軀體。


  可能是心一直懸著,我應該沒睡太久,山洞外還是漆黑一片,天沒亮。


  我立刻抬頭尋找易浦城,然後僵住——他就坐離我倆頭方向不遠空地上,兩條長腿隨意舒展開,一隻手撐膝蓋上托著下巴,眼睛清清亮亮,目不轉睛看著我們。我感覺,就是被他居高臨下清楚俯視著。


  看來是穆弦已經跟他換班了,他會值勤到天亮——我有些沮喪,只能等下次機會了。


  我低下頭不再看他,可也許是我剛才動靜,驚擾了穆弦,他夢中把眉一皺,原本搭我腰上手忽然就往下一滑,探到裙子里,習慣性沿著大腿往裡摸去。


  他動作這麼大,也不知道易浦城察覺出異樣沒有,我覺得窘死了,剛想攔住他手,他已經輕車熟路摸到那裡,半根手指插了進去,然後不動了。


  「穆弦……」我輕輕推他,可我也知道,他平時雖然很警醒,但我身邊時,總是睡得特別沉。往往是我醒了隨意亂動,他都睡得不動如山。而且上次精神力受損后,他睡眠變得沉,這次又受了傷,怎麼會容易醒。


  「嗯……」他鼻子里哼出一聲,那隻手忽然又抽了出去。我大大鬆了口氣,剛想拍拍他,安撫他繼續睡,誰知他手沒有回到我腰上,而是伸向自己下面,窸窸窣窣開始解褲子。


  他軍裝早已破爛,輕易就被他找到拉鏈,然後他腰一挺,灼熱硬物就我裙擺下,抵住花心,蓄勢待發。


  雖然被層層衣物遮蓋,從易浦城角度肯定看不見。可我嚇得魂飛魄散——以前也有好多次,睡著睡著,穆弦迷迷糊糊就抱著我開始做,有時候動幾下又睡著了,有時候直接把我倆都做醒了。


  眼看他已經閉著眼,習慣性入口研磨,另一隻手又開始揉捏做準備,情急之下,我低喊道:「穆弦,我今天例假、例假!不可以。」


  他眼睛還閉著,動作卻是一頓,眉頭也擰了一起。


  「唔。」他嗓子里模模糊糊應了聲,手往上移,溫熱手掌停我肚子上,不動了。


  我頓時鬆了口氣,又把蓋著宇航服扯了扯,遮得嚴實。然後布料之下,小心翼翼把他硬物塞回褲子里,給他拉好拉鏈。做這些事,穆弦已經睡得很沉,只是眉頭依然微蹙著。


  我靜靜看了他一會,就抬頭看向易浦城。只見他正抄手靠洞壁上,唇角噙著玩味笑,整個人顯得懶懶散散,又捉摸不定。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應該還是挺萌吧。。。。


  某些同學猜想男主男佩會共經患難化干戈為玉帛成為兄弟,那是不可能。兩個都不是單純孩子,他們只會相愛相殺路上越走越遠。


  另,上一章不少人說玩失憶,太雷、太老套、太狗血,跟我久親也該有點信心啊,老墨會無緣無故來這麼簡單雷、這麼簡單老套、這麼簡單狗血情節嗎?我會嗎?嗷,一口老血噴出來看著你們。非逼我提前露口風啊你們。不過不要亂猜,等老墨好好往下寫。


  題外話:有時候會看到有讀者不辭辛苦給墨逐章補分,*這麼抽這麼慢情況下,辛苦了!很感謝。不過按照*制度,留言不滿5個字,或者每章留言內容都相同,譬如「撒花」「2222」「。。。」之類留言,都會被*管理員刪除。所以老墨每次看到後台顯示一堆堆被刪除評論,真是心疼啊,你們補得那麼辛苦那麼有愛。其實看過章節不補沒關係啊,老墨已經很滿足了。真要補,就別重複發相同評論哈。摸摸辛苦部分同學。


  感謝扔雷同學啊,過來嘴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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