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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當時年少

  夜裡十一點整,我脫了鞋,站上天台邊沿。


  從這個角度向下望,大廈筆直而暗黑玻璃外牆,像傾斜萬丈深淵,再往前一步,就是粉身碎骨。


  感覺到小腿發抖,我伸手扶住旁邊廣告鐵架——畢竟不是真想死。


  我只不過抱著僥倖心理,想要逃過某個人掌控。


  那件事發生時候,我只有十八歲。


  我清楚記得,那晚沒有月亮,天特別暗。我剛給一個初二孩子做完家教,沿著路燈幽靜小巷往家裡走。沒走幾步,就聽到身後響起急促腳步聲。


  我疑心是歹徒,鼓起勇氣正要轉身,忽然感覺到一股奇異熱流從後背竄至全身。我失去了意識。


  醒來時候眼前很暗,只有一種朦朧光,周圍空間里浮動。隱約可以辨認出,這是間很大屋子,我躺唯一床上。牆上沒有窗,摸著很硬,冰涼而細緻質地,像是某種柔韌柔軟金屬。


  這時,前方牆壁忽然開了一扇門,門形狀很奇怪,是六邊形,像是鑲牆壁里。外面燈光透進來,一個高大男人側身站門口。


  因為隔得遠,我看不清他樣子,但能聽到聲音。


  「衛隊長。」他說,「她還好嗎?」嗓音意外溫和悅耳。


  另一個聲音答道:「指揮官,她很好,還是處~女。祝您渡過愉初~夜。」


  我聽清了他們對話,腦子裡一片空白。我感到很不安,也很茫然。


  那個男人低頭跨進了屋子,門他身後徐徐關上。我看到他肩頭銀光一閃而過,像是軍人肩章。他手還戴著雪白手套,那顏色燈下格外醒目。


  我想看得清楚,可是已經沒有光了。


  他朝我走來,腳步聲黑暗裡沉穩而清晰。后停床邊,黑黢黢身影一動不動。


  他無聲凝視里,我掌心沁出汗水,心臟彷彿都被人慢慢揪緊了——封閉陰暗空間、裝扮成軍人高大男人。現我擔心不是清白了,而是還有命活著出去嗎?


  我第一反應是想問他是什麼人,但很打消了這個愚蠢念頭。


  「你能不能放了我?我可以把所有存款都給你。而且我沒有看到你們相貌,可以放心……」管努力控制了,我聲音還是抖得厲害,尾音甚至莫名其妙揚起,聽起來就像被劃破唱片走了音。


  「只要你。」低而穩聲音,簡潔有力。


  我心重重一沉——完了。


  一隻冰冷手,摸上了我臉,柔軟絲質手套輕輕摩挲著。我皮膚變得空前敏感,他輕微觸碰,都令我緊繃。但我根本不敢動,任憑他摸著我臉頰、眉毛、眼睛、鼻子,后停嘴唇上。他大拇指沿著我嘴輕輕滑動,奇癢無比。


  「你很冷靜。」好聽卻陰森聲音再次響起,他似乎有一點好奇。


  其實我被他摸得心驚膽戰,整個人就像吊鋼絲上,顫巍巍發抖。


  但他聽起來心情似乎不錯,我鼓起勇氣顫聲說:「只要你放了我,我……什麼都願意做。」


  他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對不起。」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說對不起。但已經無暇深思了,因為他脫下白色手套放床邊,然後抓住了我肩膀。一股柔和卻不容拒絕力量襲來,我倒床上。


  怎麼辦?我昏昏沉沉想,抗拒還是屈從?

  他看起來這樣高大,外面還有幫手,我根本不可能逃脫,反抗毫無意義。


  只有配合,才能少受點苦。這個認知像火焰灼燒著我腦子,那麼清晰而殘酷。


  轉眼間,他身體覆了上來,很沉,但沒有預想沉,不會令我喘不過氣來。他身上布料柔韌而冰涼,呼吸卻很溫熱,兩種陌生氣息交織一起,讓我渾身不自。


  他每一個動作都很乾脆、目明確。先是將我雙手往上一折,固定頭頂,然後捏住下巴,他唇就落了下來。


  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他吻。


  我只十六歲時,跟暗戀班長接過一次吻。後來他就轉學了,初戀無疾而終。


  可這個男人吻,跟男孩完全不同。他嘴裡有種清氣息,像一種沒有味道水果,隱隱透著甘甜。他吻得很平和,也很溫柔。冰冷鼻尖從我臉頰擦過,沒有預想扎人鬍渣,也沒有迫不及待饑渴。他先舔了舔我嘴唇,然後伸進去找到了舌頭。我連舌頭都是僵硬,任由他輕舔。


  很癢,陌生癢,像是有絲絲電流從舌尖傳到身體里,有點不太舒服。


  過了一會兒,他就放過了舌頭,卻幾乎將我整個牙床、口腔都舔了一遍。這種親吻有點噁心,但我身體里電流感好像強了。


  這時他鬆開了我,分開我腿,跪坐中間。


  意識到將要發生事,我胸口就像壓了塊稜角鋒利石頭,堵得好痛。


  周圍很安靜,可我彷彿聽到無數個聲音腦袋裡瘋狂嘶喊,壓得壓不住,就要將我腦子撕裂。


  理智瞬間被拋到九霄雲外,我一下子從床上彈起來,他沉默視線里,手腳並用拚命往床下爬。可一隻腳剛剛下地,另一隻腳踝驟然一緊,就像被堅硬鋼圈鎖住了。


  「鬆手!」我明明吼,可聲音聽起來顫抖得厲害。


  回答我是極為有力一拽,我立刻被拖回他身下,手腕被緊扣,雙腿被壓制,完全動彈不得。


  他臉就離我很近上方,朦朧陰黑,看不清晰。


  「聽話。」他啞著嗓子說,「給我。」


  他聲音跟之前有些不同了,似乎帶了某種難耐急切。而我十八年來,從沒像現這一刻如此絕望。


  根本,不可能逃掉。


  我難過得想哭。


  感覺到大腿一涼,他掀開了我裙子,我身體越來越僵硬。


  他將我翻了個身,捏住了我膝蓋往前一推,我變成上身趴著,雙腿跪著屈辱姿勢。


  他從背後覆了上來。


  第一次結束得很倉促潦草,我縮床上,一點都不想動。他床邊坐了一會兒,就又靠了過來。


  他正面壓著我,頭埋我長發里。他胸口肌肉很硬,緊扣著我腰手,有薄而硬繭。這一次時間很長,我一開始還是痛,後來卻不痛了,只是那種感覺比痛讓人難受。


  當我第一次時,覺得很羞恥,也以為這樣就算結束。但他似乎完全沒有滿足跡象,翻來覆去反反覆復。一波又一波強烈感覺襲遍全身,我一直迷迷糊糊,身體就像通著電,始終沉浸某種顫抖狂潮里。


  如果我知道再次清醒時會看到什麼,我寧願閉著眼假裝昏迷,也不想面對這匪夷所思噩夢。


  當我睜開眼,發現正趴什麼毛茸茸龐然大物上。黑黢黢一團,幾乎佔據了大半張床。我嚇了一跳,定了定神,確認自己不是做夢。


  那個男人不見了,此刻躺我身下,是一頭巨大野獸。兩隻沉重爪子搭我腰上,我甚至能感覺到它指間硬而韌肌肉,還有鋒利指甲帶來輕微刺痛感。而我正跨坐它腰上,背靠著它兩條粗壯後肢。


  周圍很暗,它眼睛卻很亮。那是一雙金黃、圓形獸眸,定定望著我。


  我完全嚇懵了,眼前獸,明明不是老虎,也不是獅子。我甚至從來沒見過這種動物,它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會這裡?


  我想喊,但是完全發不出任何聲音。這時,它嗓子里發出一聲近乎哀鳴嘶叫,然後有什麼堅硬東西,抵住了我。


  明白過來它想幹什麼,我真受不了了!那個男人根本是變~態,竟然讓我跟一隻野獸……


  我拚命推它,可它爪子牢牢抓住我腰,往下一放!

  「啊!痛!」我喊道。我幹什麼?對一隻野獸說話?

  可它動作忽然停住。難道它能聽懂我話?

  只是,明明痛是我,難受卻似乎是它。它又發出一聲嘶啞而壓抑哀鳴,龐大身體開始劇烈而難耐顫抖,抓住我腰爪子力氣逐漸加大。那原本明亮獸眸,此時寫滿悲憤和瘋狂,是那樣無助和絕望。彷彿似乎下一秒,它就會按耐不住,強行將我穿透撕裂。


  不,那樣我真會死。


  我不想死。


  神差鬼使,我顫抖伸手,摸上了那張猙獰而恐怖獸臉。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摸它臉,也許是因為它看起來很難受,讓我覺得安撫它,就是救自己。


  手掌傳來它滾燙溫度,我停住不動。它卻似乎吃了一驚,側了側臉,舌頭輕輕我掌心舔了舔。它舌頭也很燙,我手卻很涼。是不是它喜歡這樣觸碰?


  我沿著它臉,一點點摸。它很不再發抖了,原本昏沉眸重澄亮起來,定定看著我,像人類一樣打量我。


  跟它就這麼僵持了一會兒,我鼓起勇氣,伏低身軀,慢慢貼近它胸膛。


  「別這樣好嗎?」我輕輕、一下下拍著它堅硬得像是覆了一層鐵皮胸口,「我真很痛。」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它能聽懂我說話。


  它沒有一點動靜。我試探性抬起身子,慢慢讓它退出來。


  它還是沒有動,我鬆了口氣。


  「謝謝。」我說。忽然,下巴被它爪子頂了起來,然後我看到金黃獸眸閃過,嘴就被熱氣填滿。


  我嚇壞了,生怕它直接咬死我,完全不敢動,任由它粗大舌頭嘴裡攪動。它先是舔了我嘴唇,又舔舌頭,然後是牙床和整個口腔,它嘴裡氣味並不難聞,反而有些乾淨清氣息。我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但是這個吻實恐怖而噁心,我已無暇深思。


  終於,它放開了我,只是獸眸依舊盯著我。


  然後,我就聽到骨骼脆裂聲音。我看到眼前巨獸身體一點點縮小,變得修長,變得勻稱。它蜷縮著身體,它一直嗚咽。


  我獃獃看著,連之前強烈屈辱、憤怒和恐懼,都被暫時丟到一旁,心裡只有震驚。


  后,他完全恢復了人形,修韌結實身軀與我之前記憶完全一致。只有深邃眼眸,隱隱有金黃色光澤,就像兩盞柔和燈,映照黑暗裡。


  我全身僵硬,他卻伸手抱住我,讓我枕他胳膊上。


  他忽然說話了。


  「我來自斯坦星球。四年後今天,華遙,我來接你。」與床上強勢不同,他嗓音很溫和低柔,帶著明顯放鬆,就像安靜水流淌過耳際。


  斯坦星球?那是什麼?他是什麼?

  為什麼他知道我名字?

  他繼續說:「地球磁場環境不合適,飛船每次只能停一天。那天你什麼都不必做,等我來接你。」


  「為什麼是我?」我問。


  我相信他是外星人,可為什麼是我?

  他還是不理我,站起來,拿過床邊衣服,一件件穿戴整齊,后戴上了手套。我一直跪坐床上,獃獃看著他。


  這時,他忽然伸手抓住我臉,細密吻輕輕落我唇上。我一動不動承受著。過了一會兒他停下來,金黃眼睛似乎正盯著我。


  「很抱歉對你做了這些事。」他湊到我耳邊低聲說,「以後……我力彌補。」


  我不知道要怎麼應對,這一切實太荒謬。一個會變身為獸男人強了我,然後說要彌補。


  他鬆開我,走到之前入口,不知做了什麼,門又打開了,光透了進來。這回,我有足夠時間看清外面走道。那絕不是一條普通走道,因為銀色金屬鋪滿了牆面、地板和天花板。一個跟正常人同樣高機器人靜靜站門邊,削瘦金屬面頰、赤紅晶體雙眼,穿著灰色軍裝,朝他行了個軍禮——機器人手也是銀白色。


  「衛隊長,送她回家。」他對機器人說。


  「是。」那個機器人答道。我看著它刀削斧鑿般面容,感覺呼吸都要停滯。


  男人跨出門口前,停住了腳步。


  「會有士兵留下保護你。此外,我要求你忠貞。可以辦到嗎?」他沒有回頭,還是看不到臉,我依然不知道他長得什麼模樣。但這次我看清了,他穿著淺灰色軍裝,戴白色手套,肩膀很寬,腰身窄瘦,身體勻稱,雙腿筆直修長。


  我只想點離開這裡,胡亂點頭。他沒有轉身,卻好像看到了,沉默邁著大步離開。門他身後關上,室內重恢復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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