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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突然回來

  「你這次月考怎麼樣?按照往年的重點一本線劃分,超了多少分?你感覺這次發揮怎麼樣,能排到年級多少名」


  這個聲音說的話每天晚上都要重複個兩三遍,內容都差不多,卿爾爾住在梁阿妹家的二樓,二樓住著另外一家房客,跟卿爾爾的房間隔得不遠,就在走廊的另外一頭,她幾乎沒有跟這家人說過什麼話,只是從日常生活中隱隱約約了解到那裡住著的是高三複讀生和陪讀的家長,復讀的學生是個男生,有時候放學回來撞見了,也是偶爾打過一兩次照面,那是個個子很高的男生,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穿著拉鏈敞開的校服,裡面經常就是一件黑色或者白色的t恤,只是有時候精神看起來不太好,眼睛下時常都有淡淡的淤青,晚上回到家裡,她媽媽每天除了給他做飯之外,只剩下不厭其煩地問他學習情況。


  卿爾爾比較奇怪的是,她幾乎沒有聽見這個男生說過話,無論是面對他媽媽不停的嘮叨,還是回來見到熟人,都只是點頭問好或者簡單地「嗯」一聲,卿爾爾想可能也是自己沒怎麼接觸這個男生,所以才沒機會聽見他說話,這也就打消了她的想法,也不再多想。


  起初每天都得聽著對面屋子女人的苦口婆心的聲音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時日一長,她也慢慢習慣了些,有時候晚上回來累得渾身疲勞酸軟,直接躺在床上,耳邊伴隨著那熟悉的嘮叨聲也能睡著。


  這天晚上,卿爾爾抱著齊琪給她找來的書,那是本國外的小說,講的是個浪漫唯美的愛情故事,男主的行為讓女主覺得他傲慢,女主對男主因此抱有偏見,那天她插了一句「這樣的兩個人怎麼可能會有愛情呢」,然後齊琪起鬨說讓她一定要去看看,沒兩天立馬就把書給她拿來學校了,因為是中英文版的,她想著自己英語跟城裡的學生相比差了一大截,這看看國外的書籍指不定還能提高一下呢,這連續幾天晚上她都抽出個把小時來看書。


  她側著身體,手肘撐在枕頭上,借著床頭檯燈的光亮,細細地看著書上的文字,可是她的視線一直停留在一行字上,精神總是集中不了,眼睛看著書,人已經開始發起呆來了,腦袋不由自主想起粱于歸白天打來的電話,說是這幾天就會回來一趟,會到二叔二嬸家來看看她,她平平靜靜一個人也過了三四個月了,轉眼這學期都差不多了,或許是日子過得順遂了些,她壓根就沒想過粱于歸短時間會回來,還專門打電話說不用她請假回去,他自己會到縣城來看她。


  唉,這好日子果然還是得有點小風小浪的!


  說風就是雨,粱于歸的電話還沒過去兩天,粱于歸就拎著一個小皮箱站在了放學回來的她面前,這時間趕得好不如趕得巧,正巧梁阿妹這天也回來的晚了些,三個人在家門口撞個正著。


  長久沒見的面孔撞到一塊兒,突然間有些尷尬起來,想說些什麼竟然卡在了喉嚨,怎麼都發不出聲來,最後還是梁阿妹硬邦邦地叫了聲:「哥。」


  隨即,三個人也沒多說些什麼,梁阿妹先走在了前面,帶著卿爾爾和粱于歸一起進了屋。


  梁全德和趙鳳對於粱于歸這個大侄子的到來很是熱情,趙鳳忙裡忙外地張羅著晚飯和日用品,吃飯的時候梁全德跟粱于歸也說了不少話,主要還是問了些目前的工作情況,在外地做事情的進展,有什麼進一步的想法之類的,反正卿爾爾聽不懂,索性低頭吃自己的飯,耳朵就當個裝飾物而已。


  倒是梁阿妹,早早地吃了飯,打了聲招呼就去了學校,卿爾爾還沒反應過來,梁阿妹已經出了門了,卿爾爾抬頭看了看牆上的鐘,下午五點五十,時間還早著呢,要到七點才開始上晚自習呢。


  等到晚間的時候,卿爾爾差不多接近十點才下了課,回到家裡洗漱整理一番已經十點了。粱于歸今天晚上是不會走了,她這讀了好幾個月的書,都不太習慣他們倆是夫妻的樣子了,學校的女孩子談個戀愛都是被言令禁止的,更何況像她這樣連婚都結了的,她回到房間見到床上拱起的被子,床頭昏暗的燈光,她竟恍若隔世一般。


  磨磨蹭蹭了好久,她看了看鬧鐘,已經十點四十五了,她站在床的另一邊,想了想還是脫掉了外衣,只穿了睡覺時穿的弔帶鑽進了被窩,她一直覺得弔帶這東西買來沒什麼用,那麼一點布料,哪裡都遮不住,可齊琪就是要說好看,就算不穿出來,晚上自己穿給自己看,就這樣穿著睡覺也好啊,就連梁阿妹對她這番言辭都沒有異議,到最後她就被慫恿著買了這麼件布料柔順、哪裡都遮不住的弔帶。


  她想著就這麼小心翼翼地躺下,然後無聲無息地睡到第二天天不亮就起床去上早自習就成了。


  她剛挨著床沿躺下,床墊微微有些下陷,可是眼看床上的人呼吸均勻,沒有什麼動靜,她便大膽地放鬆了下來,腦袋靠在自己枕頭的邊緣,剛閉上眼睛,就感覺到有沉重的呼吸靠近了她,她不敢動彈,腰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身後的大手控制住了,而且那隻手還在輕微地移動,她被灼熱的手掌撫摸過的地方都漸漸有些發熱,臉頰早已紅透,體溫已經足以讓她頭皮發燥,像是觸了電一樣。


  「我不在這邊,你的日子過得很是瀟洒啊。」


  卿爾爾聽見耳後有些詭異的聲音,氣息觸及耳朵輪廓,引的人陣陣發癢,她下意識地想要避開,剛想移動一下,腰身就被人禁錮住了,「幾個月沒見過面,不習慣了?」


  「沒沒有」被人不懷好意地反覆揉捏著身體的卿爾爾開始有些發抖,就算她知道粱于歸不喜歡她說話吞吞吐吐的,梁阿妹也很不喜歡,所以她也一直在努力地改掉這個說話膽怯的習慣,這幾個月明顯已經有了些成效,可是兵臨城下的時候,她還是連話都沒辦法好好地回答。


  「你記不記得我以前跟你說過什麼?」背後擁著她的男人停住了動作,問道。


  他說過要挺直腰桿地說話,不要吞吞吐吐,不要只說「嗯」「哦」,不要一直低著頭

  「記得對對不起我錯了」


  「錯了就要受罰。」男人低低發出的笑聲多了些許邪魅。


  是夜,一夜不得安寧,翻江倒海,卿爾爾累的渾身都疼,聽見趴在她裸\露的背上,壓著她頭髮的男人在她耳邊說了一句:「我是你丈夫,你可清楚?」,她渾渾噩噩的,腦子也不是特別清楚,只嗯嗯啊啊了幾聲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天微微亮了的時候,卿爾爾就像是爬了二十四個小時的山坡一樣,酸疼的感覺在全身上下不停滴遊走,她硬是咬著牙用手撐著自己的老腰勉強起了身,看了一眼身旁睡得正酣熟的男人一眼,隨即便走開去洗臉刷牙了。


  卿爾爾想著這種事情多上幾次也就沒那麼要人命了,熬一熬也就過去了,她這輩子什麼苦都吃過了,這點事情算不上什麼。有些事情與其說跟自己那麼計較,還不如得過且過,日子也就能夠如意許多了,她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告訴自己的。


  這次粱于歸不聲不響突然就回來,她想定是有緣由的,她琢磨著要麼是家裡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發生,要麼就是他事業上的事情,可是無論是哪一樣,只要是不好的,她讀書的日子應該就會到頭了,與其在被告知的時候接受不了,還不如早些做點心理準備,也好過到時候嚇得傻愣傻愣的。


  這天早上,她比往常讀書的時候起的早一些,她把鬧鈴的時候提前了一個小時,粱于歸沒來的時候,她可以像梁阿妹一樣回來吃二嬸做的飯,但是粱于歸來了就不一樣了,那她還是得按照以前一樣做好本分的事情,她昨天晚上提前給二嬸知會了一聲,說要做頓早飯,趙鳳心想這小兩口要恩愛一下也沒什麼,就讓她提前把做包子饅頭的面和下了,她早上起來去灶房時間剛好差不多,她手腳利索地把包子饅頭做好,蒸在了鍋里就可以去上早自習了,晚點二嬸起床了就可以起鍋,等下了早自習一家人就可以一起吃個早飯。


  梁阿妹第一次早上起床出門能撞見卿爾爾,可是她沒想到的是她居然在做早飯,她詫異地看了卿爾爾一會兒,什麼話都沒有多說,徑直出門去了。


  卿爾爾想她這個人可能就是天生的傻,偷不得懶,得不了閑,不然她會心理不安,總會覺得虧欠了人家些什麼,她從小就聽二叔說,庄稼人最重要的就是實誠,該做的就得做,還要做好,只會做些投機取巧的事情就不配做莊稼人,更何況是卿家的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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