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兩世正妻來對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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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未想過會有這樣一日,從未料到自己會有這麼一遭。
曹夫人錯愕,看著在場的眾人,終於哽咽出聲,坐在椅子上,無助地看著明天問,卻得不到任何的安慰,甚至,明天問從始至終都為開口為她們婆媳說過一句話。
她的夫君,就是這樣一個男人,看似性格執拗,脾氣倔強,實則軟弱得可以。
明天問深愛自己的表妹莫姨娘,自問情比金堅,卻因為他是世子,不願意看到父親嚴厲的樣子,不敢為自己心愛的人出頭,不敢反駁家中的意思,便答應娶了她,造成了如此的結局。曹夫人何等無辜,她曾經是那麼優秀,到了夫家。卻連妾室的地位都不如。她奮起反抗,卻敗得一敗塗地。
為了一個可惡的男人,一個沒出息的東西,她做了那麼多錯誤的事情。不該得罪的那些人,也都得罪了一遍。
歸根到底,是她的心態調整不過來。
曹夫人驕傲得讓人心疼,她的反抗又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套路,註定,兩敗俱傷。
她在這一刻,覺得自己累了。簡直就是沒有了活下去的必要。她覺得自己太失敗了,幾乎是一事無成,到最後。也只是眾人討厭的對象。其他人的笑柄罷了。
兒子記恨,夫君厭惡,兒媳反感,她還剩下什麼?
急火攻心之下,曹夫人竟然乾嘔出一口血來,隨即劇烈的咳嗽,她覺得自己的喉嚨滾燙。肚子裡面的東西幾乎一瞬間翻湧了出來,難受得可以。她被嗆得滿眼眼淚,鼻頭髮紅,無助地看向明錚,看到他錯愕的模樣,看到他微微顫抖的眸子,以及……似有似無的淚水。
曹夫人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只是乾乾地動著嘴唇,什麼聲音也沒發出來。
姚芷煙是第一個過去扶住曹夫人的,輕撫她的後背,然後聽到她用極其微弱的聲音呢喃道:「是我……錯……了嗎?」
究竟是誰的錯?姚芷煙不知道。
說是明天問的錯,可是明天問自認為,自己是孝順的,聽從了父親的安排,娶了他老人家看中的媳婦。成親之後,若是曹夫人老實本分,與莫姨娘情同姐妹,他也會待曹夫人極好,可是他的心中,卻沒有正妻與姨娘的區別,讓曹夫人心中不甘。他的那種偏愛,是一切記恨的源頭。
說曹夫人錯了,可是曹夫人覺得,自己如此走向極端,都是因為明天問寵妾滅妻,不然她也會是一賢良的媳婦。有幾名女子是願意與那些妾室勾心鬥角的?如果不是這些噁心的男人,喜歡留許多的女人在身邊,又怎會有善妒一詞出現?
說明錚錯了,可是明錚何其無辜?他小時天真可愛,性格開朗,無論是在明家,還是在皇室,都是極其受寵愛的。怎奈,因為母親的報復,他斷了腿,小小年紀就感受到了世態炎涼,心灰意冷,他想要報復,也是錯了嗎?
到底是誰錯了?
誰又做對了呢?
姚芷煙扯著嘴角,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輕輕拍著曹夫人的後背說道:「娘,二爺在參與夏雨宮的建設,新婚期過了,也該是跟著去觀察情況的時候了,自然是要帶著妻子去建築地去,住上一兩年也是會的。我們不分家,我們只是出去赴任,好嗎?」
到底還是心軟了。
姚芷煙開始低罵自己爛好人,開始唾棄自己的立場不堅定,可是……有什麼辦法呢?誰讓,她也是一個女人?她也即將為人母。
別把事情做得太絕情了,曹夫人,到底是明錚的親生母親,是將明錚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的人。
明錚看著姚芷煙,沉默了半天,沒有開口說什麼,只是低下頭一副沉思的模樣。
夏雨宮的建設何止一兩年就能完成的?以這樣的工程浩大,短則八年、九年,多則能在十多年以上。畢竟這夏雨宮完全是靠人工鑄造,宮殿奢華至極,油頭也是大得很。
如若明錚自請調去前線親自監督工程,自然是可以的,到時候恐怕就是三年五載的外任,到工程的後期才能回來。若是工程完成的不錯,明錚得到一處御賜宅邸也是可能的,到那時,明錚就可以稱不負皇上恩澤,分府去新的院落去住,也無人會說什麼。這樣的話,又能分府,又能抱拳曹夫人。
這是極其好的方法,只是明錚不甘心,這還算是報復了嗎?
他蹙眉看著曹夫人狼狽地靠在姚芷煙的懷裡喘粗氣,最後只是憤然離去,口中說道:「那便如此吧!就算給孩子積德了。」
其實明錚是想要外任不歸的,不能報復曹夫人,明錚其實也不想留在都城之內,看到明家人,他就渾身不自在。之所以回都城,那是因為姚芷煙的娘家在這裡,他不想姚芷煙因為他想要躲避硝煙,就讓姚芷煙也跟著無依無靠,許久不能見親人。那種思念怕是也不好受。就好比他那出巡的幾年思念姚芷煙一般,感覺是十分難耐的。
罷了罷了,他也煩了,這些討厭的事情就隨便去吧。他不管了。
明錚離開之後,范澤秋眯著眼睛瞧了場面一會,才突兀地一笑,重新做起了老好人:「看來今日是產生了些許誤會。還希望明大人嚴加調查,莫要讓這下毒之人逍遙法外,這是對錶妹的輕視。還請明大人明察,畢竟是明家的事情。我們外人也不好插手做什麼。
明天問終於開口說話:「此事我定然會調查清楚,給姚家一個說法。」
范澤秋點了點頭,這才扭頭看向姚千棟。說道:「外祖父您也真是的……如此大的年紀了。碰到了子女事也會如此激動。」
姚千棟只是笑了笑,盯著姚芷煙看了幾眼,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她知曉姚芷煙重生之事,知曉有人一直想要對她不利,卻僅僅是知曉,一直都未曾幫助過姚芷煙什麼。他心中不免有些難受,覺得自己是人老了。沒用了。
姚芷煙卻在這個時候將曹夫人交給了慕容熏,開口說道:「還請大嫂照顧母親一二,如今我身子不適,有些撐不得……」
姚芷煙說得含蓄,實則意思就是:我家相公跑了,我得去追了,這不安分的母親就由大嫂來照顧好了。
慕容熏沒有推辭,直接扶住了曹夫人,隨即便開始傳大夫,這些事情她做得十分熟練,畢竟是世子夫人,幫著照料家事的。
姚家人與明天問客套了幾句,便匆匆離去,到了姚芷煙的院中,姚文海才開始追問姚芷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怎得被害成了如此模樣,是誰有了天大的膽子,膽敢動我姚家的人了不成?!」
姚文海底氣十足,一發怒,就是雷霆之勢,也就姚家的眾人還能淡然,院中的侍女,有些已經被嚇得渾身打顫了。
姚芷煙自然不是什麼好脾氣,被人毒成這樣了,她是不可能依舊淡然的,那她得多缺心眼啊,一個勁的被人陷害,一點反應都沒有。如果她真的好似天神一樣的包容了一切,那就只有佛主再世之身,或者是內心先天障礙,是個喜歡受虐的。
「我也不能確定是誰,不過從今日的情況來看,不像是那對婆媳做的,因為她們已經開始內訌了,若是她們做的,事發之後不該如此慌張。如今我心中有幾個懷疑的人選,還請父親、祖父、二叔、四哥、表哥幫我調查了。」
姚家來的清一色都是男卷,自然不會是讓他們調查內宅婦人,所以她小聲說出了幾個人的名字:「六皇子、太子殿下、許采文、明琴。還有一名女子,她就由我來調查了。」
姚文海聽到這幾個人的名字不由得一怔,他完全不能理解這幾個人害姚芷煙的理由,卻看到姚千棟與范澤秋這兩個經常拿主意的人都是一副瞭然的模樣,當即氣個半死,想要追問,卻被姚千棟攔住了。
「我們這些男人,不好在煙兒的院子里久留,傳出去了也不好聽。我看今日就到這裡吧,煙兒的事情,我們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就是。」姚千棟說著,也忍不住好奇,又小聲問姚芷煙:「那女子是誰?」
「祖父怕是不會知曉這閨女的,她是杜六娘。」
「六皇子的側王妃?」范澤秋知曉內情,詫異地說了出來,這一聲,引得眾人如夢初醒。
姚文海等人依舊是糊裡糊塗,姚子卿也覺得范澤秋與姚千棟神神秘秘的,好似在故意隱瞞什麼,心中不免好笑,自己這妹妹將事情寧願告訴范澤秋,也不告訴他,也不知道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烏七八糟的東西。
不過細細想來,怕是也不想讓他也陷入麻煩之中吧,有的時候知道越多,反而越危險。
此時的姚子卿不會知曉,他從定親的那一日起,就已經置身於一個局之中,成了至關重要的一部分。
一切,還沒有真的開始,只有姚芷煙首當其衝,被人當成了靶子,首先針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