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拜訪

  「娘娘的手感好的很,柔弱無骨,膚若凝脂,叫臣愛不釋手……」他抬手輕輕地搓了一下她的耳垂,滿意的看著上面染上了紅霞,才慢悠悠地道:「不管娘娘是大是小,臣總是喜愛至極的。」


  寧詩婧:……這個人說起葷話來真是越來越熟練了。


  這樣百無禁忌,真是叫人……


  她臉頰紅彤彤地偏過頭,認真的看著鏡子:「那還不快些好好伺候,耽誤了早膳,有你好看。」


  「是,臣遵命。」


  面對她奶凶奶凶的命令,鍾玉珩輕笑著恭敬應聲,果真認真為她束髮起來。


  他原本也並不會梳女人複雜的髮式,從前也看不出亂七八糟各種髮式的區別到底是什麼,就算是頂著太監的身份,他仍舊是個筆直的直男。


  可是當擁有了娘娘,他就恨不能將她所有的事情都親手包攬,把她養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只想將她捧在手心裡,別人碰她頭髮絲兒一下,他就嫉妒的發狂。


  他知道這樣的情緒不應當,只能勉力壓制,盡量不要讓旁的人察覺分毫。


  於是他就笨拙的學著為她束髮,如今竟然也已經能夠熟練地梳出各式漂亮的髮髻了。


  他長得高大冷漠,即使嘴角帶笑的時候依然很容易叫人感覺到疏離的冷淡,整個人就像是毫無感情的神祇,本該高高的站在雲端上,對著地上的凡人露出淡漠的表情,滿不在乎、高傲不屑。


  他也確實手掌權勢,是整個大安最頂端的男人,龍子鳳孫在他的面前也不得不謹慎恭謹,不敢逾越半分。


  可是就是他這樣一個人,一個手握大權、翻雲覆雨的人,如今卻神情溫柔地小心翼翼抓住她的長發,做著這樣許多無用男人都不肯去做的瑣碎的小事兒。


  他的手白皙猶如冷玉,指節完美漂亮,一雙批閱奏摺和握劍的手做起這種事情也沒有絲毫的滯澀,動作小心又輕柔,玉白的手在黑髮中穿梭,紅衣包裹之下欣長勁瘦的身軀和俊美無暇的面龐將他整個人身上奇異的矛盾美感展現的淋漓盡致。


  黑、紅、白,三種極致的色彩交織在一起,變幻錯位,濃烈中又透出脈脈溫情,叫寧詩婧一時之間忍不住看痴了。


  鍾玉珩撩起眼瞼,就瞧見她一雙杏眸之中流轉著水光,痴痴地托著粉腮看著鏡內,忍不住噙著笑意為她簪上一枚碧玉簪,問道:「娘娘在看什麼?」


  「自然是看你好看。」寧詩婧並沒有迴避他的眼神。


  兩個人在鏡子里對視,眉眼之間流動的都是不容忽視的柔情。


  她俏皮地擠了擠眉,故意揚聲問他:「鍾大人這樣俊俏,我多看兩眼,鍾大人可允許?」


  「榮幸之至。」鍾玉珩忍不住伸手按住她的後腦勺,將她的臉捧起來,深深地印下一個吻,嗓音沙啞道:「娘娘既然喜歡,自然是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呼吸相纏,在這大雪紛飛的冬日清晨,殿內一片如春般叫人臉紅心跳的熾熱。


  鍾玉珩留在永慈宮一併用了早膳,之後吩咐人等蘇星送兔子過來之後,仔細料理了晚膳時候用,自己則轉而將寧詩婧裹得嚴嚴實實,帶她騎著馬一路出了宮。


  知道她向來畏寒,除了為她裹了厚厚的狐裘大衣之外,他還準備了幾個暖爐給她塞在了狐裘下面,騎馬的時候將她整個攬在懷裡,盡量不讓她感受到冬日的寒冷。


  寧詩婧倒騎著馬攬住他勁瘦的腰,從嚴嚴實實的帽子下面探出一點頭,看了一圈這銀裝素裹的世界,問道:「我們這是去哪兒?」


  「去大將軍府。」鍾玉珩點了點她的鼻子,又擔憂地摸了摸她的手,確認她的手指溫熱才鬆了口氣,輕聲道:「娘娘若是覺得冷,就把手伸到臣懷裡取暖。」


  「我不冷。」寧詩婧搖了搖頭。


  她被他仔細護著,感受不到風雪之中的寒冷,可是他卻迎著風雪,在馬蹄的「噠噠」聲中,一騎絕塵。


  於是她未出口的疑惑就被咽了下去,重新老老實實地埋首在他的胸前,靜靜地感受著起伏。


  藺深似乎早就預料到他們的到來,在這樣行人都稀少的風雪天里,大將軍府的大門敞開著,有一個瘸了一條腿的門房正守在大門旁邊的小屋子裡,見到他們臉上沒有絲毫的驚訝,上前來沉默地牽過馬,道:「將軍在前廳等兩位。」


  更讓人意外的是,鍾玉珩似乎對將軍府似乎也十分熟悉,聞言微微頷首,並不需要人帶路,就牽著寧詩婧自顧自熟門熟路地往前廳去了。


  寧詩婧忍不住拽了拽他的袖子。


  「娘娘怎麼了?」鍾玉珩有些愕然的看她。


  她沒有說話,伸出手來指了指兩個人交握在一起的手。


  這個時代比她熟知的古代要更開放些,可是男輕男女手牽手一起走仍舊顯得有些特立獨行。


  尤其他們兩個現在的身份,一個太後娘娘,一個九千歲,跑到大將軍府上還這樣大喇喇地手牽手一起走,怎麼看怎麼有些怪異。


  鍾玉珩跟著看了一眼,像是有些無奈,笑了下:「既然娘娘害羞,那臣就不勉強娘娘了。只是雪天路滑,娘娘還要小心些。」


  說著果真將手收了回來。


  寧詩婧:???重點是她害羞嗎?


  他們的關係根本就是見不得人的,到了朝廷要員府上,他卻不但不加遮掩,反倒這樣大搖大擺的……什麼情況啊!


  就在她滿頭霧水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到了前廳。


  前廳的門照樣大開,藺深正坐在上首捧著個個頭不小、正在熱騰騰地冒著熱氣的瓷碗一口接著一口「滋溜、滋溜」地喝著,見到他們來了果真眼皮都不帶動一下的,擺了擺粗糙的大手,敷衍道:「隨便坐。」


  大廳里有些冷,鍾玉珩扶著寧詩婧坐下,不滿的皺眉道:「這麼冷的天氣,怎麼連個炭盆都不生。」


  話不中聽,卻透著十足的親昵。


  藺慈大眼一瞪,怒道:「老子在邊關,比這個不知道冷多少倍也沒見生過炭盆,就你們這些小娃娃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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