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崇拜

  寧詩婧睜開眼,看著他滿臉的隱忍,這才察覺到自己在美色所迷的情況下到底幹了什麼,頓時尷尬之餘,窘迫地露出一個討好的笑:「我……我就是,好奇……」


  她心虛的訕笑,心底里偷偷地罵自己。


  怎麼回事兒啊小老弟!竟然被男色所迷,做出這麼不矜持的事情。


  如果鍾玉珩是普通的男人也就算了,大不了最後的情況就是兩個人愉快的滾個床單,享受一下傳說中的魚水之歡。


  可是他不是啊!


  想到工具還沒有備好,而身為一個矜持害羞的古人,他大概也不知道在缺少那物件兒又沒有工具的情況下怎麼跟她更進一步,這會兒只怕心裡的感覺並不好受。


  不能滿足自己心愛的女人,不管是什麼時代對於男人來說都是十分羞恥的事情。


  尤其是他有衝動,可能卻無法紓解……


  越想,寧詩婧越覺得自己的行為太過分了,懊惱的咬了咬嘴唇,忙伸手抱住他,紅著臉輕聲道:「鍾玉珩,你別多想……雖然,雖然我也沒經歷過,但是我知道,不是一定要跟其他人一樣才可以的。」


  鍾玉珩:……?他的娘娘到底在說什麼?

  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連她在說什麼都理解不了,皺了皺眉,道:「娘娘這是什麼意思?」


  完蛋了完蛋了。


  寧詩婧心裡暗暗叫苦。


  身體有殘缺的人,哪怕平日里跟常人無異,大概也是很在意的。


  就算她是善意的安慰,對他來說也是難堪,她怎麼這麼欠呢?非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沒什麼,沒什麼。」寧詩婧忙訕笑了兩聲,臉頰在他的胸前溫柔的蹭了兩下,撒嬌道:「鍾玉珩,我有一點困了……馬車顛得我都快散架了,感覺骨頭疼得厲害。」


  他從來對她都是沒什麼抵抗力的,更何況她這會兒一臉嬌弱的撒嬌,模樣嬌氣得不像話。


  「是臣疏忽了,娘娘舟車勞頓,該好好休息才對。」他一把打橫抱起她,快步抱她進了寢殿,將她溫柔地擱在床上蓋上冰蠶絲料子的錦被,柔聲道:「娘娘睡一會兒吧,過會兒起來就能用晚膳了。」


  人在脆弱的時候,最是受不得這樣似乎無所不包的溫柔。


  本來只是借口撒嬌的寧詩婧在躺下的那一刻,才發現自己真的是每一塊骨頭都在叫囂著疲倦,聽著他滿含歉意的柔聲叮囑,頓時從心底里升起幾分委屈和依賴。


  「我好累啊,鍾玉珩。」她躺在床上,露出錦被的臉蛋越發顯得又小又嬌嫩,像是小心翼翼開放的一朵嬌俏的小花兒。


  她嫩滑的指尖捏住了他的一點袖擺,水汪汪的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他,眨了兩下:「你要去哪兒?又要去處理政務了嗎?」


  難得的顯露出幾分不舍。


  鍾玉珩一怔,覺得有什麼柔軟的東西,一下撞進了她的胸口。


  他的娘娘,在人前端莊高貴、睿智聰慧,在私底下嬌俏愛笑,偶爾還會使壞。


  但不論是人前還是人後,她都固執的保持著她的理智,輕易的不肯投放更多一點的感情,像是生怕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這還是第一次,她這樣滿是依戀和不舍,一雙星眸落在他的身上,就像他是她的全世界,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鍾玉珩的呼吸一窒,神情卻越發的柔軟了下來,輕聲道:「娘娘放心,臣就在這裡守著娘娘,等娘娘睡醒了跟娘娘一起用晚膳。」


  說著,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拿過一旁的扇子輕輕地為她扇風,柔聲道:「娘娘睡吧。」


  清爽的微風拂面而來,帶著他身上獨有的冷香。


  寧詩婧看看他,確信他要在這裡一直為她打扇,才滿足地閉上眼睛。


  不知道是恰到好處的微風讓她在這悶熱的夏日感受到了難得的涼爽,還是因為他在身邊格外的安心,總之她才將將閉上眼睛,就很快沉入到一片黑暗的混沌當中。


  這一覺,寧詩婧睡得又香又沉,等到睡醒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殿中點起了蠟燭。


  她四下看了一圈,見鍾玉珩正在窗戶邊的桌案上寫著什麼,心中有些好奇,赤足下了地悄悄地湊過去。


  踮起腳尖來想要偷偷嚇他一下,手才剛伸出去就被他後面長眼似的,穩准狠一把抓住,摁在掌心裡揉了揉。


  他輕笑的嗓音充滿了誘人的磁性,像是在耳邊炸開:「娘娘醒了?」


  「嗯……你也太警覺了吧!」寧詩婧不滿的嘟囔兩聲。


  他下手很有分寸,捏著她沒讓她感覺到絲毫的不適,她也就沒管,探頭去看桌案上的東西,道:「你在寫什麼呢?又在忙政務嗎?」


  桌上擺著的卻並不是奏摺,而是鋪展開了一張豎長的雪白宣紙,上面筆走龍蛇地寫了「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她過來的時候鍾玉珩恰好寫到了收筆,動作穩穩地一氣呵成,落下最後一筆之後才擱下毛病,漫不經心地打量著這張墨寶,道:「沒有,臣不過是見娘娘睡得香甜,索性練練字罷了。」


  桌邊散落著的還有其他小些的宣紙,細細的寫滿了《道德經》的內容。


  她原本以為,他八歲入宮,在宮中做著伺候的人的活兒,沒有機會進學,字兒也應該寫的一般。


  畢竟毛筆字要寫得出色需要花費大力氣,許多人一輩子練字都練不出什麼。


  出乎意料的,他的字不但筆走龍蛇,矯若驚龍、翩若驚鴻,有顏筋柳骨之姿,更有了屬於他自己的風骨在裡面。


  筆鋒犀利孤高,叫人透過這力透紙背的字跡就能隱隱勾勒出一個冷淡高傲、又銳利強勢的形象出來。


  「你這字寫得也太棒了吧!」寧詩婧發自內心地讚歎,雙眼晶亮閃爍著崇拜的光芒,道:「你也太厲害了,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嗎?這片留白是用來幹什麼的?你還準備配畫嗎?」


  她越看越覺得自己賺了。


  這男人不僅長得好看,手握重權能力出眾,還文武雙全,堪稱郎艷獨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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