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打扇
寧詩婧咬住下唇,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沒關係,來日方長。」他卻洒脫的笑了一聲,主動抬手將她花瓣似的唇瓣解救出來,柔聲道:「娘娘,臣有一生可以證明給你看,你只管看臣怎麼做。娘娘已經邁出了那一步,臣想要的,自己會走過來取。」
就算天寒地凍,路遠馬亡,就算荊棘滿地,山高水遠,就算刀山火海,天涯海角。
他都會走到娘娘的面前。
寧詩婧抬頭仰視著他,能看到他眼底的認真。
她心酸酸漲漲,像是泡在了酸水裡,又在這片酸澀之中品出了幾分甜意。
最後,她搖了搖頭。
她主動抬手攬住他的脖子,猶豫了片刻,小聲道:「你不用這麼辛苦。」
迎著他略帶幾分意外的目光,她似乎有些窘迫,乾澀的抿唇,還是鼓足了勇氣輕聲道:「鍾玉珩,我知道我想得太多,現在也沒辦法完全對你交託信任,不敢把我的人生未來交付到你的手上。」
「這不都是你的問題,是身份地位使然,也是我的性格使然。」
「我,我也會嘗試著去改,去更多的接受你、了解你、靠近你。」她淺淺的笑了笑,帶著點不好意思,粉嫩的臉頰羞紅,輕聲道:「我不會站在原地等你,我也會努力向你走過去。」
愛情從來都不是單方面的付出。
如果他能夠一直保持這樣的心意,她願意同樣勇敢起來,向他走過去。
鍾玉珩被她這番話驚呆了,站在原地半餉沒有動作,連話都說不出來,心中滿是狂喜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的娘娘,他的娘娘啊……怎麼能叫人不愛。
他木成了一尊泥塑,就感覺嘴上落下一個柔軟甘甜的吻。
他的娘娘羞紅著一張臉,略帶幾分生澀的主動奉上了自己的親吻。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接吻,鍾玉珩卻覺得這一刻激動的他胸腔里的心臟跳得鑼鼓喧天,耳邊只剩下自己轟隆隆的心跳聲。
娘娘,真甜。
就算是在現代也沒有談過戀愛的寧詩婧,第一次這樣主動親近早就窘迫到不行,一觸即離地想要退回來。
鍾玉珩卻不肯放她這樣輕易離開,快速地按住她的肩背,主動湊過來加深這個吻。
跟剛才疾風驟雨中夾雜著的溫柔不同,他吻得格外纏綿雋永,將她的舌頭都吸得發麻,嘴唇微微腫了起來,才終於罷休。
等到鬆開,感受著自己身體的反應,鍾玉珩隱忍的額頭覆了一層薄汗,心想自己這不知道算不算是自討苦吃。
寧詩婧機警地捂著嘴唇後退,警惕地看他:「不能再親啦,再親明天沒法兒見人了!」
一雙杏眼瞪得大大的,貓兒似的豎起了耳朵,彷彿有一點風吹草動就要逃跑了。
鍾玉珩:……真可愛,想日。
靠著強大的自制力,鍾玉珩喝光了桌上已經冷掉的茶水,終於冷靜了下來,爬上床靠過去要抱她。
寧詩婧皺眉:「天氣這麼熱了,回你自己殿里睡去,不要跟我擠,容易出汗。」
女性身體容易受寒,不能碰太多冰的,現下天氣雖然開始熱了,寧詩婧殿中還沒有開始用冰。
她自己睡還好一些,再加上個渾身暖烘烘的鐘玉珩,只怕要熱的睡不著了。
然而鍾玉珩卻不肯,動作迅速地脫了外袍,滿臉無辜地往床上擠:「臣衣服都脫了,娘娘要叫臣就這樣在宮中行走嗎?」
寧詩婧:……???不要臉!
鍾玉珩挑眉:不管要不要臉,能蹭到娘娘的床就好。
他笑著在她身邊躺下,抓過擱在床頭小几上的團扇,笑道:「娘娘放心,臣不擠娘娘,娘娘儘管睡吧。臣給娘娘打扇。」
說著還真的像模像樣地為她打扇扇風起來。
縷縷微風送過來,確實讓臉上燒紅的寧詩婧感覺到幾分涼爽,她愜意地眯了眯眼,凝脂般的指尖壓在扇面上,眼波流轉瞪他一眼:「好了,別鬧了。要睡就快點睡,你明天還要上早朝呢!」
他既然不怕熱就隨便他睡哪兒,總歸她白天還能補眠。
「臣不困,臣看著娘娘睡。」知道她這是心疼自己,鍾玉珩的臉上笑意更深,卻將扇子從她手下抽了出來,固執的一邊扇風一邊道:「現如今天氣越發熱了,娘娘要不要帶著後宮嬪妃和陛下去避暑山莊避暑?」
寧詩婧一愣,這才想到這個時代其實都有在溫度偏低的地方修建避暑山莊,而不是單純靠著冰解暑。
想到能夠出宮感受自然的低溫,她的眼前忍不住亮了起來,略帶幾分猶豫:「可以嗎?」
皇家人出宮本來就麻煩,更何況帶上小皇帝和後宮其他嬪妃,只怕更是浩浩蕩蕩,提前準備都要不少時間,其中花銷也絕對不小。
也不知道朝中的大人會不會反對……
「娘娘如果想去,當然是可以的。」鍾玉珩低頭親了下她的額頭,道:「本朝其他的皇帝,本來每年也是要去避暑山莊的,百官們不會反對。」
如果沒有她,他自然不會這麼體貼,如今見她苦夏,他卻捨不得她受苦。
寧詩婧的眼睛更亮了,帶著幾分期待點頭:「好!」
轉念又想了想,忍不住抓住他胸前的衣襟,垂下眼遲疑地問道:「既然以前的皇帝都去,是不是大臣們也要跟著去?」
不然的話,整個夏天國家機器癱瘓,政務堆積如山,怎麼辦?
不可能為了避暑就不處理政務。
「往年的慣例,三品以上的官員可以帶著家眷一同前往山莊避暑。」鍾玉珩肯定了她的猜測,解釋道:「三品以下不能帶家眷,也是要跟著去的。」
這樣才合理。
寧詩婧點頭表示明白,又忍不住雙眼亮晶晶地看他,道:「那你也要一起去的,對吧?」
「臣……」鍾玉珩哪裡看不出她眼中的期待,頓了下,才斟酌著道:「臣在宮中有事情要處理,這次就不跟娘娘和陛下一同前去了。」
寧詩婧愣住,看他。
他向來恨不能時時刻刻地黏著她,兩個人獨處的時候更是肌膚饑渴症一般一定要抱抱她、摸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