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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是甜的

  有人怕他,有人恨他,有人敬他,有人感激他,有人奉他為天神,也有人痴迷他的權勢樣貌。


  但是沒有人覺得他是個凡人。


  這種感覺叫他覺得新奇,也覺得心口「砰砰」跳著,散發著不一樣的暖意,叫他恨不能把眼前人吞吃入肚,整個人都打上自己的標記。


  迎著她略有些疑惑的眼神,鍾玉珩臉上的笑意加深,面色蒼白地道:「疼,娘娘,臣真的很疼。」


  寧詩婧關心則亂,心底頓時又是心疼又是著急,原地轉了兩圈:「這可怎麼辦?我去叫太醫過來想想法子?」


  「沒關係。」鍾玉珩笑著,伸出一根修長的食指在自己的唇上點了點,道:「娘娘親一口,臣就不疼了。」


  「鍾玉珩!」寧詩婧跺腳,瞪他:「什麼時候了還在這兒開玩笑。」


  鍾玉珩只覺得,她就算是在凶他都這樣的可愛又好看,像是一隻努力板起臉露出獠牙的小貓,那粉嫩的模樣勾得他心裡痒痒。


  他曾經以為自己想要將她從高位上拉下來,看著她被欺負的滿臉屈辱的模樣。


  如今他卻恨不能自己墊在她的腳底下,將她捧得高高的,叫她永遠露出高貴而又驕傲的模樣。


  他願意為她化成王座,讓她做他的國王。


  願意為她變成花朵,成為她想要採擷的那一支。


  他燦然一笑,溫柔的不可思議,站起身來高大的身影將她籠罩。


  「臣可沒有開玩笑。」他清冷好聽的嗓音摻了醉人的甜酒,讓她耳蝸酥麻,整個人都暈陶陶。


  而後他帶著涼意的柔軟的唇壓了下來,一邊輕輕地廝磨著她粉嫩的唇瓣,一邊含著笑意道:「沒有什麼良藥比娘娘對臣來說更為止痛,能得娘娘一吻,臣便心花怒放只剩下歡愉。」


  騙人,這說法兒也太唯心主義了吧!


  然而寧詩婧並不能說出任何一句反駁的話,她被他溫柔卻又堅定的圈在懷裡,感受他跟唇完全不同的滾熱舌尖探尋地探入她的口腔,攻城略地地將她的鼻息間充滿了他的氣息。


  而他的動作也從生澀到熟練,很快就掌握到其中的要領,叫她丟盔棄甲,很快就頭腦中暈暈沉沉地沉浸在這個吻里。


  等到他鬆開,寧詩婧渾身無力地靠在他的臂膀里快速地喘息著,只覺自己腿軟腳軟,全身沒有一點力氣。


  偏偏他動了情之後的嗓音裡帶著要人命的磁性,沙啞地笑了兩聲,道:「是甜的。」


  寧詩婧大腦里糊成了漿糊,一時沒能聽明白,獃獃的抬頭看著他:「嗯?」


  本就清甜的嗓音也啞了點,不自覺拖長的尾音嬌嬌軟軟的,勾得人心裡痒痒。


  鍾玉珩的眼神越發幽深,恨不能再繼續親吻下去,卻又怕自己再放肆下去只怕無法掌控,只能剋制地順了順她烏黑的長發。


  他的嗓音更低了,親了親她圓潤好看的耳尖,笑了一聲道:「娘娘是甜的,就連娘娘的唾液都甜得誘人。」


  寧詩婧覺得自己的腦袋裡有什麼轟然炸開,臉頰頓時通紅一片,下意識地重重地揉了揉耳朵,才將那份酥麻揉去。


  她才不是因為他聲音好聽而抵抗不住,而是他的親吻太輕,像是落下的羽毛,才惹得她發癢。


  她瞪他一眼,努力板著臉,怒斥道:「不要胡說。」


  卻不知道親吻之後,她的唇紅艷欲滴,臉頰更是透著誘人的粉,嬌軟無力的模樣縱然是大羅神仙來了也難抵抗。


  等過來的這一眼,水波盈盈,瀲灧中透著無限的情意,嫵媚又純真的模樣簡直要叫人發瘋。


  鍾玉珩握緊了拳頭,深覺自己簡直要成為聖人,挪開眼不敢再看下去,抱住她的手卻忍不住下意識地收緊,口中笑道:「臣沒有胡說,臣說的字字句句都是真心,娘娘真的是甜的。」


  說著,他又垂下頭,故意將自己的嘴往她的唇邊遞了遞,眼角含笑地蠱惑道:「不信娘娘嘗一嘗,臣的嘴巴是不是也被娘娘親吻的發甜了?」


  那她真要親自來驗證一下,他是不是又在說謊騙她。


  你以為事情會這樣發展嗎?才不會呢!


  寧詩婧氣得不行,抬腳踩了他的皂靴一腳,猛地退出他的懷抱,道:「當我是傻子嗎?」


  「娘娘怎麼會這樣說?在臣的心裡,娘娘最是聰慧不過。」懷裡突然一空,鍾玉珩只覺心中也空空落落地,又上前一步黏上去,道:「臣只是想要證明給娘娘看罷了。」


  這種事情,自然是臉皮薄的說不贏臉皮厚的。


  寧詩婧自覺自己是個要臉的人,跟這人說不清楚,瞪他一眼不肯搭腔。


  鍾玉珩卻淺笑著又靠過來,不老實地握住她的手親了親,把玩了兩下道:「娘娘甚是可愛,叫臣愛不釋手。」


  「亂說什麼呢?」寧詩婧的臉又開始燒熱,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必然已經紅了臉,心跳也快的厲害,只能佯裝鎮定道:「我又不是什麼物件兒。」


  「臣倒是希望娘娘是個物件兒,叫臣揣在手裡攏在懷裡,擱在心口上,妥帖地藏好了,細心地收藏起來,叫娘娘永遠都不必驚懼受怕,只要待在臣身邊就好了。」鍾玉珩嘆了口氣,說著漆黑的眼底瀉出驚人的佔有慾,復又親了親她的手。


  她這樣好,這樣耀眼,叫他恨不能把她藏起來,不給任何人看見。


  寧詩婧不經意瞧見他眼底的暗光,被其中隱藏的欲-望所攝,忍不住心中一驚,道:「不要亂說。」


  他又哪裡是亂說呢?


  覷見她眼底的驚疑不定,鍾玉珩卻很快收起了異樣,如常微微一笑,看她柔和道:「臣不過是跟娘娘開玩笑罷了。」


  他捨不得。


  捨不得叫她的臉上露出鬱鬱寡歡的表情,更捨不得讓她不高興。


  寧詩婧的心裡帶著點說不出的涼意,垂了垂眼,沒有說話。


  鍾玉珩仍舊笑著,抬手在她的心口點了點,忽然道:「娘娘如今可能為臣提供一室蔽身了?若是心房沒人,臣可要住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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