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不會後悔
米萊已經好久沒有給她打過電話了。
而米嵐也沒有主動去聯繫過米萊,因為那樣血淋淋的事實放在自己的眼前,她不得不去疏遠這個曾經以為和好了的妹妹。
就算是骨肉至親難以割捨,她也無法再跟這樣的妹妹去交好。
「萊萊,怎麼了?」就算心裡在不滿,她依舊會表面上維繫著好的關係。
「姐,你這些天住在哪裡?為什麼我去你租的公寓你都不在?」米萊興師問罪一般的聲音從那頭傳來。
米嵐下意識的將電話拿的離自己遠一點,可還是好好的解釋道:「事情是這樣的,我最近換了工作,所以……」
「米嵐,你給我出來我有事情要跟你說。」話還未說完,蕭慕白便像是不怕惹麻煩一般的翹起了門。
米萊也聽見了聲音,頓時鬼叫起來:「米嵐,你好大的本事,你現在竟然跟男人同居了,到底是誰?」
她的聲音中似乎帶著揶揄,米嵐難堪,就算不是面對面,她還是臉色不好,她不知道如何去解釋,米萊那頭卻又怪叫著說道:「該不會是蕭慕白吧?你爬上蕭慕白的床了?」
她說話越來越難聽,米嵐千百般的不願意被誤解,想要解釋,門外的人已經等不了了,鑰匙的聲音在開門。
「我現在有點事情,待會我打電話給你。」米嵐想要掛了電話。
米萊那頭卻傳來不咸不淡的聲音道:「媽媽暈倒住院了,如果你願意來便來,不願意來便跟你的蕭慕白好好溫存吧。」
說完沒有等米嵐的開口,米萊便掛了電話。
這廂蕭慕白也打開了門,他黑著一張臉道:「跟誰打電話?莫家堯嗎?告訴你,別跟那個男人糾纏不清,他不是什麼好人。」
「我要回去。」米嵐心頭惶恐,這麼久沒有跟家裡聯繫,沒有想到一上來便是這樣的一個消息,媽媽生病住進了醫院,那她怎麼還有臉在這裡置身事外?
「米嵐,別想給我轉移話題,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蕭慕白決定不給米嵐機會的,可是越想越是不甘心,沒有得到米嵐的回答,他還是不願意相信那些事情。
米嵐急的紅了眼,哪裡有時間去管蕭慕白說的是什麼。
「你要我解釋什麼?」米嵐不耐煩的問道。
「就是你答應葉涵紫幫她搞定我?」蕭慕白狠狠的說道,她怒了,他更生氣,她憑什麼跟自己生氣?
米嵐一愣,拽著手機,麻煩永遠一起來,她垂下目光不願意多說。
「你不說清楚今天別想走。」蕭慕白猛然拽住米嵐的胳膊,知道她下一秒會做什麼一般。
「對,我是答應了葉涵紫這件事情,你可以放我走了嗎?」米嵐沒辦法對蕭慕白說謊,可是也沒有時間解釋,媽媽上一次也是暈倒住進了醫院,可是最近她沒有工作了,還是住進了醫院,是不是說明了媽媽留下了病根?
「好,好的很,你不許走。」蕭慕白點點頭,忽然開口下令道。
「喂,你怎麼不講道理?」米嵐氣堵,不說清楚不許走,說清楚了還不讓走嗎?
蕭慕白受不了米嵐這種小打小鬧的吵架方式,一點都不認真,似乎認真的永遠只有他一個人一般。
「我沒有說你解釋清楚了就可以走,難道我要讓你去見你的老情人,讓你出去勾三搭四嗎?」蕭慕白冷冷著眼睛,上下打量著米嵐,在他的眼裡,她就是這樣的人?
米嵐紅了眼睛,輕笑著說道:「就算我出去見老情人那又怎麼樣,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關係。」
「呵呵,你屬於我的。」蕭慕白捏著米嵐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的眼睛。
米嵐吃痛的皺起眉頭,直直的看著蕭慕白:「我屬於誰我自己知道,我現在就要離開。」
誰有時間跟蕭慕白廢話?
「不許走。」蕭慕白真的怒了,猛然將米嵐一摔,她直直的跌倒在床上。
腦袋暈頭轉向,下一秒蕭慕白就撲了上來,米嵐嚇得驚慌失措,立即往後退去。
「你想幹什麼?」米嵐沒有料到蕭慕白獸性大發,她抱著枕頭擋在自己的面前,事情超乎了預想。
米嵐害怕極了,從未想過蕭慕白會有這樣失控的模樣。
蕭慕白怒紅了眼睛,平時的溫柔霸道全部都丟到了一邊,現在只有怒火充斥這他的眼睛,他想要捏死言情的女人,可是看著她惶恐的模樣,卻又那麼不忍心。
米嵐驚慌失措,抬起手就要打蕭慕白,希望他可以清醒一點,蕭慕白顯然比她想象的要清醒的多,一下子就制住了米嵐的手。
米嵐抬起腿要踹蕭慕白,他也輕鬆的制住了她。
「蕭慕白,你清醒一點。」米嵐大喊著他的名字,心裡懼怕的事情越來越近。
下一秒她的電話又亮了起來,蕭慕白朝著那邊看去,「莫家堯」三個字硬生生的刺痛了他的眼睛。
「你幹什麼,變態。」在米嵐的驚呼中,蕭慕白不知道從哪裡拿到一個絲襪,直接將米嵐的雙手幫了起來。
柔軟的觸感帶來無限的恐懼,米嵐心理以及絕望了,她覺得自己這輩子就這樣完了。
她想要呼救,想要抗拒,卻無論如何都不是蕭慕白的對手。
她覺得自己是一枚魚,被裹上了麵粉放進了油里,吱溜溜的被油炸了,疼的痛徹心扉,身體都被撕裂了,千刀萬剮一般。
她的第一次沒有鮮花,沒有溫柔私語,竟然被這樣一個暴怒的男人給強了。
事後蕭慕白放開她,米嵐無暇顧及蕭慕白的臉色,蜷縮成一團,裹在被子裡面。
「我恨你,我再也不想見到你。」米嵐眼看著蕭慕白在自己面前穿好了衣服,西裝革履的人面獸心。
蕭慕白嗯了一聲,良久才道了句:「那正好,就怕你愛上我。」
米嵐抓起枕頭仍在蕭慕白的身上,裹著被子嚎啕大哭起來。
不知道哭了多久,眼睛又酸又脹,米嵐以為自己要在被子裡面悶死了,這可是最尷尬的死法。
米嵐從被窩裡面出來,外面已經漆黑一片,她跑到浴室渾身淋得通透,腦袋裡面亂糟糟,或哭或鬧已經不知道作何反應,花灑的水打在她的身上,燙的她皮膚髮麻。
「你幹什麼?想死嗎?」蕭慕白心中放心不下,再次闖進米嵐的房間的時候她已經快要暈倒了。
迷離的眼睛冷冷的看著蕭慕白,她似乎想要說話,可是終於開不了口。
「你想要說什麼?」蕭慕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愧疚,這樣的女人多了去了,想要爬上自己的床,想要得到他的垂青,他覺得米嵐沒有什麼不同,唯一的特別就是在於她在他心裡佔了一席之地,難道這就是他應該愧疚的原因嗎?
不對,他不需要愧疚,這個事情遲早會發生的,難道她還以為會找避免嗎?
蕭慕白有了這個認知也就放寬了心,她是自己認定的人,無論以前什麼樣,以後他們都會在一起,蕭慕白拿出藥箱,將米嵐身上的燙傷給擦了一遍,一邊自言自語般說道:「好好保護自己,不然以後身上都是傷疤,連裙子都不能穿。」
米嵐看著天花板,他這是故作淡定還是真的這般沒心沒肺?
他還可以這麼輕鬆的說出這樣的話?
米嵐的腦袋漸漸恢復了思考,身上的疼痛也開始提醒著她一切的知覺,如果這是噩夢,那就快點醒來吧!
米嵐覺得頭疼的很,他對自己並不溫柔,身上傳來的酥麻感,是他擦藥的手,他像是在提醒著自己恥辱的剛才。
「我累了,我要睡覺。」米嵐將所有咒罵的話全部咽了下去,她害怕之後會出現更加難以控制的局面,所以要支開這個男人。
她忽然覺得自己聰明了!
不是呵,她本來就不笨,只是之前的她安於現狀,變成了呆瓜,成了蕭慕白唯命是從的傀儡,她就那般蠢,因為他一時的溫柔忘記他是條毒蛇的事實。
米嵐臉上的冷笑一閃而過,蕭慕白默不作聲收拾了東西離開了房間。
若是說後悔,似乎有一點,只是那麼一剎那,他就不後悔了,因為米嵐這個人,他要定了,她是屬於自己的,也許今天是著了迷,但是一切發生了,他便會負責。
他不會讓那些人得逞的。
蕭慕白前腳離開了房間,米嵐便匆匆從床上起來,換上了自己那套屬於自己的衣服,原本就是平凡的人,幹什麼要做美夢,豪門的傭人依舊是傭人,還附帶要滿足主人的房事。
米嵐自嘲的笑了笑,樸實無華的衣服,她自己便是設計師,她荒廢了自己的所有,只為討好一個不切實際的存在,她將自己搭了進去,最後什麼都沒有得到。
她自己的東西並不多,一套衣服,一個背包,再無其他一二三,米嵐背著包,蒼白著一張臉從房間離開。
從樓梯下來,前塵往事悉數飛過,無時無刻都在嘲諷著她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