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五章父母被帶走
這件事朔銘就有點本位主義了,在朔銘看來,如果自己站到趙公子的位置上一定會聯繫自己,用各種手段壓榨,最後把股權拿到手。
但事實上卻並沒有。
或許是趙公子為人坦蕩,只不過是手下的人狐假虎威。
但朔銘堅決不信天下間還有不吃腥的貓。趙公子肯定在做什麼事,以此來讓朔銘妥協,並且主動的交出股份。
第二天中午時分,朔銘已經想好了,乾脆自己出面,把童衛國應得的交出去,股權是賣是留就看他自己的意思。童衛國有意要栽培童燁從商,這也是一種鍛煉。
包括邢家的那部分,朔銘也大致算計好了,給邢家余氏股份的股權,先從賬面上與之分割清楚。邢家得到好處,然後朔銘就可以從容的與邢飛洲談自己與邢璇的婚事。
但事與願違,朔銘剛要準備離開的時候賀美琦的一通電話讓朔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接到賀美琦的電話朔銘還是挺高興的,也可能是心有感應,接電話的一顆突如其來的有點心悸,眼皮不自覺地跳了幾下。
朔銘的聲音有些顫抖:「美琦,有什麼事?」
「朔銘。」賀美琦的聲音充滿了焦躁與不安:「剛才叔叔被人帶走了。」
朔銘的腦袋轟一聲一片空白。
俗話說禍不及家人,趙公子原來是這等猥瑣下作的人,不找朔銘,乾脆直接去找朔宏德了。
好一會,朔銘完全不知道電話那頭的賀美琦吵吵鬧鬧都說了些什麼。
朔銘說:「是誰帶走的,帶到什麼地方去了?」
賀美琦說:「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當時你爸媽正陪著念君在小區里玩,一輛車上下來幾個人,拿出點東西給你爸媽看,接著叔叔就把念君交到我手上,什麼話都沒說就跟著走了。」
朔銘的呼吸有些粗重,腦子裡完全一團漿糊。點點頭:「好了,我知道了。」
正要掛電話,朔銘突然又問:「郝笑知道這件事嗎?」
賀美琦說:「給你打電話之前我先給郝笑去的電話。原以為是警察帶走的,結果郝笑並不知情。」
朔銘嗯了一聲,看來對方的級別夠高,完全無視郝笑這個片長。或許趙公子輕易可以查到朔銘與郝笑的關係,故意隔著當地相關部門做的事。
電話放下,朔銘捂著臉倒在床上,面前不斷閃現著各種恐怖的畫面。朔銘不算一個孝順兒子,但也絕對不是不顧父母的禽獸。朔銘想象不到趙公子會利用自己的父母如何威脅自己。不管如何,朔銘都接了,無論趙公子提出什麼條件。
朔銘立即翻找手機,找出曾經給自己打過電話的那個人,他是為趙公子做事的,主動去求應該可以傳至天聽,趙公子想要的自己無條件拿出來,對方也應該不會為難自己才對。
但朔銘的電話卻始終沒撥出去。呆坐在那想了好久,最終卻快速的給紫萱去電話。
紫萱的電話始終無人接聽,這種情況極少出現。朔銘內心非常焦躁,很想找個人發泄一下。握緊拳頭重重的捶在一旁。
電話終究還是沒打通。但朔銘已經冷靜下來。
趙公子安排人帶走自己的父母,對朔銘做了什麼朔宏德二人並不知情,而且趙公子也沒理由傷害朔銘的親人。
那麼朔銘就等,等趙公子主動找自己。或許,朔銘還能討價還價留點本錢。如果把所有的都拿出去,朔銘又會變成窮光蛋。
錢重要還是父母重要。在這個關鍵時候朔銘雖然選擇的是父母,但心裡仍抱有一絲希望趙公子做事不太絕,至少讓自己不賠錢或者少賠一點。
人是矛盾的,尤其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朔銘拿起電話又放下,但那個號碼始終沒打得出去。
一陣電話鈴音把朔銘從思緒中警醒,朔銘拿起一看是紫萱打來的。
朔銘接起電話立即說:「紫萱,幫幫我,這次真出大事了。我沒聽你的是我的錯,但你一定要幫我,不然……不然霈嫣就沒爺爺奶奶了。」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紫萱哼了一聲。
無論什麼時候,霈嫣的身份都需要極度的保密,縱然朔銘與紫萱兩人對話也不行。如果霈嫣的身世被說出來,誰能說得好紫萱不會被初家人所針對。島部署處家人就在乎初奇的血脈是否正統,關鍵是想利用這點來要回紫萱分走的那部分財產。
對這些財產紫萱並不非常在意,但引出的連鎖反應卻不容忽視與小覷。紫萱做事一向小心謹慎,也曾告誡過朔銘。如今還沒到可以五十被人看法的地步,朔銘這個當爹的還不能走進陽關下。
朔銘也是真急了,咽了口唾沫:「我說真的,就在今天上午,我爸媽被人帶走了。趙公子既然想要股權我給就是了,只要保本就好。」
自古以來,最大的規則就是沒有規則,規則都是上位者譜寫的。對朔銘來說,趙公子的位置就是天上的神明,而朔銘則是溝渠中的爛石。趙公子的話就是規則,他想辦的事都是合理的。
「趙公子安排人帶走你的父母?」紫萱疑惑的說:「這不太可能。」
「怎麼不可能,已經帶走了,我又沒有臆想症。」朔銘急了,朔銘怎麼可能用自己的父母開玩笑。
紫萱說:「我不是懷疑你說的話,而是不相信這是趙公子能做出來的。趙公子這個人非常坦蕩,斷然不會做出這種事。」
「現在還有坦蕩的人?」朔銘還真他么的不信。
「你也別激憤了,收拾一下情緒。」紫萱說:「我幫你問問。」
朔銘連聲感謝,甚至不知道紫萱什麼時候把電話給掛了。
茫然的揉著腦袋,朔銘自嘲的笑。就在不久前自己還耍著小聰明,讓小法務出去旅遊轉移視線,而自己則躲到京城看看情況再說。
朔銘當時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先觀察趙公子會有什麼做法,根據對這件事的看法來決定自己怎麼做才能利益最大化。
但卻忘了最重要的一點,在絕對力量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不過是個笑話,朔銘已經膨脹到以為自己能與最大最牛的公子搶食的地步了。
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就算自己孤身一人沒什麼後顧之憂難道就能與趙公子對著干?這不是做死是什麼?趙公子隨便找點理由就能讓朔銘牢底坐穿,隨便找點理由就能讓朔銘接手這些股份變得不合法。在朔銘面前,趙公子就是規矩,就是規則的制定人。
朔銘想了想,趙公子除了帶走自己的父母之外還會幹什麼。想了一圈,能掣肘朔銘的只剩下公司了。
立即聯繫尚佳軒,電話那頭的尚佳軒還挺高興:「朔總,你可真厲害,余氏股份的股權這麼便宜的嗎?」
「你那邊沒什麼情況吧?」朔銘問。聽到尚佳軒的說話的腔調就知道什麼也沒發生。
「情況?我能有什麼情況,等著你回來請客吃飯呢?這下賺翻天了吧,我在網上查了一下,有人說余氏股份非常有錢,這個公司市值好幾百億的樣子。就是不值這麼多錢估計也是大賺的。」尚佳軒笑了幾聲,嘴裡不停的恭喜著。
朔銘可不想聽這些,現在就是再好的消息也不能讓朔銘的心情變好。朔銘說:「沒事就好,有什麼事第一時間聯繫我。」
「能有什麼事,除非慶功宴。」尚佳軒說著,突然停頓,接著說:「哎,朔總,還真有點事。」
「有事?」朔銘頓時變得緊張。
尚佳軒說:「股份收購了之後我也沒接到你的消息,但我們這邊已經達成絕對控股,所以我第一時間安排人去了邰德市。掌握了公司先查查賬嘛,以免有什麼問題我們被牽連。再說了,現在公司這邊是養著這麼多人,沒什麼事干不都成了吃閑飯的?所以我就沒請示你,直接安排人過去了……」
朔銘沒等聽完尚佳軒的喋喋不休,聲音提高几分:「廢話別說,就說查到什麼了?」
「沒查到什麼。」尚佳軒說。
朔銘白緊張了,這一驚一乍的,真懷疑尚佳軒是不是編製鬼故事的能手。沒好氣的說:「沒查到什麼能有什麼事?」
尚佳軒說:「去的人說,在余氏股份的董事長辦公室有一道暗門,沒鑰匙打不開,而且賬面上有些地方寫的不清不楚比較模糊。還有,公司的保險柜也沒鑰匙,最重要的是幾個人正查著呢,幾本賬冊被人偷了。」
「偷賬本?」朔銘皺皺眉。這他么有什麼用,賬本上能有什麼秘密。就算公司的所有賬本都丟了也不會對朔銘造成什麼太大的影響,接受公司之前的所有公司行為都與朔銘沒關係。
朔銘說:「幾本賬丟了就丟了,該報警就報警。」
「那個暗門呢?」尚佳軒問:「我怕裡面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沒讓他們擅自打開,又怕偷賬本的人有鑰匙,所以安排人又上了一道門。」
尚佳軒的做法非常對,朔銘沒工夫理會這些,先這麼拖著再說吧,公司現在沒事不代表趙公子接下來不會使出什麼手段。朔銘怕,怕趙公子的手段一上來就是雷霆之勢,朔銘沒反應過來就要吃官司。